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了什么事?
君玉卿的话让云凌楞了下,死者的资料她是先看过一遍的,可除了那公输阳的尸体特征有些不对,别人的都没有出入。
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她没有看出来?
“可是奇怪我为何如此说?”凭借两人的默契,君玉卿一眼便看出了云凌心中的疑惑。
这资料既然是云凌拿到的,内容她自然看过,云凌能发现公输阳尸体的异常,君玉卿不得不赞叹云凌的观察细致,便是他都未必会仔细观察那些尸体。
他的切入点却与云凌的不同,自然发现的也不一样。
五十六名死者身份各异,大多数为春满楼的伙计和客人,其中几个人的身份引起了他的注意。
春满楼头牌姑娘若烟,湖广富商卞良,户部书吏公子公输阳,和刚刚归京的左令使。
这四人的尸体都是在春满楼二楼被发现的,当时若烟与卞良同处房间内,左令使独自一人在他们隔壁的房间,而公输阳的尸体却是蜷缩在走廊的角落里。
这几个人,出了公输阳以外,其他人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痕迹,君玉卿推断另外三个人可能在起火前,便已经失去意识或者已经死亡!
公输阳尸体特征不符,有金蝉脱壳的可能,而另外三个,他只能想到是被人灭口!
“三人都被灭口?难道他们也都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
“也有这个可能。”君玉卿将手中的纸张点燃后,丢在了一边的香炉中。
云凌敲着桌面,念叨着,“名妓,富商,左令使!”
名妓接触达官显贵,富商接触三教九流,左令使接触朝廷,他们唯一相同的,便是会接触到各层人群,能够很好的获得消息。
“难道他们是那人消息的来源?”
这一点君玉卿也已经想到了,可仅仅是消息来源的话,对方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要灭口呢?
听到君玉卿的疑惑,云凌忽然灵光一闪,说道,“会不会是他们得到了什么重大的消息,那人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所以才灭口?”
“对!凌儿说的很有可能!”君玉卿眯起眼睛,摩擦着手中的扳指,“我们便从这几人查起!”
两人都有各自的属下,要查几个人的资料不是很难,不过三个时辰,他们面前便堆满了四人的生平简史。
君玉卿一目十行的看着,看完后,他不得不赞叹四海商会的能力,查到的东西竟然要比影卫查到的要更加深入。
“湖广富商卞良,实际是个贩卖私盐的巨贾!而名妓若烟竟然是暗香盟的成员,目前正在接触户部侍郎张铮!”这倒让君玉卿有些吃惊,四人中有三个人都与户部有些关联,难道这消息会与户部最近的动作有关?
可左令使只是个传达朝廷诏令的,倒是与户部没什么关系。
而户部和朝廷每日的事情很多,他也无法判断倒底是哪一件事情让这暗中人,如此费心灭口!
线索忽然变得若有若无了!
君玉卿冥思苦想着,玉色的俊彦上笼罩着一层阴霾,让云凌皱起了眉头。
她不喜欢看到他心情低落,便伸出了手指,拂过君玉卿皱起的眉头,“既然现在想不通,就先休息一会,说不定无意间便会有新的发现。”
“好,那便休息一会。”
两人收拾了东西,便下楼去街上逛了会,不知不觉走到了尚京书院门口,引得路过的学子们,纷纷侧目。
他们都对于这位如玉公子表示惋惜,一个饱学之士,竟然就这么生生失去了重要的眼睛,让人不免唏嘘。
可如今看到君玉卿与云凌走在一起,心中都有些泛起嘀咕,难道这人便是传说中那个面目丑陋的村姑?
看到云凌脸上的银质面具后,学子们的眼神带着怜悯,不断摇头叹息。
云凌自然知道最近的传言,她轻笑着靠近君玉卿说道,“如玉公子配了我这么个村姑,当真委屈你了!”
“凌儿别打趣我了,能遇到凌儿,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他们不过是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如何能懂我们之间的情谊。”
初见时的呛人模样,小镇上的仗义之举,引水抗旱,救助乡民的大善,和山林中那生死相依!
每一件事,每一次感触,点点滴滴都融进了他的心中,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痕迹,无法磨灭,只能铭记!
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
君玉卿伸手抓着云凌的,无视那些人的惊愕和抽气声,缓步走在他最熟悉的路上,给云凌说着自己年幼时的趣事。
“我还记得每次散馆后,都会在街角那家面馆吃一碗骨汤面,每次回去都会被祖母罚抄写。”
“所以你的字才会写的那么好看?”云凌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带着愉悦,捏了捏微凉的手掌。
君玉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两件事怎么就被云凌扯到一起去了,可他竟然还觉得云凌说得有些道理!
“咳咳,也许是吧!”
若是让人听到,他那一手官家都夸奖过的字,竟然是因为被罚抄写多了,怕是要呕死!别人勤学苦练,却比不过他那罚抄练就的,说出去能得罪一群学子和文人!
君玉卿如今是媳妇说啥就是啥,一点反驳的心思都没有,满心满眼都是他媳妇。
两人走到了庞记面馆,走到安静的位置坐下,便要了两碗大骨面。
“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吃了一口,云凌便被骨汤鲜美的味道征服。
君玉卿倒是不紧不慢的给云凌夹着小菜,说道,“尝尝这个,这里可是十几年的老字号!”
老板看到君玉卿两人夸赞他的手艺,心情也好了不少,说道,“可不是,这附近就只有我家的面馆年头最久了!”
“王大伯的干果铺子不做了吗?”那家王记果脯也是十几年的老字号,怎么好好的就不做了?
“嗨9不是王家的老家那边出了事,他们才卖了铺子回乡了!”庞老头摇头叹息着,十几年的老邻居了,对王家的事情很是同情,可他个小老百姓,除了给他们送些盘缠,别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老板可是知道他们老家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