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先救人
吴大伟放下手机，转向了郑兰儿：“郑总，老爷子的病又犯了。”
郑兰儿眉心一蹙，有些苦涩：“最近怎么越来越频繁了？”
“这……”
吴大伟忍不住擦了擦额头，正不知道如何答复，秦越已经站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还是让我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黄云山不禁暗暗使了几个眼色，秦越却是一脸淡然，跟没看到似的。
吴大伟察觉到黄云山的神色，苦笑着摇了摇头：“黄院长，最近郑老情况严重，我也是着急了。其实今天把秦主任请过来，无论能不能帮到，我那些话有些过了。”
“秦主任，你还能主动提出去看诊，这证明你是一名合格的医者，我向你道歉。”
秦越微微一笑，他一向对事不对人，吴大伟能说出这些话算是挺不错了。
“不过，秦主任有些违背科学的话还是不要再提了，你能做到这一点，我还是很真诚地邀请你替郑老诊治。”
其实郑老爷子自从到了疗养院之后，情况急转直下，尤其最近更是每天都要发作至少一次。
作为疗养院的院长，吴大伟也很着急，可是真的没有办法。
郑老的病，太怪。
甚至，真的有点跟中了邪似的。
只是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用中邪来解释病症，这近乎一种推卸，也是变相承认无能。
“吴院长，这么跟你说吧，我所谓的中邪跟迷信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也完全没有违背科学。在中医里面，布被一些罕见病毒、寄生虫之类入侵神经，甚至大脑引发一些不寻常的事情，都可以被称为中邪。”
“中毒……好吧，这个嘛，秦主任这么说，我也算理解了。”
虽然对秦越这番解释不是很赞同，但是吴大伟还是客气了一下。
“其实我想说的只是，郑老的病症的确不是癔症，而是我所说的中邪。不过郑老的邪是由什么源头引起，我从视频中无法判断，需要亲自诊断一下。所以，抓紧时间吧。”
“那就立即过去吧！”
郑兰儿马上说道，一双美目中的水雾气息变得更加朦胧，仿佛有了一丝期待。
吴大伟的癔症说法，只是国内多位名医会诊之后的诊断意见，其实也算不得定论。郑老的病太怪，而且一开始被认为是老年痴呆也延误了病情。这次郑兰儿结束在国外的考察工作，提前回国，就是希望将郑观泰带到国外接受更精细的检查。
而此刻，秦越只不过看了几段视频资料，就十分有信心地推翻了吴大伟的说法。加上听到的一些传闻，郑兰儿感觉秦越身上有一股奇妙的气息。
秦越微微看了郑兰儿一眼，不由地后脑一麻。
嘶！
这女人，这眼神。
只是一个眼神，却好像包含了无数的暗示。再仔细看的时候，郑兰儿面上却又分明是无比平淡的神色，秦越暗暗赞叹，这个女人算得上是个尤物。
不过，哎，灵枢真气三重啊。真是单身久了，对个眼神都能构思出一部小电影。
秦越歪了歪嘴，收敛心神，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郑老的曹严重，而且也很急迫。
其实秦越已经有点儿数，郑观泰根本不是得了病，他中的邪，是蛊！这种蛊，秦越曾经见过一次，否则他还真没这么快判断出来。
住院楼。
郑观泰的病房外面，一个肖士看到秦越等人过来，马上焦急地靠了过来。
“吴院长，你快来看看吧。郑老这次发病来得好急，我……我有点不敢去给他送饭了。”
吴大伟眉头一跳，赶紧挥手：“快去看看！”
就在病房外不远，有一个病房的控制台，上面就有一台显示屏，可是看到所有病房的监控画面，郑老的监控很快被调了出来。
“吴院长，郑老他刚提出饿了，我就赶紧把他送回病房，这才过去了十几分钟，他已经这样了。”
一个肖士有些焦急，还有些慌。
监控中显示，郑观泰在病房中走动越来越快，并且身体呈现剧烈的颤动，跟之前的视频记录中显示的差不多，郑观泰陷入了发狂的前奏。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明显更加严重。
肖士害怕是有道理的，精神陷入狂躁的病人，谁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更何况，郑观泰病发的时候爆发出的体能远远不是一个肖士能够抗衡的。
所幸高级护理病房有限制作用，郑观泰没有钥匙也是出不来的。
吴大伟面颊抽了抽，有些难堪地朝着郑兰儿：“郑总，恐怕秦主任之前说得也有些道理，郑老的情况真的有点严重，我看还是尽快把国外的专家安排好吧。”
郑兰儿深吸了口气，没有做声，而是取出了手机。
“国外太远，先看看眼前吧。”
秦越淡淡说了一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监控的画面突然出现了让人恐惧的一幕，偌大的显示屏上，凑近了一个双目赤红的脸，脸上筋肉紧绷呈现瘆人的铁青色。要不是知道这是郑老，恐怕就连郑兰儿都认不出来。
郑观泰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然能把脸直接凑到了离地接近三米的摄像头上。
“爷爷！爷爷这是怎么了？”
郑兰儿忽然嘤咛一声，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话音刚落，监控画面倏地一黑，吴大伟愣住了。
他立刻抓起了旁边的对讲机：“住院部三楼，高级护理病房一号，立刻叫所有特勤都过来，病人情况紧急，要快！”
“我看来不及了。”
吴大伟刚说完，秦越已经离开监控，走向了控制台。
“哐哐哐！”
郑观泰的病房发出令人心悸的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猛砸窗户。
“快，用最快的速度过来！”
朝着对讲机再次大喊，吴大伟也喊了一声秦越：“秦主任，你干什么？”
秦越淡淡说了句：“我去救人！”
说着，“啪”地一声，一串挂着的钥匙直接被拽了下来。
粘在墙上的魔力贴也被直接扯断了，秦越没有停留，轻轻一个翻身就从前台翻了出去。
他也很着急。
吴大伟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喉咙“咕嘟”了一下，刚要反应过来，秦越已经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