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疯狂
正如姚瑶说的，远去的飞鸿，已经洗去铅华，重新回归。我仿佛又找回了那个初入职场的卓凡，无论是脸上还是心里，都像盛放的牡丹。
我笑对着每一个跟我打招呼的同事，很显然，我的高兴也渲染了他们每一个人，小颖兴高采烈的来到我的办公室问我是不是遇到了桃花，我笑着的吊她胃口，“比桃花可好多了呢。对了，方艾青在吗？”
小颖撇撇嘴，“在那练分贝呢。”小颖口中的练分贝就是说方艾青又在训人。她担心的看着我，“我劝你，还是等会儿去吧。”
我拿出信封，抿嘴一笑，“没关系，我现在可是金刚不坏之身，什么都不怕。”
我昂首挺胸的来到她的办公室，就见被数落的一文不值的落落从里面哭着走了出来。看到我就像看到了观世音菩萨一般，恨不得马上扑到我的怀里。
“这么快回来了，真是意外啊，不过刚好回来帮我整整公司里艺人的德性。都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像要吃了人一般。还有那些个小助理，什么事情都办不好。以后这样的人少招，真是浪费公司资源。”
她一口气抱怨了很多，见我依旧安静的站在原地不动，才觉得自己有失身份。
“怎么，你还有事？”
我点点头，把手里的信封递给她，“这是我的辞职信。”
我满意的看着她的脸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紫。“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像您说的，我觉得自己在浪费公司的资源，所以，实在是觉得愧疚不已。望您批准。”
“卓凡，我准你休假是叫你去调整心态的不是叫你考虑要不要离职的。”
“是，我知道，可我就是调着调着就想到离职了，而且，也做了决定。”
“你，卓凡，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当然不对，我是诚心的。”
她被我气的鼻孔冒烟，“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先是你那个好朋友不惜赔钱辞演公司的新戏，拖我后腿，你又在这个需要人的时候给我拆台，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姚瑶辞演？我倒还真不知道，她居然肯辞掉大导演的戏，这个小妮子还真有义气。我一边窃喜，一边无辜道，“对不起方总，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姚瑶辞演一定有她的原因，而我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希望您能谅解。”
她狠狠的一拍桌子，“好，我就依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只是，卓凡，我要告诫你，不要后悔。”
我定定的跟她说，“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我骄傲的走出方艾青的办公室，迎上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我笑着跟他们挥手，心中竟是那么的不舍。就在眼泪涌出的那一刻，我逃回了办公室，拉下百叶窗，把自己藏的刚刚好。
“你要离开华娱，那我也不干了。”顾俊熙孝子的脾性又来了。
“你干嘛不干啊，文轩走了，你可是华娱的一哥。”
“我才不在乎什么一哥一姐的，反正。。。你不干，我也不干了。”
“你不干，那你干什么？”
“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什么干不了。再说了，现在赏识我的导演多了去了。没有华娱我也没问题。”
我笑了两声，没答话。
“你。。。不会是想去帮华文轩吧？”
这个小子什么时候变聪明了，我吞吞吐吐的说，“是。。。又怎么样，他一个人做，有压力，我要去帮他。”
突然一个急转弯，避过了前面过来的车。倒是可怜我被这惊险的一幕吓破了胆。
“你做什么呢，把车开成这样。”
“你是不是喜欢他。”
第一次听到人这么直接的问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说。。。什么呢。”
“那就是不喜欢喽。”他突然停下车，一把拉过我的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猛烈的吻上了我的唇。
我拼命的挣扎反抗，竟丝毫不损他的威力。我在焦急之中，狠狠的咬了他一下，他这才痛的放开我。
“你干什么？顾俊熙！”我斥道。然后迅速的下了车。气急败坏的在前面走着。他几步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我继续挣扎，可他的力气大得很，我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仍旧一动不动的受控在他的双臂里。
“你要干什么？顾俊熙？”我瞪着他。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痛苦，“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可你一直躲着我，小凡，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他的样子像极了《流逝的美丽》中的张慕飞。
“我。。。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可是他根本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上你。”
他怎么知道？可是，他是如何知道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咬着嘴唇，“哼，只要是我想知道的，就不会不知道。他一直喜欢着他的初恋，还因为她，违背合约跑去香港参加她的婚礼。他离开华娱做制作人也是别有目的。小凡，你别傻了。他不值得你去爱。”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顾俊熙，你不是我，所以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你为了他做的牺牲还不够吗？可是他知道吗？他了解吗？”
“我不需要他知道，也不需要你来做好人。”我狠狠的瞪着他，眼里的火灼伤了他的心。
“好，好，好，我这就去告诉他，我要让他明白他背后有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更值得他去爱。”他吼罢，便要转身离去。
“你要是敢告诉他，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果然停下脚步，满满的转过身，双眼婆娑，颤抖着说，“恨我一辈子？恨我一辈子？”对不起俊熙，我伤了你，对不起，我也不想。就在我还犹豫的片刻，一声车子开动的声音传来，然后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这一夜，又是无眠之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忐忑不安。盯着窗外的星空，直到红日的光照亮了我的眼睛。我刚要起床，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给吓到了，
“小凡，快来医院，俊熙出事了。”
我都来不及收拾，穿好衣服就奔到姚瑶说的医院，在那个长长的充满了浓浓的消毒水的过道上，坐着一个神态孤寂的“老人”。姚瑶看到我，就马上跑到我的身边，顾伟豪也看了过来。我忽然就像一个犯了错了的孩子见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人一样，怯懦着不敢向前一步。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俊熙他。。。出了车祸。。。是昨晚的事，他撞上了一辆卡车。”姚瑶说。
“那现在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姚瑶一边摇头，一边说，“不知道，那时我刚好拍完夜戏路过，我当时害怕极了，填表的时候才想到他的爸爸，后来才想到了你。。。”她的声音都是抖的，我拍拍她的肩膀，叫她宽心。
顾伟豪一直默不作声的在那儿挺挺的坐着，仿佛一个正在审讯烦人的法官。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跟这个病房一样，冷的要命。
医生这时从手术室里出来，顾伟豪马上站了起来，问道，“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要留院观察一阵子，我们要看看他会不会有脑震荡的后遗症。”
听医生这么说，我们方才安下心来。我走到顾伟豪身边，轻声说，“俊熙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他看看我，眼里琢磨着什么。
“卓小姐，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谈一下。”他说的不紧不慢，云淡风轻，我却听的七上八下，不是滋味。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他面对面坐在茶餐厅里，他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沉着冷静，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丝毫喜恶。
“这儿的风景还不错，比较安静。”他不冷不热的说。
“是，在医院附近，太吵了总是不好。”我说。
“我是个直肠子，也有双火眼金睛。打从我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事儿跟你脱不了干系。”他的语气让我仿佛感受到很久之前的俊熙出的那件艳照事件。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腔的有理忽然变成了愧疚。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其实。。。我早已经给过他很多的暗示，昨天。。。我也是不想事情变的更坏才会以那样的态度对待俊熙。我知道他的事情跟我脱不了干系，但是，如果能重新来过，我还是会那么做。”
他一直盯着我看，眼神里满是复杂而又难以捉摸的意味。我不敢看，只不停的喝茶。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接受他？”
我定定的说，“是。感情不是儿戏，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明白。”
他双眉一皱，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起来，那双黑眸子里散发着无尽的恨意。
“哼，卓小姐，你既已做好了决定，我也不好勉强，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噌的站了起来，身姿挺拔的像个将军。刚要走，又道，“我希望俊熙好了之后，你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否则。。。休怪我无情！”
他袖子一挥，扬长而去。偌大的餐厅独留我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景色再美也无心欣赏，茶点再香也无心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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