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怒为万障之根
2月8日，小年。
湛明的眼睛从日历偏转向角落，除了的一张古朴的桌子，再无没有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与自己对视后，漏出一个可爱的微笑。
她今天吃饺子了吗？
脚步声惊了湛明的思绪，他回头，是刘晓风。
“湛队，拼图做好了，不过……”
湛明皱起了眉头，起身接过秦颖描述画好的嫌疑人拼图，良久的沉默后，湛明握拳在桌面上重重一敲：“她耍我呢是吧？”
刘晓风挠头，为难着说：“秦颖一口咬定，这就是那个红眼男人。”
“这是红眼男人？”湛明沉道：“这是红眼湛明！”
张魏听着不对，起身夺下翻看了一眼，头一张还是带着面具的男人，不过下半张脸，看着的确有些眼熟。第二张，是技术科尝试去掉面具后的脸……竟和湛明有八成相似！
湛明长呼一口气，平静的说：“秦颖应该还没走远，把她接回来，我和她谈谈。”
“是。”
刘晓风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向外冲，只是刚刚冲出门口，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是警卫，他慌张道：“不好了！刚刚从接待室离开的女人，刚出了警局就疯了一样推着轮椅往马路上冲，结果……被车撞了。”
房中静了稍许，湛明急道：“还愣着干嘛，送医院啊！”
湛明话音一落，走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湛队，有人找。”
……
嗅议室内宽敞明亮，一位西装得体的中年男人看着湛明微笑：“湛队长您好，我是顾凝小姐的律师，受她委托，现将她名下的一套房产过户到您的名下。”
湛明一愣：“什么？”
“顾凝小姐飞往美国之前，已经将东海不动产以及产业全部转让变卖，但90年代小区的这套不动产内因有你的物品，她不知该怎么处理，所以便将这栋房子转送给了你。这是转让文书，请您签字。”
“她去美国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离开的。”
湛明心口一滞：“你和她说，房子我不要！”
“不好意思，恕我爱莫能助。”律师笑道：“因为，我联系不上她。”
“你不是她律师吗？为什么会联系不上她？”
“她在离开之前，已经终止了我们的合作关系，这间房是她最后的委托。如果你执意不要的话，我会以她的名字捐献给慈善机构。”
“她是不打算回来了？”
律师点头：“对，她和吕峰先生一起移民国外生活了。
——差点忘了，吕峰先生走之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犯罪心理学家之指出，一个急于求成的人往往会变得盲目，他们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目标而蒙蔽双眼。希望您往后的日子能够克制情绪，不要急功近利。因为怒为万障之根，人只有安忍于动乱之中，才能冷静理出事变的方法，祝您余生一切喜乐顺利。”
湛明呆愣在那，嘴角微微颤抖，茫然的脑海里依稀想起了李非凡曾对他说的一句话。
‘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时此刻，湛明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被吕峰耍了，虽然兵没折，不过夫人……赔了。
***
夜幕渐渐沉了，窗外是万家灯火，儿童欢悦的叫声，淹没在鞭炮的噼里啪啦声中。
‘叩叩~’
“叩叩~”
湛明恍惚回神，起身忙不迭的开门。敲门的是小区的保洁员，操着重重地方口音说：“这个笔记本是你的吧？”
湛明失望之余垂眸，看到了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湛明记得，这是顾凝经常放在手边的。
“对。”
见湛明伸手去接，保洁员笑了：“上面说这个本子很重要，如果捡到必有重谢，我捡了好几天了，那上面的电话打不通，今天看你家灯亮了才给你送来的。”
湛明愣了愣，回屋从包里掏出了两张大钞递给她道：“谢谢。”
保洁员接过，这才将笔记本交到了湛明的手里：“不客气，这都是俺们应该做的。”
……
‘除夕，煮了速冻水饺，希望明年可以有人陪我一起过。’
‘情人节，店里的生意很好，不过有个女孩似乎失恋了，坐在角落里流了很久的眼泪，我让张怡然送了一块黑森林给她，希望甜食可以让她开心。’
‘张怡然又在偷偷拿收款机里的钱，女性犯罪往往有以下四个特征；一，非体力性；而，自私性；三，单独性；四，间接性。她是哪一种呢？’
笔记本内没记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随想随笔。有的想法很可爱，有的想法又很让人心疼。湛明细细看着，很快就翻到了有关于他的随笔。
‘别墅的那个人还是死了，我被带去警局的时候，知道了他的名字，李德奇。同时，我遇到了另外一个人，他叫湛明。湛这个姓氏很少见，我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世界真的很小。’
‘湛明似乎是个多疑多思的人，我告诉他我的眼睛可以看到死亡，他笑了，笑起来很好看，可惜他是湛百威的儿子，我质疑他的为人。’
‘偶遇湛明，他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吃饭，席间，他们聊了很多警局的事情。突然想融入他们。’
‘加入了警局，情况和预想的一样，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诟病我的服饰、发簪和我的神经病。不过中午湛明帮我解决了剩饭的尴尬，意料之外。’
‘融入是个错误，他并不是真的欢迎我，只以为我是‘聃’。帮我解决剩饭只是他的计划，心机好深！这种人我应该离他远点，所以连夜逃回了东海。’
“什么逻辑？”
湛明哭笑不得，继续向后翻阅。
‘手链他也送给了张曦兮一条，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口有些堵塞。直到将手链扔了，心里才舒畅些。’
“傻不傻！那手链花了我两个月的工资！我能买得起两条？居然给扔了，败家女人！”
‘慎重考虑之后，我决定饲养湛明。因为他总能在不知不觉间让我感觉到心跳加快。所以连夜去超市给他添置了家居用品。’
‘饲养的第一天，知道他喜欢吃巧克力而不是牛肉粒，喜欢玩球和飞盘，手机密码是0518，收获颇丰。’
‘他把我从几个人贩子手中救下，身手很利索，胸膛很宽厚。我藏在他的怀里，很有安全感。’
‘透过磨砂玻璃看他，身材很健硕，想亵渎，决定回去重温一下春宫图，以备不时之需。’
湛明轻笑：“就是个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