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心头血真相
司空凰觉得嗓子发堵，笑笑她还不知道自己为她做了替身的事情……
“凰姐姐…”司空笑转眸深深地注视着司空凰，喉头哽了哽，轻声道：“咱们的时间还有多久了？”
“……”
面前人的双眸干净纯澈，司空凰看着这双眼睛，心中复杂至极，可已经没有时间给她思考那么多了……
司空笑问的正好，她的时间已经到了。
唇边映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司空凰眸底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她伸出手抚向司空笑的脸颊，声音温柔的像是天边的云朵，轻轻地、软软的，一触即散——
“傻丫头，这么多年来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你啊…”
“你是凰姐姐这辈子唯一的温暖，我努力拢起双手想把你护在手心，就像是护着我冰冷生命中唯一的火光，可如今…凰姐姐已经无力支撑双手了…”
声音飘散，抚摸着司空笑脸颊的手重重跌落，那双温柔的清澈双眸轻轻地阖上，整个人宛如沉睡了过去。
司空笑的心脏在那一刻一阵剧烈的刺痛，就在她觉得自己也要昏厥过去时，宫殿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影。
那个人的脸在逆光中看不真切，而司空笑却再也熟悉不过那个身形，嘴角动了动，终是忍不住一声苦笑。
侧头看向床上仿佛睡着了的人儿，司空笑痴痴的说道：
“凰姐姐，你看啊…其实我也挺了解你的，刚刚我在心里打了个赌，赌我会不会跟你一起走，如果咱们一起走了，那我便不用那法子，什么责任什么天下苍生我都不管了，可如果没有，那便是上天注定我们要分别了……”
司空笑活动着手指，轻声接着道：“我了用那法子，这天下苍生的担子就只能你担着了…你可别怪我…谁让你倒霉碰上了我这么一个妹妹？”
进来的人探究的看向司空笑，漆黑深邃的眸子第一次流露出犹豫的神色。
“我曾经遇到过很多人，他们都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这次我也不给你机会了，谁让你不守信用…非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司空笑轻笑着喃喃自语，话一顿，转头看向进来的人，“凰姐姐把双修功法的联系转到你身上了？”
“你现在才想到是不是有些晚了？”
司空笑打量着来人，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你究竟是什么人？与我是什么关系？”
另一个“司空笑”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边走边道：“我本来不想回来的，但转念想了想还是想见见我的本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本尊？”
司空笑虽然已经想到这个可能，但还是免不了震惊。
“你是…我的分身？这怎么可能…分身术不是早就失传了吗？而且制作分身耗时至少十数年……这么说凰姐姐从一开始……”
另一个“司空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跟司空笑的距离一米一米地缩短，她的步子很稳，似乎殿里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跟她没有半分关系。
“她”一直目视前方，视线丝毫没有落在没了生机的司空凰身上，在看向司空笑时，她平静的目光透出一丝悲戚，“你的凰姐姐本事多大啊，小小分身术算得了什么？”
司空笑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问：“反噬多久会产生？”
“半个时辰内。如果想救她，你还有最后半个时辰。”
司空笑定定的盯着面前人，面前人也静静的望着司空笑，刹那间一种奇妙的交流发生在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之间。
漆黑的眸子里神色明灭变幻，司空笑看到面前人眼角有泪水慢慢地流下，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面前这个“自己”知道自己计划的一切。
“我不是为你流泪，我是为她…”
那个“司空笑”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司空凰，“如果她知道你这样做，会比让她看着你死还要难过百倍。”
司空笑感觉喉咙仿佛被刀片卡住，可看了一眼司空凰后，她仍旧坚持：“我有办法…让她忘记。”
“如果有想起的那一天，我保证她会疯的。”
“可此刻，我没有别的选择！”
司空笑断声喝完便闭上了眼，她站起身，平展开双臂，六道血色灵光分别从头顶、眉心、咽喉、心脏、肚脐、胯间冒出。
随着血色越来越浓郁，灵光渐渐幻化成地狱火，很快六个锁魂环便从司空笑的身体里露出，在血红的光里挣扎着不想离开它们的主人。
“你真的要剥离自己的同命灵宝？”
听到那人微微颤抖的声音，司空笑唇角微弯，体内气劲一冲，比血肉撕裂还要恐怖百倍的闷响让人心惊肉跳。
就这样，六枚锁魂环被司空笑硬生生从体内剥离开来，离开自己身体的同时，司空笑控制着六枚锁魂环进入了司空凰的身体里。
“锁魂环…本来就不是我的……如今物归原主……”
这种剥离同命灵宝的痛苦几乎没有任何修灵师能忍得住，另一个“司空笑”看着自己的本尊怔然失神了半晌，而后重新敛下眸子，道：“你可知我是怎么样被你姐姐制造出来的么？”
冷汗汇聚成了杏，纵然司空笑早有准备，但还是差点疼的昏厥过去，听到身旁人问话，她强撑着眼皮看向面前人。
“我只知道…制作分身至少要十数年光景……算算时间…凰姐姐从知道自己无药可救后…就开始…”
不等司空笑说完，另一个“司空笑”突然上前一步扯开了司空笑胸前的衣襟。
看到自己胸前那一道仿佛刻入骨头般的肉红色伤痕时，司空笑听到了那人一字一顿的声音……
“铸分身为大险之法，非无可奈何不为，只因铸造分身所需的原材料，就是本尊的十碗心头精血！”
这句话就像一支利箭，“噗”一声穿透了司空笑的心脏，她怔怔地靠倒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十刀剜心，可最终你姐姐只得到了你九碗心头血，最后一次…”
“我…带走了那把匕首。”
司空笑颤抖着嘴唇接道，话音落，她还是忍不住问：“凰姐姐取我心头血，难道不是为了给张峰解毒么？”
“你真的相信主子会为了给别人解毒而伤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