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有思（73）

    他凑近捏了捏女子的腰际，低声淡淡地说：“传闻说，有了银羽夜莺身上的一滴血为药引，可以使所有患有恋月症和恐月症的人，不用靠同对立者联姻来平衡躯体内的能力。”

    林清佑顺着女子的腰际滑至其背后，狠狠摸了摸宋良晤的背部。随后整张脸凑至其耳际，柔声细语道：“换言之，你我二人，可不必联姻亦能解决所患之症。”

    “……”

    身前的女子有些微怔，心里原本好不容易升腾起的一股暖意，在短瞬间立即消散下去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各处，不必再依照夫妻之间的一切，为其延续香火。

    “他不需要自己了，可是这样的意思？”宋良晤迟迟不曾开口回应。

    然而男子早已顺着她的脖颈在不停亲昵，厮磨，像是在表明心意，但无端令其觉得有些失落怅然了。

    她一张脸立即阴沉下去，猛地推开了林清佑，视线不凝向他，迅速拉扯好自己身上略显凌乱的衣物。

    “既然如此，你且不必再装作这番痴情模样，我要立刻下山。”宋良晤从床榻上起了身，快步去到屋门处，轻轻拉开，却只见屋外的一片空旷之地上，静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想必，他就是林清佑口中所说的师父了吧。

    她迟疑了片刻，一双眼不停在对方身上打量，并未出声。

    身后，穿戴好衣物缓缓跟出来的林清佑，见女子不曾离开，于是也静默地立在其身后。

    待那位老者，从沉思中醒来，不紧不慢地回转过身子，他的尊容这才在宋良晤的眼前完整出现。

    对面的人，头发发白，头顶处有一撮挺立地被扎在一起。尽管年岁已高，可一眼望上去，却是十分英气。

    那副模样，嘴角间时而扬起来传递过来的浅淡笑容，倒是令宋良晤忽然像是回忆起什么事情。

    这般的气质，确实有些熟悉，但继续思忖却是忆不起丝毫。

    就在这时，身后的林清佑终于出了声，同自己的师父微微颔首示意：“师父。”

    对方直直地凝望着宋良晤，不知在思索何事，片刻后他转过身子径直去到一处悬崖旁。

    两个人也很快跟了过去，静静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

    待沉默了片刻后，那位师父才缓缓出了声：“清佑，此番去往临复城，发生了诸多令人略显失落绝望的事情。我之所以去到宋良晤身旁，将那一封书信送到她手里，不过是想你二人，仔细思忖其真假性，进而影响到接下来的比试。”

    “可哪曾想到，良晤你竟然当了真，虽然它确确实实为真。但，在清佑表明了心意后，你为何不细细思忖一番，可尚有别的方法？”

    身后的人愣了愣，略显怅然和讶异。

    只要回忆起当时当日的一切，那不断逼迫着自己抑制住情绪的宋良晤，她是那般难以同别人表述。

    “再者，即使这一切为真，即使清佑当真同你联姻。可是，他始终是个道士，接下来的日子，此处将悉数交由清佑。”

    “你们，做个道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