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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无涯询问至亲事

    谢晚秋不知道自己的亲子已经辗转几番落入了漠北之地,只知道有一日心绞痛格外的厉害,甚至无涯的药都止不住那股来势凶猛的疼痛。

    “可有好转?”

    幕晟宣将人扶着坐起来,将后面的引枕靠在她的后背,能让她舒服地喝了这黑乎乎的药汁,免得又吐出来。

    “嗯。”

    她那一次疼痛约莫持续了大概两三天,可也正是这两三天险些将她这个人整垮了,滴米未进滴水未沾,有那么一刻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尾随祖母而去了。

    “我让小厨房的人给你做了一点清淡的饭食,等用完了药吃上一些。”

    这‘晚秋院’里本来就有小厨房,只是平时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并不太用,可自从她病倒之后,他对着小厨房的事情当也开始重视了起来。

    ——别说菜食,就连那厨娘也不知道换了几波了。

    “嗯。”

    “一会儿无涯过来给你诊脉,你身体若是有什么不适要说出来,别藏在心里面。”

    她这两天的状态可真是吓到了他,什么都诊断不出来为何总是无故心绞痛,而且还容易昏迷过去?

    “好。”

    “你刚才睡觉时,天养和钰儿来看你了。我担心他们吵着你,便惊人打发出去了。”或许是好几天没有这么聊天,他好似有说不完的话语。

    “……”

    谢晚秋本来就有气无力,自是疲于回答他这些话语,只是一个劲地听着他自言自话,有时候他说到紧要关头她也点头给出了答案。

    无涯给谢晚秋诊断的时候问了很多问题,然而谢晚秋的回答让他找不到一点病根,最终无奈只得退出去。

    “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她的身体很正常。”这是作为一个医者能给出的答案,然而他这个答案幕晟宣显然接受无能,“很正常会是如今这般光景?”

    别说她那三天多的疼痛,那好似痛在骨子里面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好在她时睡时醒,否则指不定痛成何等模样了。

    “……”

    面对幕晟宣的质问,无涯给不出确定的答案,她觉得这比治愈幕锦钰那张脸还让人为难。好在那丫头的病情他已经吃准了,可眼前这个人压根无从入手。

    “她身上有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你指什么?”

    “胡话或者别的?”

    他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血缘至亲可以对另一个人的疼痛感同身受。他从谢晚秋身上找不出任何线索,那么她还有什么亲人?

    父母胞兄早已经亡故,这些时日钰儿也乖巧的紧——所以,到底是何人会引起她如此大的反应?

    “没有。”

    她睡过去的时候甚是安静,安静到他时不时就要碰触她的鼻翼,唯恐她在睡梦中发生变故永远睡过去。

    “那你说她在世上还有什么至亲吗?”

    “你想说什么?”

    幕晟宣的声音瞬间危险了起来,而无涯朝后缩了缩,他本着一个医者该有的态度,他这是一个求人诊断的人该有的态度吗?

    当然,他也没有那胆子让他平等对待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相当的明白,特别是面对幕晟宣的时候。

    故而,他将自己师父所说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说给幕晟宣听,而幕晟宣听后眼眸眯了起来:“若是还有血亲存在,那么极有可能是谢青焌。”

    “可谢青焌不是死了吗?”

    无涯微微挑眉,当初那般绝境如何能活的下来,听说羌族数千人围攻他们数百人,而且最后更是将其逼进了万丈深渊——这有生存的可能吗?

    “极有可能没有死,这世上从来不缺乏奇迹,只是我们没有碰到而已。”

    当日他在刺州的时候遇到的刺客极有可能和谢家人有关,而那人会是谢青焌吗?他有些确定不了。

    谢青焌刺杀的人不应该是承乾帝,怎么就和自己杠上了呢?

    可若不是谢青焌,为何在得知俞家兄妹的身份之后,居然快速撤退,甚至连所有绝杀的机会都丢掉。

    “你有线索?”

    “没有。”

    “那你这就是痴人说梦了,永寿崖的高度我是知晓的,可以说是只要掉下去必无生还的机会,所以这或许只是你的臆想。”

    “那么,你如何解释她时不时的心绞痛?这貌似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幕晟宣神色平淡地看了无涯一眼,他难道看不出来这里面必然存在猫腻吗?一件事情三番五次的重复上演,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

    “你和他分离那么多年,她若是和别人……”

    无涯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接收到凉凉的眸光扫射,而他则险些咬断了舌头,他就是一是嘴欠而已,又不是故意的。

    “你下去吧!”

    幕晟宣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他担心自己会一不留心将其捏死,到时候到那里去寻医术这么高明且又忠心耿耿的人?

    “哦!”

    知道自己闯了祸,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这大掌一挥自己也算捡回了一条命,他还是早早去钰儿那边看一看她那脸如何治愈吧!

    无涯离开,幕晟宣对着一旁的幕戊冷言:“命人盯着京城,我当是想看一看这等地是何等魑魅魍魉。”

    “诺。”

    夫人出去了一趟便心痛不止,也无怪乎主子会怀疑,可谢青焌真的还活着吗?这一点他不敢肯定。

    “那施琅还是不肯写出多年的事情?”

    无涯和施琅的关系貌似越来越好,所以让他审讯已经给不出他想要的到岸,故而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亲自派遣人过去拾掇,争取得到更多有利的消息。

    “他身体您也知道,而且天养公子和姑娘也护的紧……奴才……”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那人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已经足够悲惨了,他没有必要再给他上王法。

    “你可不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

    幕晟宣瞥着眼睛看向幕戊,他之所以将这件事情交给幕戊就是知晓他的秉性,可依照他这样的性子居然会可怜施琅。

    ——他到底有多么值得可怜?

    “奴才知罪。”

    平静的话语里面不乏疑心,幕戊快速跪了下来。而幕晟宣深呼吸了一口气,对于施琅他已经足够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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