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方备和姚远之死

    她的胸部被篮子一挤压，露在上面的半球撑得衣服更加饱满，更加浑圆。

    方备看得色心大起，伸出双手抱向那姑娘。

    姑娘一惊，双手一推将篮子推向方备，双手抱空的方备顺势就抓住了篮子。

    可能这位姑娘被眼前的打斗吓坏了，竟然松开篮子转身就跑。

    方备愣了一愣，看到姑娘跑得还不慢，赶紧追赶。

    他高举手中的篮子，大喊：“姑娘，你别走啊！等等我，你的篮子还在我这呢。”

    方备的身边还有两名护卫，其中一人跟在方备身后，一起去追那姑娘；另外一个是后期听风箭手，站在原地犹豫。

    姑娘跑的方向和青年公子跑的方向相反，这名护卫是方备身边最高阶的弓箭手，在考虑要不要追那姑娘，还是留在原地为铁皓掠阵。

    不知道是否因为那姑娘常干农活，身体很灵活，跑得非常快，就连斗刃骑士的方备一时间也追不上。方备身后那名陷阵武士没得到命令前，也不好越过方备直接抓那姑娘。

    就在那姑娘跑近远处围观的人群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竹哨。

    还在犹豫的弓箭手大叫不好。

    跟在方备身后的武士也察觉不妙，脚下一蹬，几个起落就越过方备，直追那姑娘。

    与此同时，方备高举的篮子中蹿出一条全身碧绿的小蛇，一口就咬住了他的手腕。

    他只觉得左手手腕一痛，顿时就失去知觉，慌忙立起右掌，一巴掌拍死了小蛇，但那小蛇的蛇头仍然死死地咬住手腕。

    他吓得魂飞魄散，哇哇大叫起来：“救我啊，铁皓救我！”

    话音未落，方备眼前一黑，直挺挺就向后倒去。

    弓箭手飞奔上前扶起了方备，仔细一看，方备的左手前小臂和手掌已经肿了一圈，是原来的两倍大小，颜色绿油油的，看上去挺渗人的。

    一条碧绿的血线已经越过的方备的肩膀，向他的胸口蔓延过去。

    追向姑娘的武士眼看就能抓住人，人群中忽然飞出一大把暗器，有飞镖、有袖箭、有尖石、有铁蒺藜等等。武士躲避不及被打翻在地，眼见出气多过进气了。

    正在和黄脸汉子激斗的铁皓，听到叫声偷眼一望，吓得一激灵。心里瞬间就明白了，这就是一场针对方备的暗杀。

    他当机立断，决定先留下黄脸汉子这群人，回去多少还有的交代。

    黄脸汉子猛地抢攻几招，杀得包围他的方家护卫连连后退，然后纵身一跳，跳出包围圈，转身飞快地跑向镇外。

    他一边跑还一边扔出几颗小圆球，小圆球落到地上就立刻炸开，散出黑色的烟雾。

    谁要是吸入这烟雾，立刻呛得眼泪鼻涕齐流，眼睛都难以睁开。

    先跑开的青年公子和随从有人接应，他们骑上快马,看到黄脸汉子冲破包围，便留下一匹马，也不回头打马就走。

    小圆球炸开以后，铁皓就知道今天无法留下这群人了，于是回头跑向方备。

    姑娘跑进人堆后，围观的游客和镇上的百姓被眼前的突变吓得四处逃散，她和接应的同伙迅速消失在四处飞奔的人群中。

    等待铁皓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铁皓悲愤地仰天长啸。

    黄脸汉子就是折笙，带着少典国的间谍成功刺杀方备后，立刻撤出了东黄镇，离开万泽城的地界。

    他们日以继夜连续潜行了半个月，来到曹国中部的官岩城。

    折笙带着人躲进少典国在官岩城的秘密据点，偷偷地休养了十天。

    休养完毕后，这群间谍带着折笙的指令分散前往曹国各州。

    曹国面积比少典国小一些，一共分设八州。

    这次指令遍布曹国八州，传达二十五城，要求各城少典国的间谍在七月六日，曹国国王曹琦生日那天，同时发动暗杀。

    暗杀目标是各地贵族或者贵族的亲属，目标的选择以不暴露身份为考量。

    折笙发出指令后，化妆成一个老乞丐，在官岩城的城门卫兵呵斥下，被赶出了城门。

    曹琦生日前数天，大兴城的南门，一个胖女人一边排队进城，一边絮絮叨叨地咒骂炎热的天气，不时用手绢擦拭额头流下的汗水。

    轮到那胖女人进城的时候，她把拽在手心的三枚铜币交给了税务官。

    税务官厌恶地接过浸满汗渍的铜币，随手扔进钱箱，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示意胖女人尽快在自己眼前消失，然后掏出手帕，狠狠地擦了几遍手掌。

    折笙就这样混进了大兴城，这座最靠近曹国都城盛昌城的城市。

    路上几乎没有视线会在折笙身上停留，胖女人在这个世界同样不受欢迎。

    从确定曹国舅是自己的主要对手后，少典密调集所有力量收集姚莽的信息，从一条很偶然的线索中得知，这位六十三岁的国舅有一个二十岁的私生子。

    这位名叫姚远的私生子就是大兴城的首席税务官。

    姚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个私生子，尤其是自己的妻子薛氏，这位来自曹国军方第一世家的妻子已经干掉了他的几个私生子了，姚莽可不想失去最后一个。

    薛氏只关心自己所生的两个儿子，其他女人给姚莽生的儿子最好全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曹国现在知道姚远是姚莽儿子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然而刚刚进城的那个胖女人敲就是其中之一。

    折笙此行的终极目标就是大兴城首席税务官姚远，准确的说是曹国政务院财务部课税司大兴城税务署首席税务官。

    少典国最顶尖的间谍已经在大兴城刺探过消息，他们拟定了一个完美的暗杀计划。为保证计划能够顺利地秘密地进行，他们早早地撤出大兴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那份完美的计划现在落入了折笙的手中，在刺杀方备得手后，他知道姚莽可能已经察觉他的到来了，在官岩城发出的指令就是为迷惑姚莽的视线，掩护这次来大兴城的行动。

    顾医师一早起来，按习惯洗漱过后准备到前院去，到自家开的医馆坐诊看病。

    临出房门的时候，他发现挂着墙上的药箱有点歪，便过去将它扶正。

    当天来求诊看病的人很多，顾医生很快就把早上的事情抛于脑后。

    4867年七月六日，姚远刚走出家门，准备到城主府办公，却碰上菜贩子提着一篮黄芪菜送来给他，姚远跟菜贩子说：“你拿进去，直接交给厨娘就行。”

    菜贩子点头哈腰地说：“姚公子，您去忙，这点小事不劳您费心。”

    姚远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走向城主府。

    王国直属的城市政务方面的事情都在城主府办公，大兴城就是其中之一。

    城守宋严派人送来一坛酒给姚远，说是国王寿辰赏赐给各城主的酒，特地给他分了一坛。宋严虽然不知道姚远是谁的儿子，却知道这个年轻人背景深厚，年仅二十岁就能到他手下当首席税务官，能做到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

    这样的年轻人往往有远大的前景，提早进行感情投资，说不定以后就能抱上大腿。

    曹琦过生日还给曹国的官员带来了一个福利，就是统一放假半天。

    正午刚过，姚远离开了自己的署衙，返回家中。

    年轻的他推辞了同僚们一起饮宴的邀请，选择回到家中和母亲一起迎接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

    这份孝心残忍地成为一场悲剧的开端。

    由于特别开心，姚远的母亲和儿子一起喝了几杯酒。国王送的酒竟然是名酿“碎叶千里香”，母子二人喝得稍微有点多。

    半夜时分，姚远母子均感觉腹中绞痛难忍，家里的仆人赶紧到医馆请来顾医师。

    顾医师背着出诊的药箱，连夜赶到姚家，给母子二人看病。

    经初步诊断，怀疑饮食不当造成肠胃不适。

    开完药方，顾医师见姚远母子疼痛难忍，便从药箱中取出金针，麻利地给二人扎了数针，总算暂时缓解了疼痛。

    可是好景不长，顾医师回家后没多久便传来姚家母子吐血不止的消息，没等他再次赶到，母子二人就因失血过多而死。

    次日，宋严得知姚远母子中毒身亡，顿时大惊失色，立刻派人把当日与姚远接触过的人都抓了起来，并通过城中的魔法传讯阵，将消息传回盛昌城。

    折笙在菜贩子给姚远送菜的时候，就离开了大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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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城的时候，折笙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有头发染成了当地人的深棕色。

    他的长相很普通，圆脸、单眼皮、小眼睛，加上一张大小适中的嘴巴，扔进人群里不好把他找出来。

    出城以后，折笙找到早已藏好的一匹踏雪追风骢，马不停蹄头也不回地向西奔去。

    在姚远死去的当天傍晚，姚莽就赶到了大兴城，还带来在监察司服务多年的验尸官。曹国的监察司等同于少典国的谍情司。

    他第一时间来到了姚远的家，让验尸官仔细检查姚远母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