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1章 山外山局中局
老乞丐知道如果有谁能看懂这场原罪浩劫棋局的话，那么黑水娘娘绝对是其中之一。
这也他为何一直死皮赖脸跟着黑水娘娘的根本原因。
他不奢望跟着黑水娘娘赢下这场棋局，甚至不奢望黑水娘娘带着自己入局，只求迷惑之时，黑水娘娘或多或少能为自己解惑一二。
可惜的是，面对老乞丐的疑惑，黑水娘娘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这次也不例外。
当老乞丐询问黑水娘娘为何不出手阻止，黑水娘娘仿若没有听见一样，并未理会。
然。
老乞丐并没有罢休，他把心一横，问出了内心深处的疑惑：“无月娘娘突然转变态度，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对不对？”
“无月娘娘当年在幽帝身上种下因果种子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将那小子逼上迷失这条绝路，而是将幽帝逼上放飞自己这条不归路对不对？”
“她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在演戏都在布局对不对？为的就是一步一步将幽帝逼上放飞自己这条不归路对不对？”
“她的每一次布局都是为了让幽帝相信放飞自己是他自己的选择，而非受到因果种子的影响，对不对？”
“令幽帝放飞自己，不仅是无月娘娘的目的，同时也是很多存在的真正目的……这其中也包括黑水娘娘你，对不对？”
老乞丐一连将自己内心的怀疑尽数道出，刚开始的时候黑水娘娘并没有理会，可是当老乞丐说也包括黑水娘娘的时候，黑水娘娘猛然扭头看了他一眼，而后莫名其妙的笑了。
“呵呵。”
黑水娘娘笑的很复杂。
像是惊讶的笑，许是没想到老乞丐竟然能看的这么深。
惊讶之中又夹杂着嘲笑，像是嘲笑老乞丐自作聪明看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的表面而已。
老乞丐看不懂黑水娘娘的笑意，道：“你笑什么！”
黑水娘娘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老乞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刚才问我为何没有出手阻止幽帝放飞自己。”
“没错！”
黑水娘娘道：“我也问过你，为何没有出手阻止。”
老乞丐被黑水娘娘问的有些糊涂，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我的答案与你的答案一样，你为何没有出手阻止，我就是为何没有出手阻止。”
老乞丐大惊道：“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黑水娘娘幽幽道：“这场原罪浩劫既是一场棋局，也是一座山岳，而且还是一座望不到巅峰的山岳，当我们站在山脚下，仰望山巅，我们以为那就是山巅，当我们踏上山巅才意识到，我们踏上的只是我们以为的山巅。”
“继续仰望，我们以为那就是山巅，当我们再次踏上山巅才意识到，我们踏上的依旧是我们以为的山巅。”
“再仰望山巅，再踏上山巅，依旧是我们以为的山巅……”
“正如这场原罪浩劫的棋局一样，我们以为看透了这场棋局，可当你真正看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看透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沧海一粟，甚至可能只是棋局中的一个小小的布局而已。”
“当我们破局而出，当我们再次以为看透棋局的时候，你又会发现，自己看透的依旧是冰山一角，依旧是沧海一粟，依旧是这场棋局中的一个布局罢了。”
“这场原罪浩劫既是一座望不到巅峰的山岳，也是一座你永远看不破的棋局，巅峰之上有巅峰，棋局之中有棋局，仿若无穷无尽的巅峰，无穷无尽的棋局。”
“你是如此，我也一样，这古今天地所有存在都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是，有人站在第一座巅峰，有人站在第二座巅峰，有人站在第三座巅峰……你在他的布局之中，他又在别人的布局之中，别人又在他人的布局之中……”
说罢。
黑水娘娘望着化作玄妙星光将古清风笼罩的无月娘娘说道：“至于她当年在幽帝身上种下一颗因果种子的真正目的是何，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莫说我不知道，纵然是无月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黑水娘娘说着话，神情之中尽是迷茫，眼神之中尽是彷徨，幽幽呢喃重复着刚才说的那句话道：“这场原罪浩劫既是一座望不到巅峰的山岳，也是一座你永远看不破的棋局，巅峰之上有巅峰，棋局之中有棋局，仿若无穷无尽的巅峰，仿若无穷无尽的棋局。”
顿了顿，又道：“你站的山巅越高，越迷茫，你看破的棋局越深，越彷徨。”
“当你开始迷茫，当你开始彷徨，便意味着你已经开始迷失。”
“越迷茫越彷徨，你就在迷失这条路上越陷越深，陷的越深，你就越……”
不知为何，说到这里的时候，黑水娘娘没有说下去。
老乞丐追问道：“陷的越深，就越什么？”
“越虚妄。”
黑水娘娘深吸一口气，而后闭上眼，呢喃道：“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这场原罪浩劫……真的是一称劫吗？”
听完黑水娘娘说的这番话之后，老乞丐彻底傻眼了，神情变的呆滞，眼神变的恍惚。
场内。
九种禁忌大道依旧如九条恶龙般在漫天的黑烟中翻江倒海兴风作浪，越发的疯狂。
与此同时。
地狱之象中的阿鼻无间恶修罗，炼狱之象中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深渊之象中的吞天噬地血饕餮三位霸主也越发的凶残，其化身扭曲模糊，虚无飘渺，若隐若现。
看的出来，三位霸主正在与古清风展开一场拉锯战。
古清风执意要放飞他们。
而三位霸主死死咬着古清风就是不肯松口。
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
确切的说一场意志的考验。
考验的就是古清风的意志。
只要他的意志坚若磐石，放飞三位霸主只是时间问题，如若意志不够坚定的话，三位霸主重新回归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
离宫空间突然发生异变。
滚滚原罪之息从四面八方如同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原罪之息中不仅蕴含着强大的原罪威势，也蕴含着强大的原罪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