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章心寒的时代

    “大人。”

    蔡和正在查看各船送来的报告，舰队成员每天的吃喝拉撒睡都会消耗大量的粮食，蔡和必须要实时了解，了解哪些船空了哪些船还满着。

    “是鲁仁啊，今天你竟然亲自呈送报告？你船上没事么？”这个家伙就是舰队船长中最为不要脸的一个，也就是他厚着脸皮向蔡和讨要女奴做侍女的。

    蔡和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是迫不及待想要去找侍女了，可是这才哪啊。蔡和目前都没见到几个本地女人，哪里有可以做侍女的对象？

    “大人……”鲁仁是想要提醒一下蔡和履行约定，蔡和可是金口玉言答应上岸之后就可以去挑选侍女的。

    鲁仁这家伙三十岁，家里有妻子还有个半大孩子，原本是桑海城治下的一个亭长，日子也还可以。只是抓壮丁的时候，他们村实在是凑不出那么多人，他这个亭长倒也义气豁出去就和村里的劳力一起走了。好在只是到桑海城，而且还是给杜兰干活。

    鲁仁就是被选中的五百个开脑劳力之一，也是杜兰最重视的第一批工人。这些工人基本都留在桑海城里教书，但鲁仁却因为帮过蔡和造纸所以想留在蔡和身边混个人样。

    这才有了鲁仁出海，在蔡和面前，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反而扭捏起来了：“大人，你还记得在海上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么？”

    蔡和哭笑不得，他自然记得，但看鲁仁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这鲁仁才干不错，也听话，就是好色还喜欢摆谱。

    鲁仁觉得自己现在是一船之长了，可比亭长威风，既然升官了那么侍女美食一样都不能少，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

    “不记得了。”鲁仁是从一开始就追随蔡和的人，蔡和和他也很熟悉，说话也就随意点了。蔡和繁重的工作中，也只有这个家伙能让蔡和笑出来。

    “怎么能这样呢？”鲁仁瞬间就不高兴了：“大人，你怎么能忘记呢？不是说好了上岸之后就可以找侍女么？可是你亲口答应的，而且还给每个船长都传话呢，要不要找其他船长来对质。”说着说着发现蔡和一直看着自己，鲁仁心虚了，他当然知道蔡和不可能忘记，只是怕蔡和不认账。这可比忘记还要过分：“大人，不是我要提醒你的，是路九那家伙非要让我来的。”

    “和路九有什么关系，他可比你老实多了。就说流动青楼，每次到你船上你都不缺席，你还敢放下船长的工作跟着青楼上其他船。路九去青楼，每次也都是你邀请，你是带坏老实人。”

    鲁仁没想到蔡和都知道，啪跪下来，小声地说道：“路九怎么就是老实人了，大人你可不要被他骗了，虽然是我叫他去的，可是一到青楼他可没少花钱。”鲁仁毫不犹豫出卖了朋友。

    这路九和鲁仁是老乡，又一起上船当了船长，两人关系很好。不过路九从父亲开始就发家了，搬到了桑海城，比鲁仁阔绰多了。

    其实做船长，出发之前杜兰给每个船长都有一笔安家费，还预支了工资，他们在船上要是想买些公家的货物，也是可以的，而且还是内部价。

    不过工资可不是小数目，海上船长的饮食起居又都是吃公家的，根本没花钱的地方，直到青楼出现，才有了船长炫富的机会。

    “行了，这么多船长，都是同职，就你这不满那不满，嫌弃男仆斥候不好，还非要侍女。”蔡和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是以前没享受过么，现在有机会自然不能亏待自己。”鲁仁直言不讳。

    “行了，那你就去找吧，只要有能耐就算找十个我也不反对。”蔡和说道。

    “可是大人。”鲁仁这次来找蔡和主要还是因为他不会和本地人交流：“我不会说这里的土语啊，所以能不能还像之前那次，大人去挑选，然后我们自己分配。”“我们相信大人的眼光。”这倒是，之前蔡和挑选的女奴隶可没有歪瓜裂枣，都是挑符合秦人审美的。

    蔡和差点气的拍桌子，他像是人贩子么？“你们以为我很闲么？”

    “不是啊大人，我们是真的没办法才来找大人的，我们其实已经和土着人接触过了，可是完全是鸡同鸭讲。”鲁仁哭丧着脸说道：“这不是没办法么，大人这可是你答应属下们的，你总不能不负责吧。”

    蔡和叹气，这难道就是能者多劳？连这种贩卖人口的事情也要自己做？

    “走吧！”

    得到应许，鲁仁终于露出了笑容：“走，就等大人你了。”除了鲁仁之外还有几个船长也想要个侍女，甚至有人还准备娶个小妾。

    一些船长嫌和船员一起嫖·妓太失身份了，所以有个侍女也就不用和船员一起了。还有人怕脏，虽然女奴隶定期都会进行健康检查。

    看到蔡和，这些人可没有鲁仁那么放肆，一个个地都毕恭毕敬没有丝毫逾越。

    “你们要找侍女也可以等到大城市，难道就一点也等不及了么？”出门就要教训教训这些人，一点耐心都没有。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看鲁仁出门的表情就知道搞定了，现在让领导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这地方有奴隶交易么？显然是没有的，这部落的女人才几十个，没嫁人的更是只有十几个，大部分都是名花有主的。

    卖女儿么？是卖的，只要价格合适是一定卖的。

    当然蔡和也问到了在大部落也有奴隶交易，甚至还有走街串巷买卖人的人贩子。知道这些之后，蔡和也只能说这是个人吃人的时代，在大秦也一样有这种人口买卖，这蛮荒之地就更加猖獗了。蔡和自己就是自卖给宫内的。

    蔡和还是想要去人贩子那里买人，不想去逼良为娼。那些有家的女儿，一些和蔡和差不多年纪，蔡和不忍心。

    不过部落的人得知蔡和要买女人的时候，都表示愿意卖，只要价格合适就可以，甚至连男孩也可以卖。

    因为他们已经被大秦的‘奢华’折服了，在他们看来跟着大秦人有饭吃。大秦人的下人也比他们穿的好吃的好，卖身于大秦没有什么坏处。

    看他们一副不买我家的女儿我就去死的表情，蔡和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心想跟着舰队也不是坏事，也就同意。不过他看到船长们拿出的东西的时候，又生气了。

    一些船长只拿出个瓷瓶就想要买人家的女儿？

    船长们很委屈，他们可是已经比市价高了啊，在新大陆一个瓷瓶不是可以换五个奴隶么？

    可是那是奴隶，而这些人都是良家的。蔡和说加价，船长们只能苦着脸加价。

    于是又加了白银，蔡和才完成了交易。部落的人笑开了花，这么多钱他们可以去买更多人口了，他们也可以做奴隶主了，部落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