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宣誓而战
对于即将拉开州试,牧景也非常在意。这毕竟可是大明朝第一次的科举,县考的成功,并不代表什么,但是如果州考能取得成功,那就代表科举已经有了存在的价值。州试的主考官还是士燮,而命题主官还是科举主考官,大明右相,学富五车,学识天下的蔡邕,蔡丞相。这个科举委员会都已经开始闭门谢客,准备命题了。上一次命题出现了争执,导致整个县考时间紧迫,还被迫推迟了一些时间,本来预定十二,最后推到十七才进行考试。这一次,自然要吸取教训,在六月之前,就要完成对州考的命题。士燮的求见,这又一次的说明,命题还是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意见。“蔡相是什么意见?”牧景对自己的人还是比较照顾了,士燮是自己钦点教育司主事,也是自己摆在了蔡邕身边的一个眼中钉。这时候他求救,自己不能置身之外的。“蔡相的意思,儒学之题和数理题,可以按照县考试的模式,但是主命题上,他想要论前朝之制!”士燮低声的说道。“论前朝之制?”牧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蔡邕的心思,他笑了出来了,道:“好一个蔡相,果然是鬼老灵,人老精,这老家伙的心思,越来越变得诡谲了,以前还算是堂堂正正,这回还懂得迂回了!”新政,等同于变法改制,变的是前朝之法,该的是前朝之制,这时候蔡邕在科举上命题论前朝之制?明面上看?是一个抒发己见的机会,但是其实上就是给新政压力?如果大部分人认为前朝制度合适使用?那么新政的存在就变得尴尬。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前朝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制度也根深蒂固?已经让很多人接受了,新政还没有落实?始终没办法去论对错?对于很多人而言,新的东西,未必就好接受的。更重要的是士林,要是一些文章给流露出去了?士林必然掀起的风浪?到时候就轮到牧景头疼了。“陛下,臣是反对的!”士燮不管是为了表忠心,还是自己的心思如此,最少现在他是和牧景坐在同一条船上了,当他把交州交出来不之后?他就知道,只有抱紧了牧景的大腿?他才能立足在这朝堂之上。虽然士家在交州,也算是的世家名门?但是放眼中原,确是不入流的蛮夷?说到底?士林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且士燮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大变之世,如果摇摇摆摆,那是必死无疑的,只要抓住了一个认准的,哪怕是输的,一条道走到黑,才是正道。“为什么要反对?”牧景摆摆手,道:“这是好事!”“好事?”士燮有些不明白了。“新政是天下人的新政,不是朕一个人的新政,是新政好,还是旧制度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这需要百姓知道,也需要当官的知道!”牧景平静的说道:“既然蔡相想要让天下人,都来论一论这朝纲,那朕就允了他,七月州试,就按照这命题来命题,朕倒是要看看,这大明的读书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心思!”他的确执着,认为新政才能的立足,旧的制度早晚会引发动乱,所以必须要推动新政,要让大明的朝堂变得更有效率,也更显得吏治清明一些。但是他不可能不顾及所有人的心思,这天下,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他早就认识了这一点,所以如果势不可违,他也有足够的耐性,暂时收敛锋芒,等待机会,卷土重来,而不是让大明因为新政陷入内乱。既然蔡邕给了他一个天赐良机,他就顺水推舟。“你告诉蔡相,不仅仅要论前朝之制,还要加一题,论新政与旧制!”牧景想了想,说道:“既然他要煽风点火,朕就给他来一个火上添油,朕倒是要看看,这把火能不能烧的旺盛起来了!”“诺!”士燮看着牧景脸上的自信,心中微微一颤,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陛下了,陛下敢做一些事情,怎么可能没有自信。“士燮,州考试是大明科举的重要一环,秀才可为的功名,但是举人可补缺入吏,不可有半分的差错!”牧景提醒士燮,道:“朕必须要科举之下甄选出来的举人,都是当今大明天下,最出色的人才!”“臣,不会让陛下失望了,不管是谁,是那一个州,臣都会派人的盯住,保证在考试之中,没有人能玩耍手段,考出真真实实的水平,为大明甄选真真切切的人才!”士燮沉声的说道。能为大明开科取士,是他的荣誉,日后的青史留名会说,大明科举第一届主考官,那就是的他士燮了。单单是这一点,足够他变得激动起来了,读书人,好功名,若能青史留名,那就已经是死而无憾了。“自己心里面有底就行了!”牧景对士燮,还是信任的,这个当过交州的诸侯的读书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善用之,未来是有机会入阁参政的。而这一次的科举,将会为他带来无上的荣誉,只是要看他能不能把握好。…………………………在渝都城,科举委员会的官衙之中,开始全封闭起来了,蔡邕,士燮,包括身负重任的司马徽,此时此刻都吃喝拉撒在科举委员会的官衙之中。命题继续。这一次的命题,因为有了共识,所以显得顺利一点,但是抱着对每一个秀才的负责,每一道题都要甄选无数次。所以效率并不快。而在的大明的州试即将拉开的时候,中原的大战也正在打的如火如荼,官渡决战,已经拉开了帷幕。黄河岸边。周军大营。一座筑高的点将台上,袁绍身披战甲,手握长剑,一步一个脚印,顺着木阶梯,走上了高台之上。他的目光一扫而过,周围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这下面的每一个将士,都是周军最后的主力了,但是场面明显没有能安静,因为将士们都在窃窃私语。“孤,袁本初!”袁绍也是一个武道不错的大将,气很足,一声呼啸,全场顿时的冷寂下来了。“大王?”“大王终于现身了!”“大王应该给吾等一个交代!”“巨鹿被攻破,大王却按兵不动,至吾等家园之不顾,此事若没有一个交代,吾等岂敢再战!”众人一看到的袁绍的身影,顿时叫喊了起来了,燕赵自多豪勇之士,在做的士兵,不少都是燕赵之人。所以他们此时此刻,哪怕是面对袁绍,也很有胆魄了。“安静!”袁绍一声怒吼,声波传四方,瞬间压低了所有的声音。“在座的儿郎,有的认识孤,也有的不认识孤,孤自进驻河北,当有扶明君,匡天下之志!”袁绍的声音不急不躁,但是中气十足,声音很大,也成功的吸引了每一个周军将士的眼睛。“可如今,天子有难,佞臣当道,吾等既为大汉臣民,为大汉附属国,自要报效汉室!”袁绍的大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吾知道,诸将心怀故乡,担忧河北,可如今河北已为众矢之的,燕人无道,撕破盟约,屠戮我子民,当杀!”“吴人助纣为虐,入侵青州,亦当杀!”“可若回援,诸君可有的信心大获全胜,把贼寇赶出去?”袁绍的声音变得竭斯底里的叫起来了:“不管你们有没有信心,孤没有信心,孤的确没有能力和信心守住如今的河北,此乃孤对不起汝等!”“大王,难道我们就要把河北拱手让人?”有人嘶吼的询问。“当然不!”袁绍回应,怒声的说道:“吾乃周国之王,河北之主,谁敢从我手中夺河北,吾必拼命!”“那为何大王还不拼命!”“因为拼不赢!”袁绍大声的道:“诸君可知,在吾等面前,有多少魏军贼子在等待着我们撤兵啊!”众将士闻言,心中一突,寒意丛生。他们都向着河北即将被攻破了,却忘记了,眼前对持之兵,起码有十余万精锐主力,一旦扑上来,他们必然先死。“吾无力守河北,此乃大罪,愿以罪叩谢河北百姓,然事已至此,再说对错,已经无益,至此,吾等已无河北退路,十余万大军聚于此,粮草无多,汝等可有两条路,要么归降魏军,要么奋力一战!”袁绍拔剑,举天长指,声音如雷霆,怒喝起来了:“不管汝等做出什么决议,孤可以告诉你们,孤可以输,周国可以亡,天下可以没有袁氏,可孤绝不束手就擒,愿以生命一战,宁死不屈!”“宁死不屈!”“宁死不屈!”“宁死不屈!”一个主帅的心声,能振奋无数的将士,袁绍本身就出身很高,此时此刻他的亲民,让无数将士都有了一丝丝的感动。袁绍再接再厉,他竭斯底里叫起来了:“诸君若愿意与我同命一战,此战之后,孤当与诸君共享天下!”“此战若胜,吾等进驻中原!”“此战若胜,吾等可逼退贼寇,收复河北!”“此战若胜,功名利禄,美女财帛,滚滚而来!”“此战若胜,解救天子,大功一件,封侯拜相,与不在话下!”他的声音,形成了声波,以强大的内劲之力,呼啸而出,一波接着一波,凶猛如虎,迅速传遍了所有将士的耳朵。“此战乃生死之战,汝等可愿意与孤,同生共死,奋力一战!”袁绍怒喝如雷,声音起伏。一个个周军将士,顿时听了热血沸腾。不管他们之前是怎么想,但是现在,他们倒是对袁绍刮目相看,袁绍敢战,他们就敢战,主将敢战,他们就敢死战。这就是一个普通兵卒的心思,他们往往没有太多生死的概念,反而只是在意,上官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杀!”所有的怒火,爆发出一声。“杀!”“杀!”“杀!”“杀!”绵绵不绝的杀意绵延的十里之外。…………………………………………“周军宣誓了,他们要渡江了,速速禀报的大王!”魏军的探子看到这一幕,被吓的不轻,迅速的返回禀报曹操。“宣誓了!”曹操正在拔营之中,主力已经推进了二十里有余,整个战场已经往官渡压上去了,和周军先锋军开始接洽。这时候突然接到周军已经宣誓而战的消息,曹操并不意外,毕竟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奉孝,你认为,袁本初的主力什么时候能渡河?”曹操问。“今天!”郭嘉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了。“为什么?”曹操有些不解:“他不需要休整一下吗?”“因为时间!”郭嘉回答:“袁绍好不容易才把士气给拱起来了,他不会允许周军但是士气崩退的,所以他必须要快,兵贵神速,所以他一定会在今天让主力直接渡河,杀过延津,直接杀入了官渡,和我们正面交战,不管有多少阴谋,他袁绍都已经顾不上了,他唯有强行的推过来,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此战,只有输和赢,不会有退的!”“硬仗啊!”曹操咬咬牙,苦涩的笑容扬起来,道:“看来这一仗,要打的凄惨了!”“大王,此时此刻,我们不能有其他的心思了,要是想要用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那是痴心妄想,唯狭路相逢勇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曹操的瞳孔张开,神色变得明亮起来,道:“此言有理,吾等此时此刻,若是再想那些有的没有得,反而会被袁本初的勇给的击垮了!”“大王,臣有一策!”“说!”“先下手为强!”“怎么打?”“一路直取延津,一路攻取乌巢,再出一路,杀入白马,三路开花,先逼退袁绍的气势,然后在和他们决一生死!”“准!”曹操的想了想,立刻允许了郭嘉的想法,道:“你立刻把军令传下去,让各部调动起来,命吕布先战!”“是!”郭嘉迅速让人传令,把军令传达下去。“听令!”吕布是先锋大军,他接到军令,率骑兵先入,直接杀入延津战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