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夜无眠
顾琼依同意了验证，对方随即发来一条消息：「嗨，好久不见。」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顾琼依问。
「听许向辰说起你。」
顾琼依仍旧好奇：「许向辰也没有我的微信号呀？难不成是找盛天澈要的？」
慕衍发过来一个大笑的表情：「微信号这种小事可难不倒我这个私家侦探。」
「你是私家侦探？真的假的？」顾琼依还愁着没人帮她调查舅舅的事情，这下老同学直接找上门来了。
「业余爱好，我现在在许向辰公司的法务部上班。」
紧接着，慕衍又发过来一条语音：“回来也不跟老同学联系，太不够意思了。为了惩罚你，明天请我吃饭吧。”
顾琼依也正想跟他说一下舅舅的事情，便同意了。
晚上，盛天澈坐在书房的书桌上，看着电脑。正在查看公司这个的业绩。
明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对他说：“盛总，顾特助来了之后，多了几家公司的合作，这个月的业绩比以往好了一些。”
“嗯。”盛天澈只是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明译还以为他没听明白，又道：“我听说，董事长那边也收到风声了。”
盛天澈仍旧不多言语。
明译问：“咱们要不要收敛一下？”
“不用。”盛天澈语气平静，没了平日里油嘴滑舌的腔调。要是让顾琼依看到，肯定要说他装模作样了。
见状，明译有些担心：“可是……”
盛天澈打断了明译的话，说：“你多关注一下那边的动静就可以了。”
“好。”
明译离开之后，盛天澈合上电脑。看着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洗漱之后，去了卧室。拿出床头柜抽屉里的那瓶香水小样，对着枕头喷了喷。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半个小时过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盛天澈，坐了起来。
“许向辰这个骗子。”盛天澈嘀咕一声，拿起手机，给许向辰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许向辰睡意朦胧的声音：“我这刚睡着呢，有事么？”
“你调的什么破香水，我睡不着。”盛天澈坐在床上，这种熟悉的失眠感，让他有些焦躁。
再加上前几天睡得那么好，一对比，心情更加郁闷了。
“不能够啊，那香味相似度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了，怎么会睡不着？是不是你喷的太少了？你多喷一点试试。”许向辰说。
挂了电话，盛天澈将床单，枕头，床头柜，甚至身上都喷了一遍，再次躺了下来。
他拿着手机翻了一会儿顾琼依的朋友圈，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睡不着，再拿起手机，看一会儿再放下。
兜兜转转又是一个小时。
盛天澈坐起身来，又给许向辰打了过去。
“哥啊，我这正做美梦呢……”许向辰睡梦中被叫醒，嗓音有些沙哑。
“睡不着。”盛天澈说。
许向辰深吸一口气，又问：“你之前是怎么睡的？”
“就拿着她的方巾啊。”盛天澈说。
“那方巾味道挺淡的，是不是你喷太多，味道太刺激，激动到睡不着了？”
“……”
“要不，你把香水喷进水里，然后用水洗把脸，味道淡淡的，应该就可以了。”许向辰继续给盛天澈出谋划策。
“我床上已经都是香水味了。”盛天澈说。言外之意，味道不可能变淡。
许向辰嗡哝道：“沙发……”
随后，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盛天澈挂了电话，按照许向辰的说法，将香水喷进水里，洗了把脸。去客厅沙发躺下。
听着客厅里滴答滴答的时钟声音，他却没有半点睡意。
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顾琼依那张面容。
她气恼的样子，严肃的样子，认真工作的样子，还有，笑起来的样子。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盛天澈的眼前闪过。
凌晨三点多，盛天澈再一次从沙发起身，拿起电话，打给了许向辰。
许向辰快要炸毛了：“盛天澈，你是存心的吧？自己睡不着也不让别人睡了？”
“是你说的，保我一夜好眠。本来就是你香水味道调的不对，我不找你找谁？”
许向辰欲哭无泪：“我明天还约了妹子呢。”
“我今天晚上睡不着，你明天哪都别想去。”
“那你还是用老办法吧，用你的方巾试试。要是用方巾能睡，我就承认是我调香的问题。”
“好。”
许向辰挂了电话，直接将手机给关机了。才不管盛天澈到底睡不睡得着，他一晚上没睡好，明天该有黑眼圈了。
盛天澈找出顾琼依的那条方巾，回了床上躺着。
尽管身边都是香水的味道，他却仍旧能够闻到方巾上面淡淡的香味。
味道从鼻子进入身体，充盈着整个肺部。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抚慰。
再一次闭上眼睛，不消片刻，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中午，慕衍联系过顾琼依之后，开车来接她。
顾琼依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长发披在肩头，少了平日里上班时候的凛冽气息，多了一抹随意。
慕衍见顾琼依从楼上下来，他从车子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笑：“这么多年不见，你都没怎么变样，还是这么漂亮。”
“你比以前更帅了。”顾琼依坦然地笑着。
慕衍的确比上学那会儿帅了一些，大概是因为在学校里穿衣打扮都不讲究。而此时站在车边的男人，穿着得体，短发整齐，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气息。
慕衍帮顾琼依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顾琼依上了车子。
路上，慕衍问顾琼依：“听许向辰说，你是从ST公司调回来的，还回去吗？”
“回啊，大概在这里呆三个月吧。”
“三个月？这么短？干嘛非跑去国外，国内不好吗？”慕衍问。
顾琼依想到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深吸一口气。
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当初还有一些逃避的感情在里面，如今，更多的是为了宫凌远。她知道，宫凌远不想回国。
只不过，这些话顾琼依并没有对慕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