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是谁？

    十二年前

    “滴答滴答滴答…”破旧的小屋里摆满了各种碗盆，每个碗盆里都接满了从简陋的房顶上滴落的雨水。一个穿着破旧马褂的瘦高小男孩，跑进跑出的忙活着什么。角落里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蜡黄的女人，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苍白而又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厨房里一位老妈子在灶台前专心的熬着中药，见小男孩跑了进来，急忙说道：“凡少爷，这里不用帮忙，您还是赶紧去看着太太吧。”

    “刘婶，做点热水吧，妈出了好多汗，我想替她擦擦。”

    “我知道了，凡少爷，您快去看着太太吧。”

    病床上的女人，一直昏睡着，一会大声叫喊着什么，一会又小声啜泣起来。年幼的吴凡，跪在床前看着受病痛困扰的母亲，不知如何是好，回想起这一年发生的种种。父亲已经许久没回过家了，上次回来还是刚入冬那会，现在已经是盛夏了。妈的病越来越重，家里能当的全当了，连祖传的玉坠子也当掉了，还有家里的佣人也都辞掉了，只是刘婶一直跟着妈，看她病的那么重我又还年少，才非要留下来帮忙。爸倒好，总是说为了让我们过上好日子才不回来的，可结果呢！三年了，一共回来看我们也超不过10次，家里的状况也不见好转，甚至更不如从前了。

    “咳咳咳。。”床上的女人从睡梦中咳醒，看到吴凡满是担心的守在自己面前，虚弱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凡凡，我睡了很久吗？你爸回来过吗？”

    看着母亲充满渴望的神情，吴凡不忍打碎她的希望，说道：“恩，睡了很久了，差不多要一天一夜了。刘婶熬的药也差不多好了，我去端来。”

    慢慢站起身来，替母亲掖好被角，看到她眼睛里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小声嘟囔着：“他没回来啊，终究还是没有回来。”

    他端着熬好的中药回来，看到妈又昏睡了过去，把药放在一旁，推了推她的身子，轻声喊道：“妈，醒醒，起来把药吃了再睡，妈？”又喊了几声，她才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吴凡扶起母亲，让她靠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给她喂着中药。突然，吴凡的母亲把药全吐了出来，开始剧烈的咳嗽，然后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年幼的吴凡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碎了。刘婶听到响声立即从厨房跑了进来，看着满地的鲜血和面无表情的吴亦凡，走上前去推了推他，“凡少爷，您快扶太太躺下，我现在去叫大夫来。”

    吴凡扶着母亲平躺下，可是刚一躺下，又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吴凡一边用手帕帮母亲把嘴角的血擦干净一边默默的流下了眼泪。这时母亲突然睁开了眼睛，脸色更加的苍白，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凡，妈…这次恐怕是不。。行了，我这一生从不求大富大贵，只想一家人每天能聚在一起，可是你…咳咳咳…恩，别…怨恨你爸，听他的话，他也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吴凡握着母亲的手，轻声的抽噎着。她看着泪流不止的吴凡，伸手替他擦去泪珠，接着说：“凡凡，别哭，你一个人要…坚强，妈也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那块家传的玉坠子当了那么久也没去赎，恐怕是要不回来了。咳咳。”

    随着剧烈的咳嗽，她的脸皱成一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凡，记住，别恨他，好好照顾你爸，你一定会幸福的。”说完，她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任凭吴凡怎么呼喊都没在醒过来。

    正午的太阳火 辣辣的烤着大地，蔚蓝的天空中，偶尔飘过一朵云彩遮住了阳光，吴凡呆坐在院子里，这已经是母亲离开的第五天了，刘婶帮着操办完了所有的丧事，父亲到今天还没有消息。

    正想着，大门“吱”的一声推开了，是父亲回来了，想起身走上前迎接他，忽然发现身后还跟着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孩，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爸，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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