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是一个测试

    第二天，休息日。

    沈和照常起床，换上运动服去户外跑步。

    想要做的事就立刻去做，象昨晚那样被一个姑娘来一个过肩摔的丢脸事情，他不希望再次发生。他要提升自己的战斗力，跑步是计划中的一项。

    迎着仲秋的风，他匀速奔跑，脚步沉稳有力，呼吸稳定而有节奏。渐渐的，他察觉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以往他的耐力较差，中短跑还行，长跑就坚持不了多久。可是今天，跑了半小时，依然呼吸不乱，身体中充盈着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朝湖边跑去，心想：运动可以锻炼大脑，反过来，大脑是否也影响着身体的运动能力呢？当掌管运动的大脑区域被全面激发，是否身体也会更强健、更有力？

    想到这里，他燃起了信心。在运动能力上一直很辣鸡的他，有朝一日也可能成为一个可以用身体说话的人。是的，就像陈世昌说的，超智慧，超力量。这是一个多么诱人的前景。

    一个多小时后，沈和带着早餐回到家。刚一进门，就有个花里胡哨的大型人偶扑向他。

    张书胜夺走他手里的早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饿死我了！”

    沈和从他手上抢回自己那份，一边吃一边不住打量他，最后忍不住问：“你家里那么有钱，你干嘛要赖在我这住？”

    张书胜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其辞地说：“你不懂。”

    看他不想说，沈和也不再多问。

    早饭后，沈和还是去了惠利便利店。虽然是休息天，但商店不休息，业务员也可以不休息。

    店里的两名店员都跟他熟悉了，一个小丽，一个芳芳。一辆货车停在街边的拐角处，小丽正跟着司机要去搬货，沈和上去帮忙。

    帮着搬完货，沈和直起身子擦了擦汗。小丽和芳芳请他进店喝杯水，当他站在收银台边休息喝水的时候，老板娘突然出现了。

    两个店员紧张起来，因为老板娘说过，谁让沈和进店就要扣谁的奖金。沈和准备着如果老板娘发火，他就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和小丽、芳芳无关。

    然而老板娘没有发火，反而叫沈和进里面的小办公室说话。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她询问了一些产品的情况，然后叫沈和周一配送一些货过来放在店里卖。

    走出惠利，沈和心情愉快。他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没想到今天事情忽然就成了。这是他到公司后的第一笔业务啊，他好久才真正反应过来，欣喜若狂的情绪慢了好几拍……

    数量级拜访，次数累加，1次、2次、10次、20次……关心，人。这些关键词自动跳出来在脑中闪现。

    沈和甩甩脑袋，他不要这些技术分析，他什么也不要想，只是想做他愿意做的事。他不喜欢这种所有的行为都会被技术分析的状态，不喜欢这种被控制的感觉。

    中午，沈和决定吃点好吃的犒劳自己。当海鲜铁板饭端上来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陈世昌。

    “你在哪里？”

    “我在吃铁板饭。”

    “现在你需要做一个测试。”陈世昌说。

    “测试？现在？”沈和疑惑地问。

    “对。就在你吃饭的店里，找一个你愿意跟他说话的人，去搭讪。让他能跟你说五分钟的话，然后告诉我你的了解和判断，有关这个人的全部讯息。”

    “你疯了吗！”沈和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压低声音说，“找陌生人说话，还五分钟，你知道五分钟有多长吗！别人会以为我是神经病。”

    “试试，没那么难。这是一个测试，跟你的药效反应密切相关的测试。你必须认真完成。”陈世昌的声音坚定而严肃。

    “如果完不成呢？”沈和不以为然地问。

    “你的药片会被取消。”对方回答。

    “那又怎样？我不需要。”沈和说。

    “是吗？说这个话之前你最好认真想想，想清楚了再说话。你今天为什么晨跑？昨晚的那个女人很漂亮，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吗？”

    “卧槽，你在监视我？”

    “你应该好好想想，是否真的不需要药片带给你的能力，超智慧和超力量，以及你想要的一切。”说完，陈世昌迅速挂断了电话。

    沈和看着手机愣神，他别无选择。一个人只要有欲望，就有被人牵制的弱点。

    这个电话，倒了他的胃口，面对香喷喷的铁板饭，他失去了食欲。扫视了一圈，他寻找着搭话目标。

    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小女孩和她奶奶的身上。

    端着托盘到祖孙俩的邻座坐下，他自然地转身去跟那个奶奶说话：“请问，您孙女的这个小书包是在哪儿买的？我姐的孩子也想要一个这样的，一直买不到，叫我帮忙找呢。”

    说完，沈和都佩服自己，真能编，而且张口就来。

    听了沈和的话，奶奶脸上露出了笑，之前防备的神色也没了。“这个啊，是她妈妈给她买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买的。”

    小女孩又热情，又调皮，又很有优越感地说：“妈妈是出差的时候给我买的，很难买的，你一定买不到的。你叫你姐的孩子，买别的书包吧。”

    沈和被她逗笑了，她的声音让他想起了什么，那是储存在大脑里的一段声音：“妈妈，我要买棒棒糖。”

    于是沈和笑着对小女孩说：“这么难买，看来我们是买不到了，真可惜。你是不是喜欢吃棒棒糖？”

    “对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你，我姐家的孩子跟你一样是育才小学的，他也是一年级。”

    “真的？”小女孩瞪大了眼睛，“他叫什么名字？”

    沈和觉得自己是个大骗子。

    他跟祖孙俩聊足了五分钟，手机响了，好像长了眼睛似的。

    他接起手机，朝祖孙俩挥挥手，端着自己的托盘找了个角落没人的位置坐下。他汇报道：

    “小女孩和她的奶奶。小女孩6岁，育才小学一年级三班，小组长，班主任是王老师。奶奶60岁，住在花园区一带，早晚接送孙女，早上9点半会跟一帮老太太练木兰剑。爸爸妈妈很忙，经常出差，妈妈是做家电的，爸爸是警察。”

    “还有……”电话那头提示。

    “爸爸应该是个经济警察，最近可能在破大案，有两三个月没回家了，在外面蹲点。奶奶可能有关节炎。”

    “好，很不错。”

    “这算什么测试，窥探别人隐私？你不会是在搞什么犯罪活动吧？喂，老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什么跟踪器？”

    “你说呢？你可以自己找找，这算是一个附加测试题。”

    “变态！”

    可惜陈世昌已经挂断电话，沈和的骂骂咧咧他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