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把酒言欢

    500万的销售额，按3%的提成，也有15万！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就传遍了公司。一时间，员工们议论纷纷，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好奇的……。以至于几天来我成为公司里的热点话题。

    杨刚打了我一拳，高兴地说：“张逸，你成了公司里的名人了！我就看好你，一个月不到你就销售了500万的业绩，了不起！一个加盟店一年的销售额你知道有多少吗？一般也就是两三百万，公司里的业务员一年的业绩也没有这么多呢。你行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喝一杯庆祝下？”

    我猛然想起，差不多一个月了，介绍我进厂的老乡贤秋盈还没有感谢她呢。我对杨刚说：“好的，等过两天‘出粮’就请兄弟们喝酒，一醉方休！”

    王小斌的眼里则充满嫉妒，说话也有点酸味：“不错啊张逸，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一单就赚了十几万……不过，不要忘记我这个主管啊！”

    终于等到了“出粮”（广东话就是发工资），我的每月工资，亦即是保底工资是一千块，业务提成15万，公司应该发15万1000块。那时候还没有用存折或卡发工资，都是发现金的。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呢！我很激动，点钱的手也有点颤抖。不对啊，怎么是7万6仟块？

    李涵解释说：“业务员的提成都是到年底发放完的，现在只是发一半……”妈的，什么人定的规章制度？不就是担心业务员中途跳槽吗？也不一定用工资抵押啊！

    无奈，只好收起钱，首先往邮局去寄钱。家里的果园要施肥、喷药，都要钱。我寄了6万块给父亲，然后存了一万，自己身上留六千，打算请客时用。

    找了一间中档的酒店，太高档的承受不起，太差的也说不过去。我办公室的5个，加上我的老乡贤秋盈，人事部的孙雪凝，财务部的李涵，还有雨总、王副总、许燕玲、宋东来以及各部的主管，十六七个人，坐两桌不满席，后来找了一张两米多的大圆桌，大家坐一起气氛更融洽。

    这次的酒主要是白酒和啤酒。杨刚首先拿着一杯白酒来敬我，我按了按他的手说：“敬酒有敬酒的艺术，你第一杯不应该敬我。”

    李涵说：“你是今晚的主角，不敬你敬谁？”

    众人都附和着。

    我笑了笑说：“在场的公司最高领导是谁？”

    “是雨总，你的意思第一杯应先敬她吗？”有人恍然大悟。

    我道：“公司在场的最高领导是雨总，还有王副总，再有我的顶头上司王部长，如果没有他们，能有我们的今天吗？所以首先应尊重他们，否则以后在公司还怎么混？”有人觉得有道理。

    我接着说：“不单单敬酒有艺术，吃菜也有艺术。先说一个故事，一下属请他的上司吃饭，在家里搞了几味拿手好菜。他的目的是想请上司帮忙办事的，上司已经答应，实际上此事基本上水到渠成。但是后来他请领导帮忙办的事杳无音讯，黄啦！此人不解，叫人多方打听，原来他的上司有嗜好，专吃鸡屁股！鸡屁股大家都知道吧？是有毒的，一般都不吃，所以那人上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鸡屁股夹去喂狗，上司觉得不受尊重，心想：‘tmd，老子比狗都不如啊！’结果可想而知……。所以说敬酒第一杯应先敬领导，吃菜也是先让领导夹菜……”

    众人皆笑。

    雨总笑着说：“张逸你的厚黑学也学得太精辟了吧？不说那些……今晚宴席的主角是张逸，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进公司一个月不到就创造了巨大的业绩，在公司来说，前无古人，后来有没有暂时不知道。他的业务能力很强，大家应向他学习……为了公司明天的辉煌，为了祝贺张逸取得的好成绩，也祝愿他再接再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提议大家一起敬他一杯，来！干杯！”大家轰然叫好。

    干完酒大家都坐了下来，李涵坐我旁边，拿起酒帮我斟酒，我忙用手轻敲几下桌子，说了声“谢谢”。

    许军在对面看见了，揶揄道：“张逸，难道斟酒也讲艺术？”

    我淡淡地说：“不单倒酒有艺术，帮人倒茶、添饭都有艺术。”

    众皆惊奇。王小斌喷着酒气说：“有什么狗屁艺术？说来听听。”

    “大家听说过‘茶七饭八酒十’的说法吧？意思就是说帮人倒茶不可倒满，有七分满就行了，倒满就会烫到人家，不尊重，茶满欺人也。添饭就要八分满，满了菜放哪里？而倒酒就要倒满，喝酒多则吃菜也多，酒满敬人也。并且在别人帮倒酒或倒茶时，应用手指轻敲几下桌面表示感谢。又比如别人帮点烟时，也应该双手护住对方的火源，点着后，要用手轻拍几下对方的手表示感谢……”我侃侃而谈。

    这时王副总站起来说：“张逸啊，不说那些什么艺术不艺术的。感谢你为公司做出的贡献！来，干杯！”

    王副总我见过几次，年纪约四十多岁，人不高，但有点横向发展，发福肥胖，讲话中气十足，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严肃时面色深沉得可怕，我有点看不透他，当然用面相看当然可以看出，只是每次接触的时间不久，一个下属不可能太久盯着上司看的。

    大家纷纷向我敬酒，我也来者不拒，这次应该自己喝有一斤多白酒吧，结果饭局没结束我已经醉醺醺了，怎么样回出租房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我被尿急醒了。头还有点痛，走路也不利索。这时才发现我全身不穿衣服，小张逸怒发冲冠。

    昨晚是谁送我回来？又是谁帮我脱的衣服？难道自己脱的？我狐疑不已。

    洗了一个澡，精神好多了。然后煮了一点白粥吃，在南方炎热的天气，早上吃白粥青菜我觉得很好，可能与习惯有关。

    在办公室里，我问杨刚昨晚是谁扶我回去的？他贼笑着说：“你小子好艳福啊，四个美女扶你回的！不会吃了人家不认账吧？”

    “是谁？”

    “还有谁？贤秋盈，李涵，柳晓雁，孙雪凝四个美女咯，依我看，他们对你有意思哈，注意把握！”杨刚对我挤眉弄眼。

    既然是女孩送我回去的，外衣估计是她们其中一个帮脱，而短裤可能是我晚上做春秋梦时的杰作。心中暗想，对此事也就不以为意。

    过了两天，我请贤秋盈吃饭，她算是我的恩人，不表示一下说不过去。我这个人，有恩必报，恩怨分明。

    贤秋盈笑着说：“是单独请的吗？人多我就不去了。”“是啊，既是老乡，也是同事，双重关系的，当然要单独表示下啦！想吃什么？要不来个烛光晚餐？”我开着玩笑。

    她的脸忽然羞涩，神情不自然：“我看还是算了吧，吃饭去酒店价钱贵，不如自己买菜在你家做更好。”我想了一下，觉得也不错，“那好吧，我买菜，下班后你过来！”

    晚上，我做了三菜一汤：一个清蒸鱼，一个白斩鸡，一个甜酸排骨和一个决明子叶瘦肉鸡蛋汤。其实我做菜还不错，对从小就做家务的农村孩子来说，做菜是必须会的。

    贤秋盈如约而至，她穿一套淡紫色连衣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最迷人的是那双眼睛，恰如两潭秋水盈盈，充满灵气和明净，她踏着轻盈的脚步，款款而来，仿佛天上的仙女……一时间我看呆了。

    “好看吗？”她嫣然一笑。

    “好看好看，像仙女一样。”我慌忙回答，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说实话，她真的很漂亮，以前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定了定神，说：“请坐，开始啦！尝尝我的手艺。”她落落大方地坐下来。

    我们喝了一点酒，有道是无酒不成宴，喝了酒，就算是陌生人也很快变得亲近。我们都很高兴，聊得也愉快，从家乡的变化聊到现在的状况等。

    不多时，我们都吃饱了，贤秋盈的双颊晕红，眼神有点迷离。“张，张哥，我要走了，谢谢你的晚餐……”

    我见她有点醉了，就说：“我送你回去吧！”她坚持说不用。

    这怎么行？万一在路上遇到歹徒怎么办？我打了出租车送她回去。她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里，是单间的。

    当她下了车，走路踉踉跄跄，我只好扶着她送回宿舍。她的手很柔软，温润。

    她的宿舍是单间，中间用窗帘布隔开。外面有一张小桌子，几把小凳，里面放着一张床，床上的被褥折得很整齐，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好不容易扶她到了床上躺下。我放开她的手，准备回去：“贤秋盈，你先休息，我回去啦……”

    不料她一下子拉住我的手：“张逸，你等等……”。她的力气有点大，我没有防备，脚步一虚浮，身体猛地向她倾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