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然而依旧有不幸
伸出援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将符咒撕开贴在卡牌上,丢出去插在地面制造出临时结界拦下罪犯之后,昽应并没有现身对女孩做出说明,而周围的路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疾风队员上前对他们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他们不要靠近和围观。
指挥作战的昽应下一刻就展开了追击。
罪犯的面容是看清楚了,然而结果却不在任何一个人的预测之中。
那不是特异者,如此丑陋的脸是属于雄性妖怪的特征,而且是血统低下的鼠族,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入侵的,但对它的处置方式已经毋庸置疑。
(说起来被害的女性似乎都有身体虚弱的症状来着?当时警方是怎么判断案情的!)
这些暂且不论。
鼠妖利用锐利的双爪插进墙壁,飞快地向上爬行,想借此摆脱困境。
不过昽应早就有了对策,他强化了四肢,踏着能够作为支撑点的窗台,跨越高度,很快拉近了距离。
“该死的特异者!”
鼠妖放弃了从窗户入侵居民房间,因为昽应投出了另一张卡牌,结界再次阻止了它的计划。
于是,鼠妖只能跨上屋顶,准备朝另一侧跳跃。
“居然还有一个吗!”
但是风烈已经从另一侧抢先到达,并且阻挡了去路。
在鼠妖愣神的空袭中,昽应的踢技将它吓得就地一滚。
“轻松搞定。”
干脆地舍弃追击,昽应用剩余的符咒在屋顶制造了半封闭的结界,而风烈补充了另一边,同时,一名疾风队员奔上了屋顶的门口,往上面贴了数张咒符。
包围圈完成。
剩下的只有击溃鼠妖。
看着跃跃欲试的风烈,昽应将任务交给了他。
不过在此之前,有些事情必须问清楚。
“妖怪不在森林里呆着,跑来这里送死吗。”
“要是没有你们人类,我们何须退避三舍!”
鼠妖面对绝境,不甘心地退到了门口,想从那里试着逃脱,由于两次简易结界的电击,它的动作显得缓慢。
不容许敌人逃脱的昽应,再次在适合突破的位置加固了结界。
“那就别想着活着回去了。我们城市的女人,可不是你这种臭虫能够玷污的。”
“她们又不是处女,还留下了她们的命!”
“哦?你还准备吃了她们吗。即使是人类也是同样的犯罪,妖怪也不例外,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沾满鲜血的家伙还真敢说!我闻得到,你手里到底握着多少条命!”
“哼,我有自觉,总有一天我会遭到报应,可惜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没有闲心继续对话,昽应示意蓄势待发的风烈可以进攻了。
“!”
刹那,银色的闪光划过空中,要不是鼠妖用兜帽覆盖了头部,这一击就能让它重创。
“呼。”
看着露出破损耳朵的鼠妖翻滚着爬起来,风烈控制住几乎就要触及结界发动极限距离的枪尖。
实话说,风烈并不是弱者。
少年时期他也有被称为习武奇才的时期,只不过其中到底有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风烈之后以自己的成绩夺取过家族年轻人前五的实绩,由此他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灵装。
灵装——常态是锻造时的形状,比如风霞的〈刃舞〉就是手环,而战斗时注入愿力,就能转化为隐藏在其中的武器形态。
风烈的武器毫无疑问是长枪,平时是以耳坠的形式带在身边的。
其名为——
“〈Saver〉!贯彻我之意志,将敌人刺穿!”
再说一次,风烈他绝不是弱者。
“……”
但是的第二次攻击再次落空了,本来两击都是十拿九稳的,连昽应都有些意外。
不过对鼠妖的评价昽应并未有丝毫改变,这家伙的实力完全在风烈之下,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闪避肯定有什么古怪。
(等等,关于女孩们的失忆问题,莫非,这货有着精神系的能力。)
对单纯的风烈来说似乎很棘手。
昽应移动了一个位置,做下了随时可以出手的准备。
在实战方面,他还不想削减友人的锐气。
“什么?!”
本来是一回合就能解决的战斗,忽然就演变成僵持的形式,这是风烈所预料不到的,也是他难以忍受的。——假如初次战斗就是如此不堪,那么至今赢取的实战训练都有什么意义!宛若完全被否定、虚无的过去。
他焦急起来。
这是不好的预兆。
所幸昽应及时纠正了他的错误。
“别慌,控制好心态,那家伙有着一定的精神预读能力,保持冷静。”
“明白!”
听到昽应的劝诫,鼠妖朝他投射出怨毒的眼神。
于是形式再度逆转,风烈的修炼不是白费的,冷静下来后采取了正确的战术,枪刃旋转,鼠妖的爪子被无情地切断。
“我诅咒你们!该死的人类!”
“你们妖怪除了这些说辞就不会说其它词语了吗,真无趣。”
鼠妖发出临死前的反扑,露出尖锐的牙齿,竟然朝昽应冲了过去。
“哦?认为我没有武器更容易杀掉吗?”
“受死!!”
“原来如此,老鼠学习了蝙蝠的杂技吗。”
超声波——并没有那么还原,只是音波造成的牵制攻击,鼠妖的目的是向另一侧强行突破。
可惜昽应根本不会给它机会,抢在风烈做出反应之前,瞬间从原地消失。
“可……恶……”
鼠妖的脊背被踩中,压到地板时骨头接近粉碎,它还来不及吐出遗言就死亡了。
“啧,好久没动手,弄错分寸了,现在的妖怪真脆弱。”
毫无怜惜之意,这就是自古以来人类和妖怪的关系。
“嗯……”
风烈的应声略显无力。
大概是觉得和昽应差距太大了吧?
…………
战斗结束,通知了总部的疾风队员,把死亡的鼠妖装入黑色袋子里。
随后赶来的风大叔指挥部下进行收场,比如对警方的说明,应付记者的提问,抚慰周围的民众……流血现场则是不留痕迹地打扫了,一段时间里禁止人进入。
事情到此为止。
不过对昽应来说,接下来的谈话比安慰失恋的落樱更加胃痛。
“竟然是那么严重的事情,何况风烈还隐约察觉,你居然还说暂时不要告诉他,你搞什么鬼啊大叔!”
“我是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那个,那孩子的性格太死板了,是我不擅长应对的类型啊。”
“啧,所以全部交给我是吗……”
综上所述,狠狠对糟糕长辈比了个中指的昽应,现在坐在风家大宅阳台和风烈观察夕阳。
……总觉得有点微妙。
“呃,嗯,风烈,该停止沮丧了吧?”
“到现在我看清楚了我和你之间的差距,所以在反思。”
“是吗。”
(完全让人接不下话啊!这正经的回答都不好意思开玩笑了啊!)
貌似有个抓着脑袋苦恼的二头身冒出体外。
昽应认命似地叹了口气。
“先前你对我隐瞒了一部分话对吧?三年来没有任何成长,那是有原因的吧。”
“对不起,我没想隐瞒的。不过,应是如何觉察到的?”
“之前交手的时候,你的动作有不止一次的僵硬,那并非是失误和不熟练,纯粹是做不到……我过去也一样,风霞能够做到的技巧我完全不行。当然,这是身体结构上的原因。”
伸出手仿佛欲抓住太阳,风烈坦白道。
“十五岁的时候,我真的认为自己到达了极限。无论做什么训练都没有提升,那时候我很丧气——啊我只能到此为止了吗——像这样的叹息究竟发出了几次呢。”
“……”
“迷茫之间,我看到了父亲房间里的勾玉。”
“风家的传家宝之一,也就是说意欲模仿我吗?”
昽应曲起右腿,语气平淡。
“很惭愧,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所以那天晚上我去刮下了一点粉末服下了,然后——”
“然后一半血管破裂,全身动弹不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是吗。”
“是的,我当时觉得自己都死定了。”
风烈抓了抓脑袋,还勉强自嘲着开了个玩笑,并没有在意昽应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你知道在那次事件后自己身体的变化吗。”
“还有血管没有复原,有些骨骼错位,心脏无法承受超负荷的愿力……暂时是这些了。”
“眼瞳也是当时的后遗症吧。”
“嗯,唯一不算坏的变化。”
“是这样啊。”
拖着危险的身体,风烈已经无法进行太激烈的战斗,昽应甚至庆幸刚才初战的对手实力太弱真是太好了。
“别这样应,我的情况完全是我的自作自受,你不需要介意。之前你说过我还能变得更强,这句话就足够了。难道现在会作废不成吗?”
“不,你能变强,我敢保证。”
“嗯,谢谢。”
接着,两人都沉默了。
昽应将后背全贴在墙壁上,现在他强迫自己不去考虑今后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