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拟态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句话倒过来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也一样成立。
比如魔法师修炼之路漫长而艰辛，能够收到一个资质出色弟子的难度不亚于在魔法上有所突破，甚至更难。
毕竟在魔法上突破只要自己努力就够了，而优秀弟子出现更多的是依靠撞大运。
唐福没说话，鲁吉拉又怎么样？大魔导师又如何？
他要的只是活下去，依靠自己的力量个乱世生存下去，仅此而已。
还好柯仕仁没有让他太过失望，唧唧歪歪一番后终于开始正式教授魔法。
“伟大的火神，请撕开黑暗，燃起火焰吧！”
念完咒语，唐福吧唧了下嘴，他隐约感觉到火系魔法元素蠢蠢欲动，然而却被什么阻挡一样，无法集中。
“魔法其实就是元素的排列组合，你在制作魔晶石时也要将晶石内部的元素重新排列，使用魔法时也是一样，不过排列的是大自然中的元素。”
柯仕仁背着手说道，“魔法咒语是魔法师在千百年的时间中总结出来帮助魔法师对元素进行召唤、组合的快捷口令，只有掌握了咒语才能顺利的召唤出魔法。”
“那我只要掌握了魔法元素排列组合的规律，岂不是不用咒语也能召唤魔法吗？”
唐福的问题引来柯仕仁一阵大笑。
“没错！”柯仕仁气喘吁吁的说，“当魔法师对一个法术非常熟悉的时候，他只需要在心里默念咒语就可以召唤魔法，这就是默发！”
“而当魔法师对法术熟悉到惊人的程度，甚至都不需要念咒语就可以直接召唤魔法，我们管这种情况叫瞬发！”
柯仕仁接着说：“咒语召唤是学习魔法的捷径，但却不是唯一的道路。”
“瞬发魔法其实就是魔法师用自身的魔法力强行将大自然中的魔法元素按照法术的规则重新排列，从而引发魔法！”
笑归笑，柯仕仁的眼睛里还有怎么也隐藏不了的欣赏，“你能想到这个问题，足以说明你在魔法方面的天赋！但我要提醒你，不论默发还是瞬发，都是魔法师经过千百次的苦练，和魔法元素契合到恐怖的阶段才能做到的技能！”
唐福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明白到不能再明白。
希玛城里从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想要比别人更好的生活，就必须比别人吃更多的苦。
唐福的目标是能够默发魔法，瞬发更好！
这个目标和他的生存环境有关。
虽然他已经离开希玛城很久了，而且今后回到希玛城的可能性很小，但唐福还是习惯以希玛城的思路来思考事情。
如果在希玛城，一个没有武士保护的魔法师与人发生冲突，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死路一条！
魔法师的身体很脆弱，施放魔法需要吟唱或长或短的咒语，而在希玛城的亡命之徒心中，胜负生死往往就是贴身肉搏的那一瞬间！
这样的一瞬间可能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甚至一秒钟都不要！
别说唐福现在不可能有追随的武士，也不可能有钱雇佣保镖，即使有他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唐福从来没有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掌握的习惯！
所以，一定要学会默发和瞬发！不论多么艰苦！唐福暗自发狠，在学会默发之前，宁可不让人知道自己魔法学徒的身份！
直到第三天，唐福才成功依靠咒语召唤出一个魔法学徒的基础魔法火球术。
前两天虽然没说什么，柯仕仁的一些小动作还是出卖了他焦急的心情。
比如他经常不小心扯断下巴上那稀疏的胡须，这直接导致两天后他看上去年轻了很多——他的下巴光洁的如同一个没断奶的小屁孩。
柯仕仁的焦急是有道理的。
一个资质最一般的魔法学徒学会火球术这种最最基础的魔法，也用不了三天时间。更何况是冥想力超强和魔法力储备直*中级魔法师的唐福！
把唐福当做第一个也是唯一弟子的柯仕仁大魔法师的心情同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唐福召唤出的火球规格又让柯仕仁忍不住小小的兴奋和战栗了一把！
不管是谁，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召唤出一个直径和水桶一般大小的火球都会兴奋不已！
至于战栗，是因为柯仕仁看到火球似乎正朝自己的方向飞过来！
虽然是有着大魔法师头衔的资深魔法人士，但乍不乍看到如此大的火球晃晃悠悠飞向自己，还是一件非常考验心理承受力的事。
之所以花了三天时间才召唤出一个火球，唐福也是情非得已。
通过这三天柯仕仁疲劳轰炸一般的魔法知识灌输，唐福再也不是那个对魔法一无所知的小菜鸟了。
通过学习和总结，唐福敏锐的意识到，石无英教给他的修炼方法虽然和冥想术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太大区别，实际却有天壤之别！
他一度觉得用石怪人的修炼方法召唤的‘元’和他平时在冥想时呼唤的魔法元素没有什么不同，其实是大错特错了！
虽然从本质上说，这两者都只是一种能量的形式而已。
但石怪人说过，‘元’是空间中最为纯粹的能量。
通过这几天的反复试验和比较，唐福觉得果然‘元’比魔法元素更加纯粹和凝练！在魔法施放中两者的区别更加明显。
虽然在制作魔晶石时还无法看出区别，但刚开始施放魔法时唐福惊恐的发现，‘元’无法支持他召唤出魔法，哪怕是一个最简单的火球术！
这也就意味着他这段时间辛苦修炼的‘元’毫无用处，而且‘元’似乎对他从前用师父教授的冥想术所修炼的魔法元素有着覆盖作用，无论他怎么使劲，也感觉不到丝毫的魔法元素！
难道说，他要从头冥想积攒火系魔法元素才能施放火系魔法？
从刚开始的手足无措中冷静下来后，唐福感觉自己钻了一个牛角尖。
既然‘元’是比魔法元素更加纯粹和凝练的能量，那么没有道理用‘元’召唤不出魔法！
这一点在魔晶石制作时已经得到了证实。
‘元’既然可以重新排列晶石内的元素结构，当然就可以对大自然中的元素做排列组合！
经过几乎不眠不休的试验，唐福终于找到了‘元’转化为魔法元素的奥妙。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只要将‘元’拟态为魔法元素即可！
比如召唤火球术时，只要将‘元’拟态为火系魔法元素，就可以成功召唤火球术！
拟态听起来无比玄奥，实际上非常简单，就是用‘元’模拟魔法元素的形态！
这个发现让唐福惊喜若狂！
水火土风这四系魔法对应的是大自然中的四种基本元素，也就是说只要唐福只要将‘元’拟态为水火土风四种元素，理论上他就有了施放四系魔法的能力！
用拟态的方法，加上正确的咒语，唐福轻而易举的召唤出了火球术。至于火球大如水桶，那是因为唐福有着无比雄厚的魔法力底蕴！这也是唐福目前最大的本钱之一。
当然‘元’的秘密唐福没有打算告诉柯仕仁，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并不仅仅因为答应了石无英保守秘密，更因为在乱世想要活下去，不为人知的底牌越多越好！
更何况，‘元’除了可以当万能魔法元素使用，更可以提升身体和精神的强度，简直就是无往而不利！
这样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好东西，一旦传了出去，唐福必定如上次四级魔晶石引起的震动一样，立刻会成为整个大陆的猎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