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2章 洛克的条件
第一百八十九章洛克的条件
洛克手中拿着的这本自然也是阉割版本的,不过即便是阉割版本的《丛林生存指南》,也足以让他惊叹了,不但惊叹于这本鸿篇巨着的描绘之详细,心中对于李贞更是钦佩到无以复加——这倒不是说他已经服了李贞,而是他对于李贞的魄力感到震惊,更惊叹于李贞的财力居然如此雄厚。
要知道如果编纂这样一本书,所耗费的财力物力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而若是将这笔编纂图书的资源放在扩军上的话,那么足以再让李贞训练几万少年军了。
而若是将这笔钱给他的话,他用作的唯一用途就是扩张承剑溪的实力,可是李贞一边指挥自己手下和承剑溪打的有来有往,另一方面居然还可以支持起这么大的工程,同时还支撑着少年军以及问田书苑的开销,更会时不时的搞一些大动作博取世人的眼球……
这他到底有多少钱啊?看来参谋部的那些人的推断一点都不靠谱,李贞每年赚到的钱绝对不只区区数千万贯,他很可能已经触碰到了千万以上的单位……
“你还真是不知道谦虚啊。”收敛收敛心情,洛克失笑道:“哪有这么自夸的?”
李贞也微笑道:“可是我觉得我的书当得起这一声夸赞。”
“这倒也是。”洛克很是认可的点头道,语气一转:“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也可以给你,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贞连忙追问道,在这一刻即便是他都有些失态了,因为他索要的东西很重要——那就是是承剑溪纵横亚洲二十多年组建起来的情报网络。
在之前的围剿中,虽然李贞抓获了大量承剑溪的高层人员,问题是承剑溪的很多情报网都是单线联系的,如果要顺藤摸瓜查下去的话,想要将这张情报网彻底拔除,实在是难之又难。毕竟每一个情报人员都掌握着不止一条下线,如果就这么查下去的话,将会和歧路亡羊一般,以二次方的规律递进,那将是越查越多,根本就查之不尽。
所以想要将这个情报网全部找出来,只有从洛克这里下手了,因为只有他这里才会有他全部情报人员的花名册,那一次的围剿中李贞可以说收获颇丰,几乎所有资料都找到了,唯独这个花名册却是不见了踪影,想来应该是被洛克单独存放了。
当然,李贞也没有想过将承剑溪的情报网抓出来然后灭掉,他真正的想法其实是想要将其掌握在手中,化为己用的。毕竟虽然李贞也同样有自己的情报网,而且丝毫不比承剑溪的差,若是几大情报网络联合起来,哪怕是承剑溪都得跪,但情报网这种东西,还有谁会嫌多的吗?承剑溪能纵横天下这么多年,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他们手中掌握的那些情报中,恐怕也有一些是李贞麾下的情报组织所没有探查到的,尤其是中亚和西亚那边,李贞的触角还伸的不够深,反倒是承剑溪在那边发展的更好,而这些正是李贞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洛克的条件是什么了,如果简单一点倒也罢了,但若是他要自己杀死李世民的话……请恕李贞万万不能做到。
“我想要的很简单……”洛克指着自己:“我想要从太子殿下手中求下一条命……”
“求命?”李贞奇怪不已,他想了无数个可能,但唯独就是没有想到洛克居然会提出这么个条件,洛克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这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洛克啊,他既然走上了反叛大唐的路,只怕早就做好了身亡的准备才对?难道是自己高看了洛克不成?
“……我原本以为你你是个聪明人的……可是现在看来……算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以你的能力,应该是已经可以猜出来了,估计只是把握不大……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既然我将你留到了这个时候,这本就说明我是不打算杀你的。”李贞虽然失望,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最多也就是将你流放罢了……父皇这些年也很是后悔,所以在几年前就层叮嘱过我,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饶你一命……要不然在三清观中,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放你走?”
这话李贞其实是撒谎了的,李世民当时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承剑溪的动作越来越大,好几次都引发了大混乱,这让李世民追悔不已,非常懊悔当时没有让李贞杀了洛克,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已经向李贞更改了旨意,那就是一旦抓住洛克,就地格杀,完全不需要顾念什么情分了。
不过李贞还是看得出来,李世民其实还是想放过洛克一条命的,只不过在他看来,洛克活着对大唐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两者几乎无法共存,要么洛克死而大唐安稳,要么洛克活而时不时的给大唐带来一点麻烦,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因此为了大唐江山,所以李世民才不得以想要杀了他。
但是此事在李贞看来,这件事未必就没有双全之法,李世民要的只是洛克活着,这比喻他活的怎么样就无所谓了。所以流放正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只要将洛克流放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任其自生自灭,这不就是正好解决了这个两难的问题了吗?
或许会有人问,以承剑溪的情报能力,恐怕无论将洛克流放到什么地方,都有可能被人找到的吧?这个问题放在以前或许的确是个问题,哪怕承剑溪的情报网最终被李贞找到,里面也或许会有很多忠心于立刻的人,将他给解救出出来。
不过放在现在这个时间,这个问题就不成立了——要知道大唐如今可是开启了大航海时代的,而在广袤的大海上,可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小岛的,这些小岛哪怕是放在后世二十一世纪都没有探查完毕,更何况是如今的七世纪呢?只需要随便选择一个岛屿,再封锁住押送人员的嘴巴,恐怕这天底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洛克的踪迹了。
至于被流放之后,洛克的生活会怎么样,那就不关李贞的事情了——双方斗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是仇深似海,李贞能饶恕洛克一条命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还想让他过的很好,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都知道,你太小看我了……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要的这条命是为是自己要的。”洛克叹息道:“我的下场我大致也已经猜到了,就算你不杀我,我也肯定会被你流放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你流放到一个无人小岛上,自生自灭。”
“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李贞也没有否认,看来是自己误会了,而且自己连流放的地点他都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北太平洋。
在北太平洋上分布着无数的小岛,这些小岛虽然很小,甚至小到了无法在地图上留下自己的踪迹,以至于北太平洋在地图上看去几乎就是一片空白,但事实上北太平洋上的岛屿一点都不少,只不过这些岛屿实在是太小,分布的也很稀疏,除了一部分可以住人用作建设前进基地之外,其余的基本上没有开发的价值,而且大部分的生存条件也很恶劣,但用来作为流放地点却是最好的选择。
“另外,刚才你说你求的那一条命不是为你自己求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贞好奇的看了洛克一眼:“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你惦记的人不成?”
“一般人自然不值得我如此付出,但如果说这个人是我的孩子呢?”洛克反问道。
“什么?你还有孩子。”秦怀玉大惊,立刻对李贞建议道:“殿下,属下请命对洛克斩草除根,我们切不可因为一点点的的仁慈,而放虎归山啊。”
李贞没有理会秦怀玉,看着洛克道:“这可真是奇怪了,你居然还有孩子,按道理来说,以你这样的人的性格,在没有达到目标之前,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缺点和包袱的,我也没有听说你娶妻生子的消息……看来这个孩子的出现是个意外啊……难怪你会这么一副认命的样子呢。”
“这的确是个意外,只是我和一个女人的一次风流,居然就让她怀孕了,结果我在知道这则消息之后没多久,承剑溪总部就被你们攻破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对她进行什么安排。”洛克苦笑道:“如果是我一个人,我自然会和你斗到天荒地老,哪怕你将我囚禁流放,我也会想方设法的回到大唐和你继续斗的,但是现在不行了……
就好像你说的那样,这个孩子成了我的弱点,也成了戳破我坚强内心的一刀,但更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份礼物……我自然是可以继续和你斗的,哪怕承剑溪被你的人攻破也消减不了我的斗志……
但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因为我就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我从小被人耳提面命的就是被灌输对于大唐的各种各样仇恨,这些东西几乎充斥了我的童年……
以至于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但我却只有各种训练和洗脑……就算是长大了,也会东躲西*藏,过着比老鼠好不到哪里去的生活,稍有不慎就会被你抓住,哪怕是不死也会被流放到绝地中去,生不如死……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过上这样的生活……”
“原来如此,和我想到的倒是差不多。”李贞缓缓颔首,这就说的通了。
这让李贞想起了后世看过的一部电影《杀生》,黄bo演的牛结实是村中的一个无赖,撬寡妇门,挖绝户坟,人见人怕,在村中几乎就没有不厌恶他的人,村民们一心想要杀死他,却屡屡不得其手,最后牛结实勾搭的寡妇怀上了他的孩子,村民们想要打掉这个孩子,牛结实这个无赖忽然扶性爆发,主动背着棺材去死,只求村民们放过无辜的孩子。
而在李贞看来,洛克的想法其实和牛结实差不多,原本虽然被人厌恶痛恨,但都是拥有反抗之力的,但因为孩子的缘故,而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和自由,否则哪怕是被关在资料库这种地方,李贞也觉得洛克还是拥有逃走的可能的,而不像是现在这样,甘愿接受李贞的安排——或许这就是父爱的力量吧,没有母爱那般柔情,但在关键时刻,却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豁出去自己的性命,甚至理想。
“那你的意见呢?”洛克紧紧盯着李贞,眼神中有着一丝的慌张:“我愿意将承剑溪的所有秘密都交给你,换取我孩子的性命,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承剑溪远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们目前剿毁加掌握的承剑溪的力量只是承剑溪的冰山一角,只不足承剑溪全部力量的六成,在这六成之下,还隐藏着四成多的力量,虽然不多,但如果继续和你斗的话,也是可以给你带来不小说的麻烦的,而我若是选择隐藏起来的话,不需要多少年就可以再次恢复巅峰……
这四成力量只有我和我的信物才能动用,只是你们的行动太过迅速,我都还没有启动这些力量,你们就已经结束了战斗,连我也被你们的间谍抓捕,否则你们就算是灭掉了承剑溪,我逃出去之后你们也休想安稳……我可以将这些全都给你……”
为了说服李贞,洛克再次抛出了一个巨大的筹码。这个筹码也的确是够分量,落入李贞耳中几乎如同黄钟大吕,震耳欲聋,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算的那么精细了,承剑溪居然还有将近一半的漏网之鱼,这实在是令人震惊,不得不说洛克此人实在是太过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