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挥不去的初恋
可是，剧组这边怎么办，导演这边要怎么办，他还要参加一个时尚盛典。我的脑袋顿时一个有两个大。落落在一旁急的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呀卓凡姐，昨天我还跟赞助商谈的好好的，他们一会儿就把衣服送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落落，你马上通知赞助商，告诉他，文轩身体抱恙，无法参加盛典了，衣服就不用送了。我会通知盛典的主办方。你马上去办。”
落落着急的点点头。这还不是最难办的，最难的还在眼前。王岳明是出了名的对演员严厉，他从不允许任何一个演员在拍戏当中无故缺席，晚上的盛典还是我说久话他才同意去的。这下好了，文轩是男一号，今天还有他的戏要拍，我该怎么解释？
说时迟那时快，王导这就派人来催了，那人见房中空空，只我一人，心中大疑，“文轩呢？”
“他。。。”我的脑子马上不停的想各种能让他在一夜间消失的理由，那人显然等不及，凑上来，看了看，“文轩到底去哪儿了？”
“他。。。他的爷爷住院了，医生说情况很是不好，我就让他回去了。”
原谅我文轩，我也不想拿你的家人做挡箭牌，可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比孝心还充分的了。只要能过导演这关，你回来就是将我骂死，我也值了。
“什么叫你就让他回去了？卓凡，你也太大胆了吧，我才是这个剧的导演，他不跟我说，就这么擅自的一走了之，卓凡，你叫我怎么跟大家交代？大伙还盼着杀青回家呢。你这么一来，我们又要拖了，这额外的损失是你来负责还是我？”
我被他责问的没话说。夏妍妍一脸的幸灾乐祸，“哼，我看是有些人想做总经理想疯了还以为在哪儿都是自己说了算呢。”
我狠狠地瞪着夏妍妍，心里想着怎么应答，“王导，实在对不起，是我的错，他本是要跟您说的，可时候太晚了，我怕打扰您休息，就没通知您。但是我跟您保证，他很快就会回来。”
王岳明将剧本朝桌子上一甩，“这是对不起三个字就能解决的吗？我这就给方致远打电话，要他给我个说法。”
“王导，您就是把方总找过来，也不能让文轩马上出现在您面前啊。”
他一听，果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我继续说道，“王导，您看可不可以先拍其他演员的戏，等文轩回来了，再补拍。您相信我，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满心期盼的盯着王岳明，他蹙眉想了半天，指着我说，“好，我就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如果明天我还看不到他，我们就法庭上见。”
王岳明可不是言行不一的人，凡事他说到做到。我按捺着忐忑的心，盯着手机，心里犹豫着要不要给文轩打电话。他不要人找他，说明这个事儿对他事关重大，可是会是什么事，可以让他如此不顾一切？
我一天一夜茶饭不思，躺在床上瞪大眼睛数星星，心里不停的念着文轩的名字。此时忽然传来三下敲门声，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定定心神后，满心疑虑的打开房门。
“文轩？”看到他，我又是惊讶又是喜悦。他的样子看起来憔悴的很，都可以看的到他嘴周围的胡须。他向来爱干净，每天都会定时刮须，这样看来。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神无力，手撑在门框上，硬是挤出一个美丽的笑容，“给你添麻烦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让你放心。”
这一刻，我的心好疼。我连忙扶住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的华文轩，关切的看着他，他看向我，眼里夹杂着太多情感。
他在我心里一直像座大山一般，屹立不倒，可现在的华文轩显然已经仿若病倒的老虎，无力再战。他很敬业，用自己的心将那些个不为人知的事情藏在心底，强装无事的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痛。只在结束后，一个人默默的盯着的摄像机发呆，亦或是捧着盒饭吃了很久。
终于熬到杀青，王岳明高兴的称赞华文轩的敬业和众主创们的艰辛，制作方也来了人一同庆祝，并预祝影片票房大卖。席间，除了必要的寒暄和互敬，文轩都安静的要命，我的心情也不好，话出奇的少，可这样应酬的诚怎能冷场。夏妍妍似乎知道华文轩的事情一般，竟多次主动帮忙顶酒周旋，还能不让人留下话柄，叫我不得不佩服。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夏妍妍也许是配的上文轩的，她可以用她出色的社交手段来帮这个社交白痴，推助他的事业迈上另一个高峰，好可惜，这个人不是我。
应酬结束后，我故意叫开了落落，一个人独自和华文轩在黄浦江边散步，这天无风，到了晚上，偶尔会有微风拂面，叫人神清气爽。
“还是不愿说吗？”我终于忍不住了，在来这儿之前，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挖出他心底的秘密。他果然一愣，肃着脸别过头去。
“有些事情就和垃圾一样，要定时清理，才会干净，你这样，总是堆在那里，久而久之，就会发霉发臭，你这么爱干净，总不想自己的心跟个垃圾场一样吧。”
他呵呵的低笑两声，“我就猜到你不怀好意，约我到这儿，原来就是要帮我清理垃圾。”
“嗯，那你还不感谢我，这可是免费的。”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手撑在扶栏上，眼睛望着对面的东方明珠。感叹道，“好美。”
我一时气结，故装生气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还要赶飞机呢。”说罢，我佯装要走，他果然被我骗到，拉住我说，“好啦，我说。”
我定定的看着他，“我可是要听无删减版的。”
他攥攥手指，默默的说道，“她结婚了，我回去，就是要去看她结婚的。”
他口中的她，一定是女字旁。
“她是我的初恋，我们是在学舞蹈的时候认识的，那年我十八岁，正是年少懵懂的时候，她也是。她很漂亮，尤其是跳舞的时候，那种油然而生的自信叫我的目光不忍离去。可是，那时候的我们也是自傲的，总是不愿意主动向对方妥协，特别是我。后来，我去了台湾发展，一直很忙，除了唱歌表演，就是睡觉。我以为我已经忘记她了，可就在三年后我回香港发专辑的时候，我又遇到了她，她的相貌一点都没变，却越发的有气质了。那一瞬间，我发现，其实对她的心一点没变，只是我忘记了去看。”
原来真的有这个人，他的初恋，我记得他曾在某些访谈节目中提到过，原来他的那些个浪漫的事，都是为她而做。
“可是我居然不敢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都尴尬的要命。后来我就又回到了台湾，心里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我旁敲侧击的问着我们共同的朋友，才得知原来她一直单身。我那时高兴坏了，巴不得马上回香港去见她，然后和她重归于好，可就在这时，我因为合约问题跟公司闹翻了，你不会知道那时的我有多傲慢，多清高。那时的我只想离开台湾，凭自己的实力开创出另一番天地。于是，我接受了一部内地的电视剧拍摄，虽然只是男二号。我就这样来到了内地，谁会知道，这一来，就来了十年。”
“那她呢，你们就没再联系？”
他摇摇头，“我国语不好，特别是来内地拍戏后，就更觉得备受压力。我是那种只能专注的做一件事的人，那几年我除了拍戏就就是苦练国语，时间都被占的满满的，期间也曾出现过看似合适的女孩子，可是我依旧忘不了她。结果就是一直单身到现在。直到前不久，我回香港看望爸妈，才知道她就要结婚了。”
他的脸马上阴了下来，痛苦无比。
“她跟我说，她等了我十五年，可我却连句话都没给她留，她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里闪着明亮的光。
“那时我才知道，我再也无法挽回她了，我就是一个刽子手，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缘分。”
所以，他失踪了，他第一次疯狂了。
“也许你会不懂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去参加她的婚礼自讨苦吃，可我就是要去，我的心告诉我，如果我不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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