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孤的真实身份
屠杀已经结束的枭洪山，秦飞默默的看着进入其中部下搬走枭洪山数年以来积累的财富，这是一笔惊人的财富，哪怕是秦飞都不得不心动，夜枭和洪厘两人这短短几年的时间竟然就收刮了如此多的金银珠宝，难怪都说镇世军每一个人都是帮精明鬼。
韩飞因为这场枭洪山之战立了大功得以成为秦飞的亲兵，所以他一直跟在秦飞身后，当然也是他带路找到了枭洪山堆放金银的地方。
瞧着下面的人在一箱子一箱子的搬东西，韩飞突然说道:“将军，这勾魂者真的是太过无礼了，刚才竟敢如此和将军说话。”
秦飞看了一眼韩飞，韩飞谄媚的笑着，勾魂者的无礼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若非是还用的是勾魂者的话也就不用再这么忍耐下去了，就如枭洪山这一战，如果不是勾魂者带路，光是那曲曲折折的迷宫就足以绕的人晕头转向，到时候韩飞就都已经死了。
等夜枭洪厘反应过来光是依靠这座迷宫就能耗死自己的这五千人。不过这次也算韩飞立了大功，不然只有勾魂者带路的话那也会遇见一场死战，当然这死战是对于枭洪山的，而非自己的部下。
韩飞这一手，是在得知夜枭洪厘身份之后秦飞便布下了的，这件事连通缉韩飞的郡守府都不知道，知道韩飞身份仅有自己一人而已，现如今果真是起了大用，兵不血刃便拿下了凶名赫赫的枭洪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军功。
秦飞突然问韩飞道:“韩飞，我以后是要离开西南道去往更远处的天空，你去不去？放心，我并不强求你，如果你要留在西南道的话，一个五品实权官位你可以得到。”
韩飞摇了摇头，憨笑着回答:“我跟着将军走，这什么五品官我才不在乎，等到以后将军做了大将军王的时候，韩飞就算只是将军您个牵马的马夫都觉着脸上有光。”
秦飞哈哈大笑，好久没听过这么好听的马屁了，“韩飞，以后有我秦飞肉吃，便有你韩飞的汤喝。”
“哎！”韩飞笑了，这位以前仅仅是个县衙小捕快的韩飞，或许从此就是换上了另一座崭新的舞台。
秦飞部下很快将枭洪山一搬而空，而秦飞此时准备返回阿右岭休整，并未说是一鼓作气直接打到土溪山去，接下来的攻打土溪山得从长计议，土溪山根深蒂固了这么多年必然是有其道理的，更何况土溪山可战之兵多达上万，到时候一旦与土溪山决战时候，朝廷这边必定是要承担巨大压力，若是在最后关头栽了跟头他秦飞觉着很丢脸。
当秦飞率部以及押解着枭洪山活下来的俘虏离开之后，这西南道威名赫赫有枭洪山化作了一片火海，大火据说是燃烧了三天三夜，那迷宫石林的石头都因为这火焰而炸裂，隔着老远都听见这边轰轰的声音。
或许连夜枭洪厘都没有想到他们的枭洪山会灭的这么快，洪厘本来以为枭洪山能够坚持三个月，到时候秦飞必定是要撤兵的，可他却是没有想到枭洪山连这么一天时间都没有坚持下来。
或者这便是两人的命数吧。
夜枭杀气太过于重，导致后来的枭洪山对其愤懑不满，如果洪厘能够早些阻止夜枭的所作所为，哪怕有着韩飞的怂恿也不会成功，或者枭洪山还真能坚持三个月时间。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等凌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枭洪山覆灭的第二天了，他坐在院子里池塘边，眼睛盯着池塘里一株含苞待放的荷子，可是盯着看了好久荷都还不开，可凌衍还是就这么盯着看。
孤就这么站在凌衍的身边，两人一同沉默，最后依然还是凌衍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凌眼睛还是盯着荷，嘴里说着:“陛下让我来西南道的目的达到了，而我来西南道的目的彻底破碎了。夜枭洪厘没死之前哪怕他们已经拒绝了我那么多次，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可我还是觉着他们两个应该会回心转意的。”
“应该会回来的。”凌衍呢喃着，孤拍着凌衍的肩膀，因为他已经凌衍已经开始哭泣，凌衍再也不看了，双手捧着脸大声的哭了起来。
在他哭泣的时候，荷花开了，可凌衍也没了看的兴致。
“孤，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他们所有人都觉着我不可以，所以人都这么觉着。我想要救他们的命，可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善意。”
“许多时候我想要把事情做好，可我偏偏把事情搞砸，来的时候老师和我说了，不要让天镇世军的他们寒了心，可是我没能做到，我也做不到。”
孤不是能说会道的人，自从凌衍认识他之后两人之间说的话便屈指可数，而今日瞧见小王爷如此痛苦孤便觉着这辈子为王府付出便值了，为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小王爷而战值了。
“小王爷，你已经做了你所有能做的事情，你已做的很好了，是夜枭和洪厘一意孤行，他们的死没人会怪小王爷你。”
凌衍捶足顿胸，哭喊着:“可我怪自己啊，当初就不该来西南道，哪怕盯着违抗旨意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是镇世王府的小王爷，是监天司四司司命，是现如今朝廷上下最为炙手可热的权贵，我干嘛还要来西南道趟这趟浑水啊。难道我来这，就只是望着他们死吗？”
“我知道我对于感情十分的看淡，我一直觉着自己骨子里是冷血冷酷的，现在才发现，有些东西无法接受的。”
孤就刚才说了句话，然后便一句话都没接，凌衍只顾着自己哭，所以没能看到有着两行泪水从孤的铁面里顺流而下。
这天凌衍喝了很多酒，孤也没有管他，他明白小王爷现在需要发泄，所以他容许小王爷放肆这一天，等到第二天凌衍醒来的时候，他的脑袋便是昏昏沉沉的，昨日喝的太多，早就忘了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孤端了一盆热水进了屋来，凌衍有气无力，让孤替他洗脸，孤无奈只能服侍凌衍。
温热的帕子让得脑袋清醒了许多，眼睛也好受了点，这是凌衍第一次注意到孤的手，这双手虽然有着很重的老茧，这是拿兵器拿出来的，可凌衍看着这手却半点不像男人的手，骨头太纤细了些，反而是和女人的手一样。
凌衍突然一把抓住了孤的手，孤被凌衍的这突然举动吓了一跳，手里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孤挣开弯腰去捡起帕子来，竟是出现了慌张的语气。
“小，小王爷你自己更衣吧，属下便不伺候你了。”
不过孤还未走到门前凌衍便喊住了孤，“孤，你是个女人？对不对？”
当看见孤的脚步停下来的时候，凌衍心底明白，自己猜对了，难怪当时自己大力和他三人同行的时候孤解手从来不与自己两人一起，而且他自己单独去解手都是跑的远远的，难怪喊他一起去泡澡也不去，原来，铁牙魁骑的统领孤，竟然是个女人。
“孤，我以小王爷的身份的命令你，拿下你的面具。”凌衍端坐起身来，孤扭扭捏捏，但最后还是摘下了她的面具。
孤，是个女人，而且是个与刚刚三十冒头的女人，皮肤因为常年带着铁面的缘故所以白皙得很，眼睛不大不小，眉毛是柳叶弯眉，很是好看，反正这是个美人。
凌衍奇怪，铁牙魁骑的统领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以前时候父亲就说过了，铁牙魁骑的统领比他年纪还要大呢，凌衍沉声问到:“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孤？”
“我是孤，我是镇世军铁牙魁骑统领孤！”
“不，你不是孤，你到底是谁？”
……
“孤是我父亲，我叫冥，幽冥的冥。”
“好奇怪的名字，冥。”
“这是父亲替我起的，他希望我像幽灵一般守护替他守护着小王爷。”
“那你的声音这是怎么忽回事？”
冥从嘴里吐出了一颗鲜红色丹药，她说道:“这是变声丹，是我从一道家高手手里得到的，吞服之后女子便能发出最为雄浑的男子声音。”
凌衍哦了一声难怪，冥又突然说道:“小王爷，有一件事冥不能瞒你，夜枭其实是我爹的弟子，夜枭的武功都是我爹教的，这件事连镇世军中知道的就只有王爷一人而已。”
凌衍听出了冥的心里话，他直接挑明了问:“那你，喜欢夜枭？”
冥点了点头，随即又跪在了地上，“小王爷恕罪，冥并不是有意瞒你，可既然夜枭不再属于镇世军，那我与他便再无可能，更何况他爱的女人不是我。”
凌衍头疼，这又是乱糟糟的局面，你爱着他，他爱着别人，这人世间果真是男女之间的爱最为复杂。
“或许你才是对夜枭死去最难过的人吧，在木桥上，如果我不知情而不去阻止，夜枭拒绝回来你会真的杀了他吗？”
冥点了头，“夜枭和冥这辈子都不许背叛镇世军，不许背叛镇世王府，他如果不回来，那我会把他杀了，然后我为他陪葬。”
这真是，又是痴心的女人，凌衍记起昨天自己因为夜枭和洪厘死了而醉酒一场，其实最应该喝醉的人该是孤，不，是冥才对，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死去而无能为力，这换做谁都受得了。
“冥，随我去枭洪山看一趟吧，秦飞把那里烧了，夜枭洪厘的尸体他也一并烧了，也好，那里好歹也是他们的家。”
冥答应了，凌衍找到了秦飞，秦飞很是乐意的派了人带着凌衍去往那片废墟，只是他奇怪，这突然出现在凌衍身边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