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气死洒家
陈溪已经好几日没有去明堂当值,薛怀义顿生奇怪,便让胖一和胖二去看看陈溪在搞什么,等胖一和胖二和尚回来的时候,薛怀义肺都要气炸了。
“气死洒家,他娘的,刑部那群吊毛是不是当洒家是软柿子?别说我徒儿没有干掉那狗屁副会长,就算真的弄死一介商贾又如何?老子他娘的倒要看看周兴那狗、逼到底要做什么!”
而陈溪被捕的事也很快传入了宁素的耳中,宁素听后秀脸气的通红,这个陈溪,自从认识这个陈溪以来,就没有一日省心的,早就叮嘱他不要动徐时癸,他偏不听,惹出这么大的篓子怎么办?
气归气,宁素还是叫来了宁管事,对他小心吩咐道:“宁管事,你带着钱财,去刑部走一趟,然后去一趟徐家,不管他们要多少钱你照给便是,只要陈溪无恙即可。”
宁管事点头道,“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徐时癸在太平公主的表哥张因,此人贪婪成性,我怕多少钱都不一定能满足他。”
“我宁素给不起吗?记住,多少钱都行,只要陈溪无恙!”
宁管事一愣,随即道:“好,老奴这就去操办。”
在宁管事去找张因的同时,徐烟遥也来到了太平公主府上,只是在门外踌躇了半响,最终还是没有进门,然后又快步折返会刑部,找到郎中杨觉远。
“你为什么要缉拿陈溪?”徐烟遥开门见山,“你可知道他背后有薛怀义,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我这是作为一个刑部郎中该做的事,他犯了法,既然犯法,我为什么不能抓人?倒是你,这么紧张的样子,莫不是爱上了那个陈溪?”
徐烟遥怒道:“你胡说什么?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他背后有薛怀义,你这么做经过宗主同意了么?你这是在给暗宗惹祸!”
“我抓谁需要崔廷屹同意么?我是刑部郎中,如果办每件案子都要他同意,那我算什么朝廷命官?”
他话甫一说完,门外便有白衣公子背着手走了进来,看都没看杨觉远一眼,便在堂上主位做了下来,“刑部郎中?呵呵。”
杨觉远吓的噗通就跪了下来,脸上冷汗直流,“宗主,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宗主开恩……我……我……”
徐烟遥给崔公子递了一盏白水,崔公子碰了一口,一双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杨觉远,那种无形的气场让杨觉远瑟瑟发抖。
他指着杨觉远,像是听笑话一般道:“你、秦嗣良、殷文宏、梁积寿,乃至朝堂诸官,都是我崔家养的狗,不过现在嘛,狗要变成狼了,还是白眼狼,可畜生就是畜生,你还真以为可以逃过主人手心?”
杨觉远伏首趴在地上,脑袋狠狠的磕着赤木地板,片刻后额头上便血红一片,可仍旧不敢停止。
“我让你查秦嗣良和殷文宏之死你查的怎么样了?难不成就是那陈什么做的?让你这么上心?”
“不……不是……我在查……”
崔公子掏出白洁的西域金丝手帕,查了查手,随手扔在地上,背着手,冷冷的看了一眼杨觉远,“阿遥,你随我来。”
两人走后,杨觉远依旧在叩首,等两人走远之后他才昏沉沉的起身。
他的一切都是崔廷屹给的,只要崔廷屹稍稍运作,他这个刑部郎中可以立马换成别人来做,届时他还是那个一贫如洗的神秀北宗的和尚。
…………
太平公主府,当太平了解陈溪的事情之后,便开始运作起来,她确实是武则天最宠爱的女儿,可却从不敢插手朝堂之事,所以她和刑部没有交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帮不了陈溪。
张因找到的那两个小厮,太平公主许以重金又重新买通了,而张因在她眼中已经隐约是个死人了。
她叫来了府上管事,然后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管事便走出太平公主府,在街肆上转悠一圈后,找到几个耳目人,给了些钱财之后,耳目人便直奔白马寺。
薛怀义和众弟子正准备抄家伙直奔刑部,却突兀遇到几个耳目人,耳目人将太平公主府上管事的话传递给薛怀义,薛怀义哈哈大笑。
本准备去刑部,半路上却到了尚善坊,到了徐家,胖二大吼:“谁是张因。”
张因刚开口,便被胖二恶狠狠的抓了起来,像是拎着小鸡一般直奔刑部。
“周兴何在,给爹滚出来!”
周兴虽是酷吏,但是面对武则天这宠上天的面首,那当真是一个恭恭敬敬,整理了官袍,急匆匆的走出刑部,“薛师……您亲自来前怎么不打招呼?”
“我招呼你娘,你都扇了老子一个嘴巴子,还让老子给你下跪求饶不成?”
薛怀义之所以能这般有气势,和太平公主传来的几句话脱不开关系。
可周兴却蒙在鼓里,不知道究竟什么事得罪了这个祖宗,听着薛怀义喷唾沫星子,以往横着走的周兴却断然不敢开口,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
“我徒儿在哪里?若是我徒儿被动了一根毛,老子就动你全家!”
“什……什么徒儿?薛师可否将话说清楚点……下官实在……不知道啊!”
“卧槽,你他娘还装?气死洒家。”
薛怀义将张因摔了过来,“这几把说我徒儿杀了洛阳商会什么狗屁副会长,这案子是你们刑部办的,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周兴这时候才想起有这么一件事,前些日子杨觉远告诉过他,可他也没当回事,就让杨觉远处理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人是薛怀义的徒弟啊?
不过既然刑部已经抓人了,那他自然要维护刑部,便和气的道:“可这桩案子确实证据确凿呀?本官依法办事,薛师可得讲道理呀。”
若是没有太平那几句话,薛怀义还真不敢在周兴面前这么横行,虽然薛怀义是武则天的面首,但插手政事的事实在太过敏感,这也是杨觉远有恃无恐的根本所在。
“证据确凿?好么,走,我们去公堂,你来告诉洒家,怎么证据确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