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法则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时空神没有丝毫意外，扔进嘴里一颗花生慢悠悠说道：“放心，既然谈生意就肯定能让你看到干货。”
李霸道现在已经不再有太多戒备，时空神虽然看起来猥琐无比，但他进来之后的表现却堪称惊艳，自己现在能活生生站在这里跟他聊天就是最好的明证，还有刚才时空神的躲闪，看起来好像只是小把戏，但在修炼方面天赋超群的李霸道却很清楚小小的手段里透露出的重要细节。
时空神慢慢走到李霸道身前，伸出手的时候李霸道才发现这个猥琐老头的双手却出奇的漂亮，虽然脏兮兮的，但细长的手指掐着手决的时候却做出了无比华丽的画面。慢慢的，一个小小的光点出现在时空神脏兮兮的手掌之间，不知为何，小小的光点出现的瞬间李霸道就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一下。
“别碰，容易死。”时空神忽然挡开李霸道的手。
李霸道忽然惊觉，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光点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法则。”时空神难得的严肃起来，补充道：“这是空间法则的力量，时空分为时间和空间，你只是*凡胎，没有神位想要触碰时间的法则就是死，但空间的法则你还是可以尝试着接触一下。如果只是单纯看你的修为，赤阶五重一样无法承载这股力量，但你的血脉确实太强大了，似乎天生就能吞噬一切，我都看不透。”
“你都看不透？”李霸道瞳孔一缩，主神都看不透的血脉，这就是自己的血脉成为家族诅咒的原因吗？因为看不透，所以宁愿不去了解？
“没什么好惊讶的，等你真正强大起来就会知道，神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时空神摆摆手，转而说道：“这是最基础的一点空间法则的力量，这个力量你无法消化，只能是给你一点点启发，我猜测以你的天赋配合上你血脉的力量，也许有机会能了解一点点的皮毛，法则的力量是你们老祖也不可能触碰到的层面，哪怕你只能窥探到万中之一的程度，都将受益匪浅。以我的状态，暂时只能先做到这一点，并且后续的合作也需要看你感悟的程度才能做决定。”
“好，我要怎么做才能去感悟它？”李霸道问道。
“交给我就行。”时空神说的很严肃，手上却无比随意的一挥，然后就见光点瞬间没入李霸道的额头中，李霸道嘴里的一个“靠”字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完整。
“好好感悟，这个法则的力量你没有能力消化掉，这只是你一个借鉴的对象，它只会存在六个时辰，珍惜点吧。”时空神仔细的叮嘱道。
李霸道点点头，他甚至都懒得去问为什么只有六个时辰给自己感悟。两世为人，虽然也只是第一次听说法则的力量，但他却很明白时空神没必要在这上面做文章，这个神奇的力量是自己现在无法消化的，但仅仅是一次借鉴就绝对会有天大的好处。不过超越极限的一些好处往往就会成为毒药，过犹不及的道理李霸道其实比谁都清楚。
看到李霸道镇定的点头，时空神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这个机会很难得，我现在的状态已经没办法再弄出来一个了，你先试着感悟，之后我看看你领悟的程度，决定什么时候让你进入破碎的时空。”
“破碎的时空？”李霸道皱了皱眉眉头。
“等着你就知道了，先修炼吧你，我过几天会再过来看你的。”时空神说走就走，他的声音还在李霸道耳边缠绕，人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切都是真的？”李霸道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但却不再浪费一点时间开始感悟脑海中的那一个小小的光点。
李府之外，一个全身破烂的猥琐老头向远处走去，嘴里喃喃的说着：“唉，总得玩点高深的才能镇住场子，就是可惜了那些精华了，赤阶五重想去感悟法则的力量，开玩笑啊开玩笑。”走出老远，又听猥琐老头摇着头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啊。”
夜幕降临，李霸道的小屋里一片静谧，肖柔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终究没有去敲响房门。
“这孩子，唉……”肖柔慢慢消失在夜幕里，白天的动荡同样惊到了她，只是到现在为止她还只是认为李霸道少年心性爆发，忽然做的一次恶作剧而已。
刚刚走出庭院，一个李家护卫走了过来：“肖小姐，家主有请。”
“家主？”肖柔明显一愣，很快恢复过来：“走吧。”
想着白天演武堂里传出来的事情，肖柔大概能猜测到家主找自己的目的何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大不了自己一力承担，总不好让孩子受罚。结果走进青云厅，却愕然发现青云厅里只有家主李元恭一人。
李元恭，李家当代家主，绝对一代豪杰，在太初城里也是顶尖人物。以肖柔的身份，其实想要见到家主也并非易事，走进青云厅的瞬间她就感觉压力倍增，背后的冷汗蓦地就流了下来。
“演武堂里，李道的事情听说了吧。”没有客套，没有寒暄，李元恭开门见山问道。
“是的。”肖柔低着头说道。
“哦，知道就好。”李元恭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来：“虽然没有明令禁止过，但我还是说过李道最好不要修炼的，以免重蹈其父覆辙，看来你喜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李元恭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每一个字都好像惊雷一般在肖柔耳边炸开。来时路上想好的说辞全都乱了套，肖柔全身颤抖的跪了下去说道：“罪责在我，还请家主责罚，是我见李道颇有几分修炼天赋，便一时心软允了他想修炼的想法。他答应过我会克制自己的出手，今次的冲突也是因为李雄刁难在先，明日我定会好好责罚李道的。”
“颇有天赋？”李元恭又笑了：“肖柔你太谦虚了，年仅十五岁就炼成了小盘龙手，这若只是颇有天赋的话，我李家也就无人敢再成有天赋了。只是……”
听到前面的话，肖柔还以为李元恭看重了李道的修炼天赋，打算网开一面，但听到“只是”二字，肖柔顿时心中一凉。
“天赋好说明不了什么，只是这孩子的性子太像他父亲了，不过兄弟之间的小摩擦，竟然生生打断了对方双臂。你也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就已经是如此心性，再修炼几年会怎么样，你敢保证吗？”李元恭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火气，长出了一口气后，背着手说道：“这件事已经到了长老会那里，明天会在青云厅审判此事，回去告诉李道，做好准备。”
“长老会！？”肖柔猛地直起了腰，惊声道：“不过孝子的一点矛盾，怎会惊动长老会？”
“这件事我还需要跟你汇报是吗？”李元恭的声音犹如来自九幽，冷冷的眼神顿时让肖柔如置冰窖。强者的威压不是单靠勇气就能抵挡，看着肖柔已经软下去的身子，李元恭淡淡说道：“此事不是针对李道，而是他体内流淌的血，许多事应该不需要我多说。回去吧，安抚好那孩子的情绪，他毕竟是我兄长的长孙，李家会留他一条性命的。”
肖柔仿佛又看到希望，但李元恭下一句话让她彻底绝望。
既然修炼了以后变得那么危险，那以后就不要修炼了。李元恭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肖柔耳旁，肖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青云厅，又是怎么稀里糊涂的走到了李霸道的房门外。
“可怜的孩子。”肖柔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丢了魂似的倚在了门板上：“可怜的孩子啊……”
若是放在以往，莫说肖柔在门外轻声呢喃，就算她默不作声站在门外李霸道都会心有感应的出门观望。但今天，李霸道却没有半点心思放在别处。那一点点法则的力量对李霸道来讲简直就是一片无垠的大海，太浩瀚了，太多太多的美妙的力量充斥其中，只可惜自己只能看，却摸不到。
这就是法则的力量么，李霸道感觉自己好像一次又一次的在追问自己。这是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层面，他很想抓住那些美妙的力量，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尽管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但在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里，他还是不希望放过任何一个能吃胖的机会。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燃烧，如果肖柔现在还清醒并且推门而入的话，甚至可以看到李霸道身体都在发生变化。一根乌黑的尖刺慢慢从他的后勃颈伸了出来，好像犀牛的角，颜色却是妖异的乌黑之色。黑刺足足伸出来一尺长才停止，可是很快又出现了第二根，第三根，足足出现了七根才不再出现。
但是没有人推门而入，也没有人知道这间漆黑的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许多人虽然能猜到李霸道今夜可能不会再像往常那样苦学，但却猜不到他现在正在苦修，并且还是这样诡异的修炼之法。
渐渐的，天亮了，熹微的晨光洒满了太初城的时候，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敲响了李家的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