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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寒

    幽蓝的天空辽远而纯净,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柳叶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

    走在郊外林荫的少女素衣着身,两只麻花辫子搭在肩前时不时的用手抚摸着;一双淋漓的大眼睛透出的善良的微笑。她,独自走在林荫路上,与花交谈;与草为伴;闻着花香;轻声歌唱。没有一身华丽的着装,但是那身素衣是那么的纯净洒脱。轻盈不羁地步伐愉快的走向花丛中,手舞足蹈地欢笑着。一只斑斓的蝴蝶落在她的肩上,少女轻轻转过头凝视着蝴蝶,随即露出善良可爱地微笑对着蝴蝶噘起嘴巴,嘟嘟地小嘴透着傲娇的气息。少女伸出一根手指试着接触蝴蝶,蝴蝶亲昵的飞上了她的指尖,少女手掌微动,将一根手指变为手掌,轻轻地向蝴蝶吹了一口气,蝴蝶扑腾了几下飞向花海从中。少女对着蝴蝶飞去的方向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灿烂地笑容依旧映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是那么纯真。

    “挟……”(远处一中年妇女喊着她的名字)

    少女闻声顺着声音的方向笑容满面地回应道:“娘……”

    “挟!你爹出事了,快跟娘去看看!”中年妇女神情慌张地喊着。

    “娘,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爹去苏家吃酒席,不知怎么的中了毒。”

    挟听到消息吓了一跳,慌忙随母亲去了城里。

    苏家婚礼上中毒死亡的八个人都已经被官兵抬回府衙。府衙门口并排陈列着八具尸体等待家属认领。挟跟着娘跑到府衙门前,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挟已经不知所措了。早上出门还好好的父亲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这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父亲娘俩可怎么活!挟娘一边哭喊一边说着!

    看管尸体的官兵只是蛮横地对挟母子说着快点把尸体抬走,没有一点同情心表露。挟心里清楚,不能就这么把父亲抬回去,对于父亲的死一定要有个说法,一个大活人早上出门还好好的,现在出现在她们娘俩面前的是一具冰冷地尸体,这谁能承受得住,家属怎么能接受的了呢!

    挟娘只管哭喊,一辈子庄家妇女的挟娘根本不知道怎么诉说心中的委屈与不满,除了哭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里所想。挟虽然从小在贫困区长大,懂事的她眼泪止不住,失去父亲的悲痛使她不由自主的流淌着泪水,但是她心里清楚,现在她必须进去府衙找李大人理论。

    挟大步向府衙内走去,脚刚踏进府衙就被官兵拦了下来。“府衙岂是你这个野丫头说来就来的?”官兵蛮横的对挟吼道。挟对于官兵的怒斥并不害怕,她语气平稳地对官兵说:

    “家父枉死,民女要向李大人问个清楚,怎能说走就走,难道官府不能给百姓做主吗?”一边说着眼泪还在一边往下掉。

    官兵哪管挟的诉说,见挟这般缠人,一把将挟推倒在地。“再不走就没收了尸首回府衙解刨,别想再要回去。”官兵对着挟怒吼道。

    挟见这阵势,心里知道肯定是见不到李大人了。父亲的死一定有蹊跷,既然父亲是在苏家中毒的,那就去苏家问清楚,先把父亲抬回家安葬才是首要。

    挟扶起母亲,劝说母亲先把父亲的尸首抬回家,母亲也只好照办。于是娘俩就抬着父亲回家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挟与母亲倍感失痛。挟本就不想让父亲去参加苏家的婚礼,父亲是想去苏家看看有钱人是怎么娶媳妇的,新娘子都有什么装扮,以后挟嫁人的时候也照人家做,父亲一直想让挟嫁的体面一点。

    老实的父母没交什么朋友,父亲逝世没有一个人前来看望,孤苦伶仃的母女不知道该怎么给父亲下葬,她们甚至不知道去哪买一口棺材。

    尸首不能放太久,挟心里很清楚必须尽快买一口棺材将父亲下葬。她叫母亲取出所有家当,说是家当其实也就十几两银子,挟家并不富裕。

    挟拿着钱去城里寻找棺材铺,母亲留下守着父亲。

    挟挨个街道寻找棺材铺,别看她在京城住着,可她从来没有来过繁华的街区,她们一家刚刚搬来也不久,为了生活一家三口都在给地主家打零工。挟一家一家的找寻,内心焦急又无助,几次都要哭出来,她还是坚强的忍住了。每次眼泪在眼眶打转她都要告诫自己要坚强起来,现在她要撑起这个家。但是她还是不愿相信父亲已经走了的事实,早上还给她编辫子的父亲,中午就不在人世了,这让她如同处在噩梦里一般。一边走一边想着以前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想起那些温馨的画面一幕一幕在眼前掠过,她的眼泪终于再次掉了下来。

    走了许久,挟终于找到了棺材铺。她身上的银子只够买一个下等材料的棺材,交了定钱木匠叫她明天来取棺材。

    晚上回到家,挟躺在床上已经疲倦不堪。回想一天发生的事真的像在做梦一样。她真的不愿去相信父亲去世的事实。寂静的夜晚没有一丝光亮,漆黑的房间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这种环境下挟不禁的再次哭了出来,哭着哭着她想起父亲的死因。父亲是在苏家中毒的,既然官府不管,自己一定要去苏家问个明白。可是今天在官府门口发生的一幕让她又退却了,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官府都不管的事情想必其中必有内幕,去苏家问又怎能问的出呢?结果想必和今天在官府一样。可父亲的死因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让父亲枉死!想着想着挟就沉睡了下去。

    天刚蒙蒙亮,公鸡已经开始打鸣,地主家的狗已经在嚎叫。挟起床去母亲房间叫母亲起来去取棺材,一推开门挟惊呆了,母亲抱着父亲的尸首喝农药自尽了。母亲双手紧紧抱着父亲的身体,嘴里还在吐着白沫。看见眼前的一幕,挟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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