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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落幕

    历经半月有余的时间,谢烯燃带着南渝陛下的圣令跋山涉水,舟车劳顿,终是抵达了西越境内。

    而此时西越境内早已大军压境直抵南渝西关大门口,若不是南渝使臣先一步提出交涉的诏书,怕是此刻夏凌生和鲁瀚早已打的不可开交了。

    只是使团毕竟人数众多,否则这段使团出使之举,决计要不了半月之久。

    毕竟国家的安危危在旦夕,哪有时间还浪费在赶路上的道理。

    虽说是已故老丞相之孙,现任右丞相之义子,谢烯燃领衔使团,但终究其资历尚浅,仍须随同官员一同幕僚,否则此等涉及国家生死大事的议和,怎么敢随意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不过是给右丞相范文这次出谋划策的一些彩头而已,可即便如此,谢烯燃若是此刻议和成功,功劳之大,仍是令众人当朝大元都不得不服,毕竟都是他们一家人出面解决,几乎没有其他大臣什么事情。

    此刻谢烯燃已然安坐在鲁瀚的大帐之内等待西越派来的王公贵族准备和谈事宜,毕竟国家大事,刻不容缓。

    不过此时西越王公贵族的态度,有些令谢烯燃心中冷笑不止,大概这些高高在上惯了的王宫皇室,认为南渝这次是过来低头议和的,而这等史无前例的头等大事,必定要端足了架子。

    只可惜他们都猜错了,即便谢烯燃已经在这里枯坐了五个时辰,自太阳初升,至此时的悬空高挂,他谢烯燃依然不曾有半点焦虑。

    因为他心中清楚,这次的议和关系到整个域外诸国,在临出发之前,他的义父南渝右丞相范文曾耳提面教,提到议和的几处关键厉害关系,更是对他说过,完全没必要放低姿态,大不了鱼死网破的局面,若是西越真的狂妄自大,这也是南渝的命数使然,谢烯燃不用为此忧虑。

    毕竟域外三大强国,此刻在大秦临兵而来的这一刻起,已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生死与共了。

    忽而大帐打开,鲁瀚先一步走大营帐的主座落座,随即一群锦衣玉服的中年人鱼贯而入。

    只见鲁瀚面色难看的看着这些王公大臣一脸不悦,他早在清晨时分便出面力邀诸位前来与南渝使团议和的众人来到他的营帐,然而这些王公大臣,却借故一个钟理由推诿,不是什么身体不适,便是有密报欲批。

    他心知这些人为何如此,但奈何这波王公大臣早就看不惯他这个武力超群,骁勇善战的一国首帅,所以决计不会听从他的意见。

    直至此时,这波人感觉差不多了才姗姗来迟,鲁瀚有些无奈的对着谢烯燃一拱手欠礼,却并未多说什么。

    毕竟这一刻开始二国便会争锋相对,谁也不想弱了本国风头。

    谢烯燃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只是微微对鲁瀚还礼示意,然后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堆不知死活的西越贵族,到底如何表演。

    只见其中一人大摇大摆的往于南渝对应的羊皮大椅上一靠,便拿出一把修指甲的小刀,悠然自得的将大腿往桌子上翘起,玩味的对着谢烯燃说到:“那位是主事之人?你们的投降条款说来听听?若是让我们满意了,便会收兵回城,若是不然....”说到此处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而此时谢烯燃身旁的几位幕僚早在谢烯燃的嘱托之下,老神在在,闭目眼神,毕竟这些随谢烯燃出征的胁从官员,无一不是范文挑选的得力助手,自然对这次谈和的事宜的关键心中有数。

    此刻不过也是想看看这些草原上的牧民蛮汉到底是要如何表演而已。

    谢烯燃看着这人猖狂的嘴脸,一脸冰冷的注视着前方,他是真的想看看待会这人会不会吓的把自己的鞋给吃下去。

    对面的那位锦衣贵族见谢烯燃不为所动,随即嘲笑道:“怎么?这就怕了?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把条件给我开好了?我保证你们这次有来无回,到时候提着南渝的高官人头直袭你们西关,一定很威风吧。”

    说到此处一脸鄙视的看着谢烯燃说到:“南渝小儿也敢来此撒野。”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营帐之内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况,骇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刚才那位出言不逊的王公贵族,此时竟是被苏井然忽然从桌子上抄起的茶壶,砸的晕头转向,随即头破血流的瘫软在地上。

    继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对着谢烯燃的方向大吼大叫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全都给我杀了他。”

    一阵阵近乎竭嘶底里的嘶吼响彻营帐,继而一群护卫冲进营帐将南渝议和使团团团围住以刀剑禁锢。

    鲁瀚皱着眉头道:“南渝使臣未免太不将我西越第一神将放在眼里了吧,竟敢在我的地盘上公然袭击我朝的王公贵族?”

    鲁瀚虽说看不惯这些骄奢淫逸的王宫贵族,但此刻这些人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之上被人袭击,他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公道,否则回朝虽说不会有什么事情,他鲁瀚招架不了,但毕竟没人喜欢与麻烦打交道。

    谢烯燃斜睨着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王公贵族一阵冷笑道,“西越将灭,你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吃了熊心豹子胆想断绝西越的国运吧。”

    随即转身对着鲁瀚昂首道:“我替你们西越惩处奸邪,虽说有些越俎代庖,但始终心怀善意,鲁瀚你这样对待你国贵客,是否有欠妥当?”

    本就皱着眉头的鲁瀚此刻眉心更是拧成了川字,随即对谢烯燃到:“你打了朝王宫贵族,还说实在为我国惩处奸邪,是否有些混淆是非?你这般蛮不讲理,我很难令西越再与南渝处在我的营帐之中和谈。”

    而地上躺着哀嚎不止的那位贵族,此刻满脸血水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谢烯燃竭嘶底里的叫嚣道:“议什么议,我现在就要杀了他,然后明天就大军开拔,踏平西关。”

    说到此处更是拔出身边侍卫的长刀,一跃而起,向着谢烯燃一刀看来。

    谢烯燃一声嗤笑,他谢烯燃虽然武功不如慕容瑾和夏凌生般高强,可是还是比这个不知从上面地方冒出来的王宫贵族强的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谢烯燃竟然在刀光临身之际,左手轻翻,一空手入白刃之举,一手夺下长刀,而后一脚提出人间至强一击“差祠堂”,随后刀光横闪,以刀背直接将,这位贵族抽翻在地。

    “够了。”鲁瀚一声喧嚣,身随影动,顷刻间夺下谢烯燃的长刀,而后一声令下“带走!看押起来。”

    谢烯燃确实一声大喝“慢着!”

    随意一脸神色肃穆的说到:“你不想听听为何我南渝有夏凌空在西关守候,却依然向你们求和么?不要给我说什么北狄与你们西越一同来犯,南渝瓦黎七部内患,我南渝什么时候可曾对你们这些番邦异族低过头颅?即便国破人亡,即便换血断绝,我们何曾对域外诸国低头以示国弱?即便而今南渝每况日下,即便南渝仅剩下夏凌生和慕容瑾!我们有退缩过一步么?”

    鲁瀚一听到此心中一惊,他与南渝交战多年,深知南渝将士皆是悍不畏死之辈,南渝民风,皆是与国同在之风,断无矮人一头议和之举。

    此次议和,本来鲁瀚心间都充满了疑惑,甚至认为是夏凌生的缓兵之计。

    但奈何这可是南渝有史以来第一次出使议和,西越国君龙颜大悦,圣喻必须和谈,不管谈不谈的成,至少从此以后,西越国君,在域外史书上算是开了历史的先河,这便是为何鲁瀚即便心有疑惑,仍然按兵不动的原因。

    然而此刻谢烯燃的言语却令鲁瀚木然惊醒,似乎有什么捅破天的事情即将发生,否则南渝这等民风悍不畏死的国家,决计不会冒然议和的。

    鲁瀚转身上座,对着手下一挥,顷刻之间,营帐之内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地上哀鸣不止的王宫贵族。

    谢烯燃不疾不徐的一步越过脚下的贵族,来到案桌之前,随手抛开一张奏章,只见这张血迹斑斑的奏章之上赫然写着“西越举兵再犯,北狄同兵已下陈关,瓦黎七族祸乱盈河,中原大秦直抵河口,雄师百万虎视眈眈。”

    开始几句,鲁瀚还能明白,毕竟这是北狄与西越皇室共同达成的意见,然而后面两句鲁瀚则有些迷茫,毕竟他们西越与大秦之间相隔一个南渝,可能一时间记不起来。没法寒江隔断两界,令诸国对于中原的情况十分落后。

    但是慕然间鲁瀚盯着中原二字一阵骇然,因为他曾在兵书上学习过,曾有中原杀将白起一夜之间屠戮四十万俘虏,而后从自己琐碎的记忆中翻出了那令人闻之色变的恐怖暴秦。

    一时间鲁瀚心中大震,随即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谢烯燃到:“消息可是属实?”

    谢烯燃回身一坐对着鲁瀚说到:“将军可以派人前去打探,以西越的密报速度,想来一周之内便见分晓。”

    “若是如此,一周太慢。”

    “你可亲自引领两千人马,前去寒江,我去与夏将军商讨,令贵国一马畅通无阻。”

    “好!”

    至此,鲁瀚与谢烯燃轻率两千精兵,日夜兼程,沿着西越与南渝北狄而国交界最短的路线直奔寒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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