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有特使大人相助,令咱们陛下如龙添翼,此战必胜!”刘养正马屁奉上。
“刘大人谬赞了!”特使却毫不领情,面色一肃,转头看向宁王道,“陛下,咱们万不可轻敌啊!那明中信也算是诡计多端之人,此番必须万分小心,务必不让其钻了空子!”
宁王朱宸濠心有余悸地点点头,“不错,特使大人提醒的是,之前不就是因为小觑了这明中信才遭至失败的吗?本王必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特使点点头,有些话说得多了惹人烦啊!不管如何,自己绝不会轻敌的,毕竟,多次吃亏了,再不记,只怕自己这条小命早晚也得交待了!
这,是他与明中信打交道这么多次的心得!
李士实在旁问道,“陛下,特使,既然那徐俌已经与明中信沆瀣一气,那接下来,咱们要如何应对?”
宁王朱宸濠皱眉看向特使,毕竟,特使的战绩赫赫,如今面临困境,他自然得指望特使了,虽然他是个外人,但是,现在紧要关头,又哪里顾得上这一点了!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特使笑笑,望向李士实,反问道,“李大人智计过人,如何看接下来这一战呢?”
李士实目光一凝,看看特使,发现特使并不是挤兑于他,缓缓点头道,“特使大人在此,李某哪里敢献丑呢!”
特使轻声笑道,“李大人过谦了,作为宁王陛下第一人,岂能没有应对之法9请赐教!”
此言一出,旁边的刘养正却是面带不愉之色,眼中瘟意清晰可见。
显然,对这宁王之下第一人的名称他甚是在意。
然而,众人此时却是不理会于他,至于李士实,更是瞅都不瞅他一眼,拱手道,“既然特使大人如此谬赞,那么李某就抛砖引玉,献丑了!”
宁王也是目中闪烁着期待之色,望向李士实。
至于特使,却是身躯微倾,侧耳倾听。
“其实,咱们的兵力乃是王守仁兵力的无数倍,自然不能将这个优势放弃,虽然咱们的军士们的战力不如他们,但是,咱们还有特使大人为咱们提供的东西,自然也是不惧于他们。更何况,咱们还有特使大人这般不逊色于那明中信智计无双的天才,如此之下,咱们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李士实自信满满分析道。
旁边的刘养正酸溜溜道,“说了半天都是空话,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建议计谋。”
李士实却是并不理会于他,“接下来,李某就将自己的一点浅见与大家分享一下。”
宁王与特使身躯一直,更加专注了。
刘养正见此情形,只能悻悻然停止了自己的嘲讽。
“李某认为,咱们应该分两方面着手,一则,就是想办法抵御那明中信学员们的齐射,随后直接进行正面攻击,将其阵形冲垮;二则,就是辅助正面攻击,以特使大人提供的武器进行突袭,将那些学员阵型毁掉,更进一步将那明家学员们尽数剿灭,到时,看那王守仁还如何组织对抗。其实,重心就是,将明家学员们尽数灭杀,断其一臂,也就相当于毁掉了明中信的翻盘可能!”说着,李士实自顾雄状。
啪啪啪,特使先行拍掌,满面钦佩状。
宁王朱宸濠紧随其后,满意地望着李士实,鼓掌不已。
刘养正却是心泛酸水地瞅着他,撇嘴不已,“哼,魏国公徐俌的军队可是精锐,如果忽略了他们,只怕不妥吧?!”
李士实皱眉看看刘养正,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不错,他也知晓,徐俌所率领的军队可不同等闲,如果忽略这只军队,只怕还真有可能会阴沟里翻了船!这一点,人家刘养正说得真心没错!
“不错,李大人真心厉害,一下就抓住了王守仁军队的核心!”特使轻笑开口道,“确实,那明家学员就是王守仁军中的主力,毕竟,单凭王守仁率领的军队,即便他们战力不错,但与咱们宁王军其实已经不差多少了,更何况,咱们有数倍于他们的军力,两相抵消之后,其实,咱们的战力远超过他们!”
不由得,大家将目光投向了特使,倾听他的分析。
“当然,徐俌的南京守备军确实是精锐,然而,咱们可是还有秘密武器的,到时,一轮打击,就会令这些所谓的军锐溃不成军,战胜他们,反掌即可做到!”
宁王朱宸濠、刘养正、李士实听得频频点头,确实,经过特使分析,咱们面临的情势还真是如此!
“故此,那明家的学员们乃是重中之重,也是咱们最大的拦路虎。不过,咱们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谁让那明中信一直以来就是以层出不穷的手段闻名,这一点,咱们必须有清晰的认识,此翻必须一棒子将其打死,否则,被他找机会翻盘,那可真心对不起咱们此番谋划啊!”特使环视他们一眼,沉声道,“还有,那就是,咱们必须防止那秘密武器被对面的官军侦测到,而且,还得防备他们的偷袭!”
刘养正一下来劲了,拍着胸脯道,“特使放心,刘某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防备力量已经尽数就位,只要他们敢来,只教他们来得去不得!”
特使看看他,缓缓点点头,“刘大人既然已经安排妥当,那么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明中信不同于别人,必须高度重视,还请刘大人进一步加强防备力量!毕竟,这是咱们的致胜法宝啊!”
“那是自然!”刘养正笑道,“刘某会好好督促军士们的!”
特使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
“特使,你觉得,我的安排还有什么不妥之处?”李士实虚心请教道。
“其实,李大人有一点还有些微瑕,那就是咱们此番正面交战,必须在第一时间将明家学员们废掉,而且,是尽数灭杀,否则,谁也无法保证残留下的学员们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故而,咱们必须集中火力做到这一点,才能赢得此战的胜利!”特使微一沉吟,抬头望向李士实。
宁王朱宸濠、李士实、刘养正皆是深以为然,毕竟,他们已经领教过了明家学员们的厉害,如果之前不是那战船之上的火力,只怕现在他们已经大败而归了!
“那依特使大人之言,咱们是要第一时间将所有火力集中,灭杀明家学员了?!”宁王朱宸濠沉声问道。
“不错,某正是此意!”特使缓缓点头。
“好,就依特使!”宁王朱宸濠稍作沉吟,抬头认可道。
“特使,还请你安排此战!”宁王朱宸濠看看李士实、刘养正,转头望向特使,沉声道。
特使一愣,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李士实。
李士实笑笑,“特使大人不要担心,李某必然会全力配合,打好此战!”
特使缓缓点点头,“好!不过,某还有一件事,必须与大家商议一下!”
哦!一瞬间,宁王等三人愣了,都已经将军权交给了你,你还想怎样?
特使满面肃然,“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清场。”
宁王朱宸濠愣了,清场?现在这儿也不过是几人,除了咱们的左右丞相外,也就只有自己的近身侍卫了,难道,这些也是清场?
要知道,这些近身侍卫可是自己亲自培养挑选的人,忠心可嘉,绝无二心啊!有必要吗?
“陛下,此事除了您与两位丞相,其他人必须清场!”特使见他犹豫,再次强调。
宁王朱宸濠一听,哟,这是真的有大事啊!想想自己还得依靠人家,他也就不再坚持!罢了,就依他!
宁王一摆手,侍卫们鱼贯而出,退出了大帐。
“特使,你可以说了吧?”宁王朱宸濠望着特使,微带不悦道。
特使却是不以为意,毕竟,自己坚持要让宁王清场,人家有点情绪也在所难免,笑笑,“陛下,其实,此事如果你听了,必然不会再对我有所意见!”
哟!宁王朱宸濠一愣,望向他。
“其实,朱寿就在王守仁营中!”特使放出了一个重榜炸弹。
朱寿?李士实与刘养正一愣,这个人名名不见经传啊!有什么名堂吗?
这下,包括宁王朱宸濠也是一愣,这个人名确实没听说过,是谁呢?他细细回忆,但却依旧是毫无头绪。
特使见他们这般模样,也是为之一愣,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一拍脑袋,特使摇头失笑道,“唉,是某说错了,其实,这家伙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朱厚照!”
朱厚照!此言一出,宁王朱宸濠率先面色大变,随即面上就是浮现出了一阵大喜。
“朱厚照?!”李士实则是目光都直了,不自觉地在口中重复这个名字。
而旁边的刘养正却是有些懵逼,毕竟,他可不知道大家在玩什么猫腻,这个名字很特殊吗?当然,作为一个草根,他根本不知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不错,正是朱厚照!”特使望着李士实,笑着点头认可。
“好,好,好!哈哈哈,真乃天助我军也!”李士实连叫三声,拍着大腿,大笑不已。
这下,刘养正更懵了,李士实这是疯了吗?这一个名字而已,怎么会令他这般失态?
宁王朱宸濠也是满面激动,眉飞色舞地望着特使。
“特使,这朱厚照有什么不同吗?”刘养正弱弱地上前问了一句,毕竟,如果他再不知晓,只怕真的会疯,居然有自己不知晓的事,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必须弄清楚!
“刘大人有所不知,此朱厚照乃是当朝太子!”特使为其解释道。
啊!这下,刘养正彻底傻了,不可置信地望着特使,“太子就在王守仁的营帐当中?”
“嗯!”特使缓缓点头。
“啊!”刘养正惊声尖叫,随即就是一阵激动,转身望向宁王朱宸濠,上前一步,噗嗵一声跪了下去,大叫道,“苍天护佑吾皇啊!”
这下,李士实倒是没有反驳,反而也紧随其后,躬身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宁王朱宸濠笑意盈盈地点头应了这两个祝贺。
“陛下,还请下令,咱们立刻攻取王守仁大帐,如果将那朱厚照拿下,咱们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南京,甚至能够更进一步,再往北走走。”李士实沉声建言道。
“不错,陛下,咱们立刻攻打官军,下官愿为先锋,直插官军大营,争取将这朱厚照生擒活捉,再胁迫那弘治退位,我主就可以兵不血刃坐拥江山了!”刘养正岂甘人后,立刻伏地请命道。
有史以来,这二位还是第一次意见如此统一啊!宁王朱宸濠心中感叹道。
宁王朱宸濠满面红光地望着这二位大臣,但他终究没有昏了头,再次看向特使,“特使大人,此消息确切吗?”
“千真万确!”特使重重一点头,再次以实锤给他们定性。
“好!”宁王朱宸濠意气风发,腾地一下站起身形,一指刘养正就待吩咐下令。
“慢!”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一愣,望向此人,哟,正是那特使!
他们不解地望向特使,此消息如今确切了,那咱们只要拿下朱厚照,即便全军覆没,也是值得的啊!
谁让这朱厚照乃是弘治的独生儿子,大明王朝的第一继承人,乃是弘治的死肋,如果拿住了这家伙,只怕咱们提出要求,那弘治必然会退位称臣,到时,咱们可就是开国功臣了!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啊!
但这特使为何要阻止咱们呢?难道,这家伙不想让咱们得到如此巨大的机会?
一时间,三人不由得将疑虑的目光投向了特使。
而且,目光之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如果这特使再行阻止他们,就会一拥上前将其碎尸万段。
见到这些目光,特使苦笑一下,双手一摊,“各位,某没有要阻止大家的意思,不过,有点小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王等三人面面相觑,这节骨眼他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