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4 暗夜 爱与忠诚
我一直知道疯狂起来的女人会很可怕，但是没有想过一个女性吸血鬼疯狂起来会更可怕！
看着遍地的建筑碎片，我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宫芸丽应该真的只是一个三代种吧？”
卧槽！这么短的时间，毁了三个别墅！这个攻击力，也只有一代种能做到啊！没有想到宫芸丽还有这种程度的战斗力！我以前真是小看她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梵卓淡淡的笑了一声，他的目光有些冰凉的看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觉得他好像是在找什么，但是我想不到他可以找什么，于是好奇的看着他。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他问我。
我干笑一声“最说是有点我的推波助澜，但是心中没有恨意，又怎么能按照我给的剧本来呢？”
“小公主，有没有说过你的心真的很冷呢？”
我内心里默默对他翻了个白眼，如果说心冷的话，谁也比不上你吧？！
“不服气吗？”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有说吗？我又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小公主很多小动作还是没有改变，比如不屑地时候会微微的弯唇，什么也不说呢。”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笑意有些明显，于是憋了很久把笑意憋下去。
不过这种能够一眼看出我在想什么的只有他与理康了。
我在理康面前是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而在梵卓面前，无谓隐不隐藏，他实在是太了解我了。
那些与他一同长大的时光，很多的东西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根本无法改变。
“倒不是不屑啊，梵卓大人，我只是在想，他们的战斗，究竟会维持多久呢？我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想把他们全部弄死？何必这么麻烦？”
我头疼的道“杀了他们？”多可笑啊，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背叛过你的全都杀了，且不论能不能杀干净，就先看你的手累不累吧。
我一惯是不喜欢自己动手杀掉仇恨我的人的，我偏偏要他们最爱的人在他们面前，将最锋利的刀刃刺进他们的心脏。那种连同意志一同被摧毁的绝望，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感受？
“看起来小公主想要看到的，已经来了。”
来了？
我放出精神力，观察着不远处战局的动向。
踏过瓦砾砖坯，宫芸丽撑着已经快要消失的精神力，目光一点没有转移的定在面前的人上。
“你……”她咳出一口血。“没有想过，我居然会是被你，被你杀掉。”
佐羽站在宫家的宫芸晶身前，看着宫芸丽的目光带着死一般的沉寂，“我不想杀了你的。”
“我们都是她手下最卑微的棋子而已。”宫芸丽向他走去，但是因为力气的丧失她的血液也逐渐停止愈合，伤口不断有血液渗出，她捂着伤口走的很是吃力。
“为什么？”她看着佐羽“你为什么要保护她？因为那个孩子？”
佐羽抿紧了唇“因为我知道，你是最想杀了她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他们都是在宫芸晶手下的影子，千年来没有宫芸晶的指挥只有他们在苦苦挣扎，面对元老院的针对，面对最为不利的时局，他们永远站在一起战斗，或许从某个时刻开始，，有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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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经潜移默化的在变化了。
“王放我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佐羽忽然明白了“她一直明白我要做什么的。她一直明白！”
“所以？”宫芸丽捂着伤口“她一直知道你会来救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所以放你来吗？！”
我听到这里觉得很是悲伤，其实我是不知道的啊，但是我知道他的离开一定会有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早在我查觉他与宫芸丽之间的暧昧情愫后我就开始计划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吃亏的不是吗？
看到宫芸丽已经借着说话的机会走到那两个的面前，她背于身后的杀招也已经马上就要成熟了。
这是要孤注一掷了？真是傻得透顶啊，难道她不知道这所谓的孤注一掷对于佐羽来说什么都不是吗？毕竟佐羽可是有着我血液的血族啊！
在她的攻击发出的瞬间，我便借着我留在佐羽身体的血液控制住了佐羽。
原因无他，因为我真的很想看到这一对姐妹花看到彼此最后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宫芸丽的尖刀已经穿透了她妹妹的心脏，真正宫家的三代种宫芸晶明明可以躲开动作已经十分缓慢的宫芸丽，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握住了心脏上的尖刀。晶蓝色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姐姐冷漠及痛恨的表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姐开始讨厌我的。”
女孩的声音的很轻很轻，宛若羽毛轻抚水面。
不似之前的疯狂，这一刻将死，她的声音居然有种澄澈的空灵。
“从什么时候开始？！”宫芸丽扬着红唇“我不惜得罪宫芸晶保护你，因为你是我唯一可爱的妹妹！你为什么要和狼人族的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自愿呆在那个老男人身边的！”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啊。”三代种宫芸晶的手无力的垂下“可是，即使这样，姐姐这么恨着我的我，讨厌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讨厌爸爸妈妈，也依旧，这样的，喜欢姐姐。”她的眼睛闭上了，再也无法睁开。
我十分惊讶她为什么没有解释，难道以她的个性被人误解了不该好好抱着她的亲亲姐姐好好哭诉一场吗？
“小公主一直知道这个女人最在意的是她的姐姐？”
我笑着耸了耸肩“我可没有这么神仙，只是觉得如果姐妹反目一定会很好看”
“那么，你打算如何对那一个背叛者进行惩罚呢？”
背叛者？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佐羽。轻笑一声“不会有惩罚了。”
他在无意中为我上演了这样一出好戏，让宫芸晶死在她最爱的姐姐手里，我怎么会惩罚他呢？
“小公主还是很心软啊。”梵卓抚摸着我的头发“你不过是想让那个宫芸晶死的舒服点，好回报宫野对你的养育之恩是不是？”
我闭上眼，笑意褪去“梵卓亲王，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的不是你的霸道，而是你自以为的对所有人都了解的态度。实在是，太讨厌了”
梵卓笑了笑“那么，这样的一幕，也是你安排的吗？”
什么样的一幕？我抬头。
下一刻我的心脏就如同被什么重击了似的，痛得有点无法呼吸了。
宫芸丽与佐羽同时将兵器刺入对方的心脏。
全都死了。
这样的一幕，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或者说从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他们全部死去。我只是想要那些叛徒付出代价，但是为什么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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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们的死亡后，我却没有半点没有欢乐的情绪？只有冰冷的风刮在我的耳边，将我包裹在血色的夜晚。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会选择死亡。
“因为有些不该有的东西，在他们心中滋生发芽了。”
不该有的东西？是指的互相爱慕吗？并没有啊，我放过佐羽，还有让宫芸丽出来就是知道佐羽不会杀了她，然后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们选择了死亡也没有选择在一起呢？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很简单，你的用意他们都很清楚。可是小公主，你要知道感情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即使不是爱情，仅仅因为忠诚，他们也无法存活到现在的。”
“忠诚？”我喃喃道“可是，我已经将他们的血契解开了，他们已经不再是我的血奴了，为什么还会有忠诚？”
“无形的血契比真实的契约更具有效力。你救下对你总是假惺惺的宫芸丽，给了混血种佐羽一个新生，但是他们都为了自己的原因而选择了背叛或是顶撞你，虽然波浪依旧汹涌，但是深海之底他们对你的愧疚和忠诚是一样的无法磨灭的。带着这份无法被自己原谅的罪孽，他们怎么可能选择活下去？带着对自己主人的愧疚活下去？芸晶，你一直很温柔，但是你不应该把这个世界也想的那么温柔。他带着獠牙，随时可以给每个人致命一击。你的温柔可能是对他们的最致命毒药。”
“可是，这样的话，我会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我走向他们的尸体，属于血族的躯体，宫芸丽与她的妹妹的躯体已经在消散了，只有佐羽的躯体仍旧存在。
我扶起他，感觉到他还有一丝气息，想要割破手给他喂与一代种的血液维持他的性命。
“王，不用了。”他推开我的手。
我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为什么？”
“因为，芸丽已经死了，吸血鬼是没有灵魂的，我这一生都无法在陪伴她下去了，我希望死的时候能保持对她的承诺。”
他们有什么承诺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佐羽那如同解脱般的如重释负感。
“佐羽，你的妹妹，其实，就在我身边……你……”
“王，我这屈辱不堪的一生，终于是，过去了。”他忽然开口，眼中有解脱的光芒，大概是他最后的牵挂也解决了吧？
一滴泪忽然打在我的手背上，我摸到自己脸上满脸的泪水，愣住了。
我知道佐羽的幼年一直是被人类和血族嘲笑以及欺辱的，身为一个混血，他不仅要保护自己的妹妹，还要忍受那些恶意，或许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些未免有些沉重。少年一波三折，最后成为了一个最为下贱的血奴。
他太累了。
“佐寒。”
“王。”
我看着我真正培养的我的影子走到我面前，“好好收敛你哥哥的尸体吧。”
一头银发的少女修长的睫羽一颤。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说“当初我找你的时候，你并没有丧失感情，只是神经会反应的比较慢。”
“王说过，身为您的影子，我是不能有情感的。”
“我对你哥哥的报复，大概就是不告诉他你的存在了，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做到。”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不懂爱与忠诚究竟能把人逼到什么地步吧？
居然会被几个三代种弄哭，我真的是好丢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