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9章 失败的相遇
ps:【二合一四千大章】
这时那个衣着华丽的少女道:“娘亲,约定的时间已过去许久,那人大概是在开玩笑吧!”
她的母亲摇了摇头,两眼不停的朝大道上搜索。
那少女见状,又道:“娘亲,你怎知那封信一定是千面人莫信写的呢?”
夫人的眉头皱了一下,道:“傻丫头,不怕你秦姊姊笑话你,我就讲出来!”
那素淡少女微微笑道:“单大娘言重了!我那会取笑如玉姊姊!”
这位素淡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听潮阁的当代传人——秦霜波。十天前,她收到洛天杰的传信,得知了千面人莫信的真正身份。同时信中还嘱咐她,若是她与单氏母女相遇,并在途中遭遇了一位叫宗旋的青年,那一定要注意此人是否将一块印信趁机藏在了她们乘坐的马车内。
秦霜波应付了单大娘一句,心念转动,思绪不由飞到了九霄云外,暗忖:“也不知那位神秘人到底什么意思?他告诉我这些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正是邪?如今我与单氏母女的相遇,究竟是偶然呢?还是必然?看来我还真得见一见那个宗旋了!只有见到真人,我才能确定一切!”
单大娘深深地看了秦霜波一眼,道:“那我就说说吧!人家信中留有暗记,一看便知绝无虚假!任何人都能想出这个道理,只有你这个傻丫头一直没有想明白!”
单如玉撅着嘴道:“这话真没道理!别人怎知信里面还有暗号?假如我知道你早就识得千面人莫信,那我当然猜得出来,但我以前并不知晓你们相识呀!”
单大娘笑道:“好了!你少说两句,人家就不会发觉你竟然是个这么笨的姑娘了。”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反问道:“你也是笨的可以了!我几时识得千面人莫信了?只不过的他在信内留下了一点痕迹,让我一看便知当真是数年前所失之物,才会坚信不疑!”
单如玉还是不服气道:“他怎生留得下痕迹?我们失去的是一柄短剑,难道他能弄下一块封在信内不成?”
单大娘无奈道:“我的傻姑娘唉!就你这脑子,这辈子都别想去听潮阁学艺了!那千面人莫信只须用剑柄染黑,印上一块在信纸上,那块墨痕的花纹,我一瞧而知,现在明白了没有?”
“呃!原来是这样!”单如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皱起鼻子,表示一点也不佩服,她的人长得挺美,所以这个动作仍然很好看。
单大娘沉吟自语道:“奇怪,他信内明明约我在这处见面,他将在头上插一朵红花以作识别,但现下逾时甚久,他究竟是何缘故爽约不来?”
单如玉立刻接口道:“那偷了我们的家传之宝,那里还敢露面?难道不怕我们把他打个半死?”
单大娘回头道:“秦姑娘,寒家的那一口水仙剑,实在是一宗异宝,价值连城,是以失去数年以来,我们钱塘单家之人,不知费了多少心血钱财,明查暗访,终无所得。假使我们不是在藏剑钢盒之中发现千面人莫信的暗记,这一件事恐怕会害死一些自己人呢?所以我这次前来,真有动手一拚以此忿的决心。”
“这严无畏真是可恶!窃取了人家的祖传至宝不说,竟然还想害死这一家人,他果然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真真该杀!”秦霜波想到这里,暗暗叹息道:“唉!只可惜我实力不足,如今还不是他的对手!”回过神,她疑惑道:“既然如此,那单大娘为何不多带几个人来?不是说过那千面人莫信的武功极是了得的麽?难道您就不怕打不过人家吗?到时……”
秦霜波并未往下说,但单大娘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呵呵!”单大娘娇笑道:“当日我本已计划好带不少人同来赴约,但其後,秦姑娘有意跟来瞧瞧,那我可就不必多带别人了!现在我却怀疑,那千面人莫信是不是已经探知到了听潮阁的秦霜波姑娘,被你给骇住,不敢赴约了?”
秦霜波忙道:“我还是第一次离开普陀山,从来没有人晓得我的名字,即使有人晓得,但我只练过几年武功,怎能骇得住像莫信这种异人高手?”
单大娘道:“你的名字虽然陌生,但大凡是武林高手,无有不久仰听潮阁的威名,谁敢以一世英名去试剑后的锋芒?”
秦霜波摇摇头道:“听潮阁同门甚多,若说剑后的话,怎样也轮不到我头上,再者江湖中也不会有人这麽想。”
单大娘道:“有一点你大概还不晓得,在江湖中有个传说:听潮阁若然派弟子到江湖行道,便是剑后出现之时。而你可是数甲子以来,第一位进入江湖行道的听潮阁门人,人家自然要那样想了。”
秦霜波很感兴趣地含笑聆听,最後笑道:“但我却不是剑后,剑法比我高强的同门多的是,若有机会,还望单大娘代为澄清一下这个传说才好。”她的神情语气都十分恬淡优雅,使人觉得十分舒服。单大娘出身於武林世家,也曾行走江湖,阅历甚深,眼力过人,早已发觉她这种高雅恬淡的气度大异常人,是以对她评价极高,坚信她必有过人的成就。
单如玉笑道:“我可真希望你就是剑后,那样我就可以骄傲地向别人夸夸口了……”她的话一听便知出自真心,没有丝毫妒忌,可见得她乃是个性格朗爽直坦率的女孩子。
她们又谈起千面人莫信,单大娘道:“此人成名至今已有二十年左右,但从来无人说得出他的面貌长相,风闻此人武功既高、又擅神偷之术,所以二十年来可真偷了不少宝物。但他下手的对象都是武林中颇有声望之人,这二十年下来,也不知有多少宝物已落在他手中,而至今却还没有人能逮得住他。”
“你们能逮到人家才怪!若是告诉你们,所谓的千面人莫信实际就是严无畏,恐怕你们自己就息了报仇的心思。”秦霜波腹诽了一句,忍不住提醒道:“这个千面人莫信的行踪既然如此隐秘,那他这一次来函邀约之举,太不合情理,其中定必有诈!单大娘你们还是小心为妙!”
单大娘点点头,道:“我也这麽想过,但还是非来不可。”她的面色突然阴沉下来,想了一会,才道:“不错!这其中真的有诈,竟然牵涉出了一件极大的血案。”
秦霜波讶道:“什麽血案?”
单大娘道:“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那就是翠华城罗家被灭,罗希羽已被严无畏杀死。这件惊天动地的大血案,就发生於大半个月前,八月十三的晚上。”
秦霜波面色微变,道:“翠华城居然被毁,这真是使人料想不到之事,既是发生於前天晚上,则其时我们已在赴此途中,很难闻得讯息赶去翠华城了。”
单大娘道:“不错,假如我一直在家中,或者会接到罗城主的消息而赶去助阵,但这次出门,去向秘而不宣,传讯决计无法追上我。”
“如今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位神秘人信里说的全部都是真的!这位神秘人究竟来自哪方势力?”秦霜波心念电转,暗暗皱眉,道:“单大娘你不是说在城内碰见了好几位居於远方的名家高手麽?他们如若也是千面人莫信约来的,则他此举的用心显然是想拦下这些人,使他们无法及时前去翠华城,给罗城主助战。他这个阴谋还真是厉害!”
此时她们绝对梦想不到,这个阴谋之中还有阴谋,而江湖中的仇杀正是方兴未艾。
突然间,马车内陷入静寂无声。而这时远处大路上一条人影疾奔而来,到了切近,原来是个俊美少年,背插长剑,一身衣服剪裁精美,质料贵重,举止之间自具威仪,大有龙行虎步之姿。他一直走到车前,才停下脚步。车帘唰地自行掀起,露出车内的叁人。那美少年虎目含威地向车上之人扫瞥一眼,目光旋即落在她们座位上,面上顿时泛起忿怒之色。
他的眼光转回单大娘面上,沉声道:“你下来,我今日非教训教训不可。”
单大娘的目光凝定在他英雄巾上的红花,本也泛起怒容,闻言更加忿恨,一手抓了双刀,便窜落地上。锵锵两声过处,双刀出鞘。在太阳之下泛射出一片森森光辉。
这单大娘本是名噪江南的武林名家,日下但看她纵落拔刀这一份迅快,便可知盛名无虚,果然极是了得。
那美少年只瞧得眉头一皱,但右手却不着,迅即掣剑出鞘,冷冷道:“报上名来。”
单大娘双眉一耸,怒声道:“钱塘单大娘也不识得,便敢张牙舞爪,看刀!”她竟不反问对方姓名,双刀先後劈出,光华电闪。
她一出手就是凌厉迫攻手法,只要被她攫抓着丝毫空隙,抢制了机先的话,底下一百零八招肉搏迫攻的刀法,便将如长江大河般源源攻去。敌人休想有喘息的机会。她这一路肉搏迫攻的“双锋夺魄刀法”,已是钱塘单大娘的压箱底擎手本领,如若她这一路刀法还无法击败来敌,那她便休想再有取得胜利的机会。
但见她双刀一时如鸷鸟展翅,一时如毒蛇出洞,凶毒无比,着着进迫。
那美少年挥剑封架,却也招熟力强,腾踔刺击之际,显示出内力特别深厚,以及一股坚强无惧的斗志。不过那美少年开始之时失去先机,因此尽管他的剑法精奇,内功深厚,但仍然无法挡得住对方凌厉凶毒的刀势,步步後退。
马车内的两位妙龄女郎都讶异地注视着那个美少年,不过她们的心意并不相同,那单如玉一双妙目一直盘旋在对方俊美的面庞上,但觉这个美少年竟是她平生所见最具有吸引力的男人。
而素淡幽雅的秦霜波却惊异地细看对方的剑法,她本身也是炼剑的人,所以对此特别有兴趣。她已瞧出对方的剑法竟能柔合少林和武当之长,别创一格,表面上似是比不上少林寺的威猛气象,亦比不上武当派的飘逸跳脱。但其实已把这两种优点完全融化在一起,忽而阳刚,忽而阴柔,并非一贯下去,所以非是精於剑道之人,便很难窥出其中之妙。
正因如此,那美少年表面上虽是抵挡不住单大娘的凌厉刀势,但其实他蕴蓄得有一股极强大的潜力,只要一旦有机可乘,这一股潜力如火山爆发,突施反击,定必威猛难当,叁招两式间就可以置敌死命。
除此之外,她的目光在这位美少年的身上,来回扫视了几圈,终于发现了神秘人心中提示的那件东西——千面人莫信的印信,拳头大的东西,就算古人衣服宽大,也很难隐藏。
当然此时她还只是怀疑,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说到底,她并未亲眼见到此人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气质倒是上佳,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发自本性的气质?希望你千万不要表里不一,毕竟像你这样的‘人杰’,不说举世难求,但至少也是凤毛麟角!若是不能成为至交好友,那我们就只能成为敌人了!听潮阁虽然禁止杀生,但却并不禁止斩妖除魔!”秦霜波心念飞传,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她反手摸一摸背上的长剑,便飘然下车,缓步迫近战圈。
单如玉自然不肯让秦霜波独自占先,连忙也下车上前。
秦霜波见她毫无戒备地迫近战圈,心想交战中的人各出全力相争,无暇旁顾,很容易就波及到她身上,这位单如玉姊姊实在不该如此大意,当下轻移莲步,悄悄挨近单如玉。
单大娘双刀泛涌出惊涛骇浪般的光芒,迅急砍劈,疾如风雨,看看已施展了六七十招,忽然发觉敌人反而稳住了阵脚,不再後退。而在六七十招之中,双方刀剑相触约有五次,单大娘可就感觉出对方腕力特强,自己的长刀虽是极为急猛地砍中敌剑,竟无法震撼对方剑式,使他露出丝毫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