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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被困地牢(求收藏和推荐)

    京师的守军反应特别的迅捷,那些鞑子刺客凭借手中的地图依靠优先级连续换了数个突破口,死活也没能秘密潜出北京城。

    当夜,惴惴不安的光时亨得到授命后,带着官兵就挨家挨户的进行了大排查。

    可是紫禁城附近的民宅都收搜遍了,依旧是一无所获,别说没有发现乐安公主了,就连鞑子的踪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是不是诏狱之中正在被严刑拷打的鞑子活口为证,根本就没有人相信紫禁城里发生了如此的惊天大案。

    公主在戒备森严的紫禁城中被绑架,这太过离奇了。

    当值的光时亨陷入无限恐惧之中,鞑子何时潜入京城的根本无从考证,可鞑子什么时候劫持的公主却是一清二楚。

    城是他巡的,要是不能活着救不出公主,他们全家都得陪葬。

    锦衣卫诏狱,王承恩面色蜡黄的坐在太师椅上,阴翳的望着眼前忽明忽暗的烛光,“鞑子还是不肯招吗?”

    锦衣卫百户马吉翔摇了摇头,半柱香的功夫他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拷问出来,“不肯说,手都夹断了。”

    王承恩面色一沉,“不是还有脚吗?连一个鞑子都收拾不了,锦衣卫难道就这点儿本事吗?”

    马吉翔见王承恩动了真怒,连忙惶恐的抱拳说道:“是,末将这就去办。”

    王承恩冷哼一声,“哼,今夜是你当差吧,别说杂家没提醒过你,办不好这档差事你就等着掉脑袋把,高起潜也保不了你。”

    马吉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脚步匆匆的往监狱的方向走去。

    昏暗狭窄的地牢之中,蛛网密布,阵阵呛鼻的霉味传来。

    黑衣蒙面人厌恶的捏着鼻子,扯掉他们眼上的黑布连手上的绳子都顾不得替他们松开,一脚把熊楮墨和朱徽媞踹入牢狱之中,锁上牢门,捏着鼻子就脚步匆匆的逃也似的离开了地牢。

    外面闹得天翻地覆,熊楮墨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他之所以没有反抗,主要就是想看看这帮骚鞑子在搞什么鬼。

    十几个鞑子在京师里掀不起大风大浪来,能直入禁地紫禁城绑人,这背后肯定有一群内鬼在大开方便之门。

    熊楮墨被呛得直皱眉,看着长满墙壁的绿色苔藓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环境严重不适合人类生存,简直是在挑战人类的生存极限。

    旋即他的心中一冷,尼玛,这地牢深入地下十几米,就是喊破嗓子外面也听不见。

    朱徽媞突然在他的身后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啊?!有老鼠!”

    熊楮墨只觉得后背一沉,朱徽媞“嗖”的一下就骑在了他的脖子上,双腿勒的他只翻白眼。

    朱徽媞吓得是花容失色,牙齿咯咯直响,看都不敢往那阴暗的角落里看一眼。

    她晃晃悠悠的骑在熊楮墨的脖子上,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哀求道:“小熊子,你快打死他,求你了!”

    熊楮墨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吐着舌头抗议道:“咳,咳,咳,你先下来,老鼠没死,我先死了!”

    朱徽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上去的,急的她都要哭了,“我……我……我下不去,哎呀,你别晃啊!”

    熊楮墨感觉自己快被勒死了,他提着一口气摇椅晃的走到了牢门边,喘着粗气说道:“求你了,扶着柱子,赶紧下来!晚了,你就等着收尸吧!”

    被女人大腿活活夹死这种奇葩死法太容易让人误会了,连墓志铭都没法刻,要是让甘州的那帮二货知道了,入土为安的时候估计他们都能笑出声。

    朱徽媞终于扶着牢门赦免了熊楮墨,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粗气直喘的熊楮墨,先前心中的恐惧尽去,一个小太监都这么镇定,她身为大明的公主又岂能丢了皇家的颜面。

    重获新生的熊楮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还被他嫌弃满是霉味儿的空气如今变得如同仙丹一般美妙。

    他们俩这么一折腾,老鼠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熊楮墨扶着牢门研究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足百斤的朱徽媞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朱徽媞被看的满脸通红,别过头,仔细的在牢房里找寻起来,狭窄的牢房之中除了地上发霉的秸秆空无一物,不但牢门是光滑的,就连突出的墙角也是圆润的,别说锋利的地方了,就是略显粗糙的地方也找不到。

    她倔强的仰起头,背着双手在光滑的柱子上来回摩擦起来,不一会她就累的满头大汗起来。

    熊楮墨笑着摇了摇头,冲着朱徽媞努了努嘴,没心没肺的笑道:“补丁公主,你现在特别的像野猪蹭树哦,别跟柱子较劲了,过来,我用牙给你解开!”

    朱徽媞的瞪着熊楮墨,气鼓鼓的说道:“哎呀,这么简单的法子,本公主怎么就没想到,真是岂有此理!”

    “不对,你个死太监早就想到这个法子,故意不告诉本公主,成心想累死我,你的良心坏透了!

    哼,我不过去,你过来!”

    熊楮墨翻了个白眼,“多走这两步能累死你啊!”

    他走到朱徽媞的身边蹲了下来,废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用嘴艰难的把紧锁的绳子给解了开来。

    熊楮墨满脸猥琐的撅起了屁股,“到你了!我的口活怎么样,厉害不厉害,这么硬的绳子都让我给解开了!”

    朱徽媞揉捏着红肿的手腕,抬腿对着熊楮墨的屁股就是一脚,“去死!你必须得为方才的事情道歉,你让本公主跟个傻子似的差点累死。”

    熊楮墨口里嚷嚷着朱徽媞恩将仇报,嘴硬的抗议了半天见无效,只得违心的进行了诚挚深刻的检讨。

    朱徽媞只是个未出宫门的单纯公主,何曾听过这么情真意切感天动地的检讨。

    她哭着喊着给熊楮墨解开了绳索,反过来一个劲儿的安慰熊楮墨不要太自责,她方才都是开玩笑的,千万不要在心里自责一辈子。

    熊楮墨一挣脱了绳索便从裤脚里抽出了一把特制的三棱刺,接着又变戏法一般的从腰间摸出两把短柄火铳。

    朱徽媞都看傻了,吓得往后只退,“你……你……你……你是太监吗?”

    熊楮墨猥琐的冲着朱徽媞挑了挑眉毛,缓缓张开了双腿,满脸挑衅的说道:“要不你摸摸?”

    朱徽媞羞的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的骂道:“去死!”

    熊楮墨拿起一把短柄火铳不由分说的塞到了朱徽媞的右手中,想了想,把另一把也塞到了朱徽媞的右手中,捂着肚子笑道:“你的公主要是真的,我这太监就是真的,哈哈!

    这下好了,你成了双枪老太婆了,哈哈!”

    朱徽媞心中的惊恐去了大半,机会太多了,熊楮墨要是对她不利早就下手了,“去你的,你才是双枪老太婆呢!”

    熊楮墨笑着摇了摇头,没心没肺的笑道:“不对,我是双枪老大爷,哈哈!

    来来来,我给你讲讲这火枪怎么用,啧……你离我近点儿,我又不吃人。”

    朱徽媞听出熊楮墨是在占自己的便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唬道:“再胡说八道我让王承恩拔了你的舌头!”

    她好奇的打量着手中的火铳,把眼睛凑到了黑洞洞的枪口上,“就这个破管子,能打死人?你都给我了你用什么?”

    熊楮墨眼疾手快,一把就按下了枪口,心有余悸的说道:“你不要命了?!里面有子弹的!

    记住,枪口只能对准敌人,除非你想自杀。这是扳机,瞄准敌人的头,你个白痴瞄我的头干什么,拿开……会了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朱徽媞吐了吐舌头,接着琼鼻一皱,嚣张的用枪指着熊楮墨的头,“你最后一句话骂谁呢!”

    熊楮墨气得直翻白眼儿,头痛的说道:“别胡闹了,一定要跟紧了我,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你只有这两次保命的机会。”

    朱徽媞紧攥着两把短柄火铳,乖巧的点了点头,“到时候你遇到了危险,本公主保护你!”

    熊楮墨感动的一笑,凑到朱徽媞的跟前,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发出一阵贱兮兮的浪笑,“谢了!”

    说罢他凭借脑中的记忆,低头用三棱刺飞快的在地上划出了一副潦草的地图,然后重重的在地图的右下角画了一个圆圈,这个地方,他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难道这个地方是正南坊虎坊桥的关中会馆?不能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补丁公主,这个地方你知道是哪里吗?”

    朱徽媞认认真真的看了眼地上的地图,抬起头看着熊楮墨,凶巴巴的说道:“诚心难为本公主是不,我从来没出过宫,你问我?

    笨蛋,走的时候放一把火,哪里着火了你不就知道这是哪里了。”

    熊楮墨吐了吐舌头,冲着朱徽媞挑了挑大拇指,“漂亮!就这么干。”

    朱徽媞冲着牢门上那比拳头还大的锁头努了努嘴,歪着头问道:“可是铁将军把门,咱们怎么出去啊?”

    熊楮墨上高中的时候流行过一阵儿开锁,他早就学摸好了物件,冲着朱徽媞伸了伸手,不怀好意的说道:“把你的簪子给我!”

    朱徽媞也没问干什么,就傻傻的把自己的银簪递给了熊楮墨。

    熊楮墨用费力的撬下两块砖,手起砖落,“砰砰砰……”就把那精美的银簪给砸成了一条半拉小拇指粗细的细长条。

    朱徽媞根本就来不及阻拦,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的簪子就变得比以前长了三倍不止。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上去对着熊楮墨是又抓又挠,伤心欲绝的哭道:“你赔我的簪子,你赔我的簪子,你陪我的簪子!

    啊,这是我唯一的首饰,我跟你拼了!”

    “哎哟,好狗不咬人……”

    熊楮墨是背着朱徽媞开的牢门,出了牢门顺着台阶小心翼翼地往地上走去。

    快到牢门的时候,熊楮墨把手放在嘴边,冲着朱徽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伸手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悄声说道:“在我身后躲好,我一会要杀人,你别害怕。”

    朱徽媞噙着泪水晃了晃手中的短柄火铳,楚楚可怜的悄声说道:“你去吧,我在后面保护你。”

    熊楮墨点了点头,冲着朱徽媞咧嘴一笑,转身就轻轻推开了头顶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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