第三十章 重新工作

    这方刚说完，对面那位有些瘦小的、手上戴着大钻戒的女子朝我盯了一眼，她摸了一张边打边说：“李太太，你说你侄女在学堂工作过？”

    轮到姑妈打牌，她不紧不慢地应道：“正是呀，明珠懒些，她倒是总想着出去找工作，现下学堂那份刚做完，咦，六姨太，你那边可有轻松些的工作让我侄女做做？”

    姑妈一边问着一边回头问我可愿意，我心里虽狐疑，却想着我在这里白吃白喝她总归是希望我出去找份工作，虽然她总是在人前说的很好。

    她们在我身上聊了几个话题，便转到别处去了，我呆了一会儿便得了姑妈的允许上楼去。

    待我上楼后，她们开始议论起。

    “宜家，你这个侄女看上去确实脾气执拗不好对付，你看她坐在我们旁边连个笑脸也没有的。”

    “还是明珠好，嘴甜。”

    “是呀，怪不得小小年纪要逃婚呢，你这个做姑妈的不头疼才怪。”

    顾宜家呵呵笑着，心里的另一个小算盘开始打响……

    冯源祥时新鞋铺

    这家鞋铺与竞秀路隔着两条街，位于竞百路的一个弄堂里，左转右拐进去，像是一条小迷宫，各处都有人家，且生意兴旺。

    我被姑妈送到一位叫冯师傅的手中，姑妈简单介绍了我，便让我在这里给冯师傅做帮手。

    她说完话，乘着人力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店里很忙，冯师傅顾不上我，他忙着给来买鞋的女士量脚样。别的鞋匠则坐在另一间，穿着蓝衫工作服，手里攒着一只鞋动作迅速地穿着鞋绳。

    我看了看店门外，几米宽的门前，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年轻女子，有的付了钱拿鞋子走人，有的则在鞋店逛逛里看鞋子的样品。

    我来到里面，见从上面垂下五六张质地不同、颜色相异的牛皮，一位略显富态的中年妇女来到我身边，指着一块棕黄色的牛皮询问道：“冯师傅。用这种牛皮做双鞋子，要多少钱啦？”

    冯师傅招呼完前头的客人，赶过来，见我在一边道：“别站着，去前头看着点。”

    “哦哦~”我忙不迭地跑到外头，不知怎么迎接客人，只知道笑，也不知怎么做才对。

    及至下午一点，生意散去，冯师傅才歇下来，他的妻子做好午饭，让我们这些做工的过去一块儿吃。

    “白家姨太是这里的常客，既然你是她介绍的，就在这好好干吧。”

    “冯师傅，我是来学做鞋子的吗？”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长相，他的脸不是很对称，左半边大些，，一双浓粗的眉毛挂在的略有些浑浊的眼睛上，面部有些坑坑凹凹的，皮肤很干很皱，许是长期做鞋子的缘故。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让我伸出手来，他仔细端详着我的双手道：“细皮嫩肉的不是做鞋子的料。”

    他拿过一本笔记本交给我，示意我翻开。

    上面一条记着：张太太，漆皮蓝底牛皮鞋，十三日早晨送到，钟鼓路201号。”

    依次看去，几页全是这样的人名，鞋名和地址。

    冯师傅解释道：“以后你就负责给这些太太小姐们送鞋子。”他指了指一边的脚踏车道：“骑着这个去。”

    “今天下午你得送两双鞋，分别是凤仙楼的紫云小姐和副司令员的三姨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