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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数日后,夏洁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套装,看着眼前这栋高耸的办公大厦,压下了紧张情绪步人大厦,按下了电梯,直达位于二十楼的某英国食品进口公司。

    当电梯门一开,夏洁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玻璃门来到柜台前,「你好,我是今天来工作的夏洁。」

    柜台小姐朝她微微一笑,「好的,请等一下。」立即拿起电话拨了内线,通知穆修此事。

    夏洁紧张地看着周遭的环境,这里的办公桌都以墙板隔起,看不见里头究竟有多少员工,更不晓得大家是否好相处。

    「夏小姐,麻烦请你直走到底,就可以看到协理办公室。」

    「好的,谢谢你。」夏洁连忙向柜台小姐道谢,随即照她所说的,穿过一个个办公隔间直往前走去,便瞧见一间办公室,门外挂着「协理办公室」的牌子,她伸长了手,轻敲着门。

    「进来。」门后传来了属于他的低沉嗓音。

    夏洁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打开门走了进去。只见穆修正一手拿着话筒,以流利的英文与对方交谈,另一手拿着笔在纸上记着事。

    穆修看了眼走进办公室的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坐下。

    夏洁先将履历表放在他桌上,随即坐下,不敢与他交谈,就怕会打扰到他谈公事。只是看着眼前的他,突然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

    此刻的他是沉稳的,举手投足间带着绝对的自信,拥有他人身上所看不见的领袖气势。

    好一会儿后,穆修这才把电话挂下,又在纸上记了些事,拨了通内线,「黄小姐,麻烦请你过来一下。」随即放下电话。「抱歉,我今天有点忙,有许多事情得去处理,我请一个人来带你认识工作内容。」穆修眼底有着歉意。

    「嗯……没关系。」夏洁轻摇头。

    这时门被人由外轻敲。

    「进来。」

    一名穿着打扮时髦的女子脸上挂着笑,走进办公室内。「协理,请问有什么吩咐?」

    「这位是新来的员工夏洁,而这位是业务专员黄韵雯。」穆修先为她们两人介绍彼此。

    「你好。」夏洁连忙站起身,向对方打招呼。

    「你好。」黄韵雯同样给予她一记微笑。

    「请你带夏小姐好好认识一下工作环境,以及介绍她工作内容,而她的位置就先安排在你座位旁边。」

    「好的,我知道了,请跟我来。」黄韵雯客气地带领夏洁步出办公室。

    夏洁转过头,看了眼穆修,心情是不安的。

    穆修本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此刻又有电话进来,他只得连忙接起话筒,处理事务。

    夏洁轻叹了一口气,将办公室的门紧掩上,不打扰他工作,跟在黄韵雯身后,来到办公桌前。

    「我先简单介绍一下,这里的工作是专门进口英国的食品与调味料,而公司所有进口的商品资料全都在这里,你先过目一下,有什么问题再来问我。」黄韵雯笑着将三大叠的文件夹丢给她,随即坐了下来,做自己的工作。

    夏洁只得坐下,慢慢看着那三大叠的产品资料。

    但或许是因为她是厨师的关系,有些产品虽然没有用过,但一看产品原料介绍,就知道大概是怎样的味道,也知道用法,所以便将那些文件夹搁在一旁,开始环顾四周。

    黄韵雯见状,瞪大眼看着她,「你看完了?」她还以为那些文件可以让她看好一阵子。

    「嗯,看完了。」夏洁点头。

    「那你就去记价钱。」

    「记好了。」夏洁立即回答。

    黄韵雯皱眉,「怎么可能?」拿起其中一本随便翻了一页,指着产品图片,遮去标示价钱的地方,「这个多少钱?」

    夏洁看了一眼,「七百八十元。」

    黄韵雯瞪大眼?不信邪再随便翻到一页,同样遮去价钱,指着产品图片问:「那这个多少钱呢?」

    「零售三百元,整箱二十四罐,原价七千两百元,一次购买三箱可打八五折。」

    黄韵雯难以置信,「你真的全记下来了?」

    「嗯。」夏洁笑着轻点头。

    她向来对食品及价钱比较敏感,所以要她在短时间内记得这些产品名称及价钱,并不是件难事。

    黄韵雯突然觉得她的存在,对她而言似乎会是个阻碍,于是笑着说道:「哇,你可真厉害,我以前光是背这些产品的名称及价钱,就花了好几天呢!」

    夏洁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啦!」

    「你以前也是做食品进口的业务吗?」黄韵雯非得多了解她的事不可。

    「不是,我以前的工作是餐厅厨师。」

    黄韵雯讶异,「喔,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是了不起。」她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她的眼神是带着轻蔑、鄙夷的。

    夏洁又怎会不认得这种眼神,陈品超与何惠心就曾经以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让她的心受到极大伤害。

    而眼前的黄韵雯是否与陈品超、何惠心是同样类型的人呢?她虽然不清楚,但下意识的会去提防她。

    黄韵雯又问:「那你怎么会来这里工作?」

    「那是因为朋友介绍的。」夏洁微笑回答,但就是绝口不提她的友人就是她的顶头上司——穆修。

    「喔,那你的朋友是不是在这里上班?是哪一位啊?」黄韵雯巴不得早点知道她口中的友人到底是谁。

    「是以前在这里工作的人。」夏洁面带微笑,撒着谎。

    「喔……原来是这样。」黄韵雯脸上难掩失望。「那你知不知道以后要做怎样的工作?应该不是要接业务工作吧?」黄韵雯真的很怕她会跟她做一样的工作,要是她的工作业绩做得太好,便把她的绩效奖金抢走了。

    「这一点我还不清楚,必须得问过协理。」夏洁四两拨千斤将这个问题带过,不想多谈。

    她现在已经很确定,这个女人最好不要与她深交,以免自己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喔……」黄韵雯终于闭上了嘴,不再多问。她再怎么样也不敢去问顶头上司这些事。

    夏洁侧着头看她,「请问……」

    「什么事?」黄韵雯脸上的笑容没有一开始那么和善,态度也有些不耐烦,只因为她没有听到想知道的八卦。

    「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做呢?」

    「那你就先去看看那些产品实物好了。」黄韵雯站起身,带她到办公室另一头的一扇门前,打了开来。

    夏洁只见各式各样的调味料与一些不需要冷藏的食材置于架上,心情立即变得雀跃。

    「好了,那你就先在这里慢慢看吧,看完了再来找我。」黄韵雯刻意加重「慢慢看」这三个宇,希望她识相点,别那么快又跑回来找她。

    夏洁当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轻点头,拿起架上的一罐调味料仔细看着,脑海里则想着该怎么运用这个调味料,又该与什么食材一同料理……想着想着,唇边泛出一抹笑来。

    「你在笑什么?」属于他的低沉嗓音自她身后传来。

    夏洁立即转头,只见穆修正倚在门边,双臂环胸,脸上挂着笑容,深邃黑眸直瞅向她。

    他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这些调味料与食材。

    「没什么,只是在想该怎么用这些调味料煮出好吃的东西。」她老实说出心事。

    「你想试试吗?」穆修笑着柔声轻问。

    「咦,我可以用吗?」夏洁讶异地瞪大眼。

    「当然可以,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拿去用,如果不够就再请人送来,反正东西不用迟早也会过期,到时候就得全部拿去处理掉。」

    「你说的是真的吗?」夏洁双眼闪闪发亮。

    「当然。别忘了,我是协理,凡事说了算。」穆修走向前来到她身旁,拿了几罐调味料。「这些调味料的味道还不错,你知道该怎么去烹煮吗?」

    「嗯,大概知道这些调味料跟哪些食材比较合……」夏洁止了口,直瞅向身旁的他。

    「怎么了?」穆修又怎会没发现到她正紧盯着他瞧。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夏洁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有事尽管问。」他挑眉看着她。

    「你打算让我做怎样的职务?是业务,还是——」

    穆修打断了她的话,「老实说,我还没想到。」

    「啊?!」夏洁当场傻眼,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他还不知道要让她做什么样的工作……怎么会?

    穆修伸手摸着下巴,「公司里所有的职务都有人做了,目前并没有任何的空缺在。」

    「那……那我……究竟是……」他的老实回答让夏洁过于震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说要让她来他这里工作吗?怎么情况会变成这样呢?

    「事实上,我们目前有个企画案要准备进行,正好需要一名厨师,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协助我?」

    「是怎样的企画案?」夏洁眨着眼,眼底有着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但他所提出的要求,确实是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穆修住一旁看去,确定没有人前来,这才倾身向前,在她耳畔小声低语:「以公司所贩卖的调味品及食材,制作出一本食谱,拍出成品照片、设计食谱内容,最后再印刷成书,搭配一些促销方案,将食谱推荐给顾客,或是提供民众在网路上浏览。」

    夏洁瞪大了眼,「要将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我做?」原本以为自己是没有工作的,没想到竟有个这么大的工作要交给她……让她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地狱,又从地狱回到天堂……太令人震惊了。

    「只是这件事情希望你能保密,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穆修伸手在唇瓣上此了个噤声的手势。

    「嗯,我绝对不会将此事对任何人说,只是这样真的好吗?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工作,如果出了什么差错——」

    穆修伸出修长手指,轻点着她的唇,制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唔?」夏洁眨着眼,看着眼前的他。

    而他那置于唇瓣上的修长手指,让她的心没由来地再次加快跳动,呼吸也变得不稳。

    「不要还没做就认定自己一定会失败,如果到最后真的失败了,那我们也不必太气馁,再试一次就好了,慢慢去寻找成功的方向,到最后一定会获得应有的收获。」

    如果什么事都还没有去做,就认定结果一定是失败的,无论做几千、几万次,那个结果必定会失败。

    夏洁看着眼前的穆修,他那鼓励的话语、坚定的神情……都让她觉得能够与他共事,实在是太好了。

    「我虽然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但以后还请你多教导我。」

    「别说什么教不教导的,让我们一起将这个企画案做好吧!」穆修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嗯。」夏洁朝他甜甜地笑了开来。

    黄韵雯有事走出办公室,正好瞧见了这一幕,大为讶异,原来她跟协理之间的关系是这样……唇边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凤鸣轩独家制作******

    隔天,夏洁到公司去拿产品目录及一些文件,再拿了些调味品与食材,打算拿回去烹煮,准备进行食谱制作的工作。

    然而当她进到那间放满各式产品的房间时,突然有个人跟着她一同进来,转头一看,原来是黄韵雯。

    「有事?」

    「你这人可真是见外啊,居然没跟我说,其实你跟协理很熟。」黄韵雯一副与她极为熟悉的态度。

    夏洁勉强自己扯出一抹笑,「你可能误会了,其实我跟协理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熟。」

    「喔,是吗?」黄韵雯贼笑着,「我昨天可是什么都看到了,穆协理很亲密的伸手抚着你的脸颊呢!」呵,她都这么说了,看她还敢不承认?

    夏洁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他只是帮我把脸上的脏东西弄掉罢了。」极力撇清关系,就是不希望她到处乱说话,造成一些误会。

    唉!她真的怕像她这样的「狗仔记者」,一副非要挖到八卦消息,否则绝不肯罢休的模样。

    黄韵雯皱眉,对她这打死不承认的个性实在没辙。

    「算了,不管你跟协理熟不熟,我奉劝你最好别和他太过亲近,以免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她皱眉。

    「是啊,你才刚到公司,不晓得穆协理以前曾在英国发生一件大事。」黄韵雯刻意压低嗓音,小声说着,增添神秘感。

    「大事?」夏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黄韵雯往左右看去,确定没人经过,这才小声告知:「他多年前在英国的总公司,曾经性侵一名女员工。」

    「你胡说!」夏洁瞪向她。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她才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来。

    「拜托,我才没有胡说,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他才会被总公司调来台湾工作。」黄韵雯白了她一眼,「我可是先警告你了,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什么事,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啊!」

    夏洁因为过于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会是真的吗?他以前真的有做过这种事?怎么可能?她觉得他是个还不错的人啊!

    「好了,我还有工作得去做,下次再聊了。」黄韵雯说完这些话,迳自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她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夏洁只觉得脑海乱成一片,什么事情都无法去思索,但黄韵雯方才所说的话,却一直在脑海里回响着。

    他曾经性侵一名女员工……所以才会被总公司调来台湾工作……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

    这会是真的吗?

    将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全放进提袋里,缓缓走出房间,搭乘电梯准备离开公司。

    原本是打算去超市买些食材,准备制作食谱的,但此刻的她早已忘了要买什么东西、要做什么事,只因为黄韵雯所说的那些话。

    她的心情十分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做,难不成……真的得照她所说的话去做,别和穆修太过亲近?

    当电梯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正是她此刻最不希望见到的人——穆修。

    穆修见她双手提满了东西,立即伸手向前,就要帮她拿东西,却意外瞧见她往后退去,闪避他所伸出的手。

    「你……」

    夏洁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似乎不该这样做,以免他起疑心,所以连忙扯出笑容来。

    「我自己拿就好了,你不必帮我拿。」

    「那你打算回去了吗?」穆修皱眉看着她,总觉得今天的她似乎不太对劲。但怪在哪里,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

    「嗯……是啊!」夏洁回避他的视线。

    「那我送你回去。」

    「呃……不必了,你不是才刚到公司吗?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把东西提回去的,你不必特地送我回家。」

    穆修双臂环胸,瞪着她,「你有事瞒着我?」他敢肯定,绝对如此。

    「没有啊!」夏洁急忙否认。

    「夏洁。」穆修以低沉嗓音唤着她的名字。

    「嗯?」夏洁眨着眼看他,但眼神是心虚的。

    穆修轻叹了一口气,「你很不会撒谎,」她的心事全写在脸上,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试着躲避他,不想见到他。

    「呃……」夏洁愣住,哑口无言。真是要命,她的心事就真的这么容易被人看穿吗?

    穆修伸出长臂,接过她手中的提袋,一把握住她的手,直往前走去。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里?」

    穆修抿紧唇紧握着她的手,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将两人手中的提袋放入后方车座上,让她不得不坐在驾驶座旁。

    夏洁咬着下唇,看着他坐人车内的身影,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坐于他身旁的座椅上。

    穆修发动引擎,开着车往前驶去。「说吧,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一副很不想见到我的样子。」

    「我……」夏洁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样?」穆修除了向来说到做到外,还很有耐性。

    「我只是觉得……最近似乎和你太过亲近了,所以……想稍微和你保持一点距离。」她小声说着。

    「保持距离?」穆修皱紧眉。「为什么?」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怕会打扰到你工作……」夏洁将脸撇开,望向窗外。

    红灯亮了,穆修停下车,伸出手将她的小巧下巴勾回,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

    「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

    他是很有耐性的人,但他的耐性似乎一遇到了她,就整个消失不见,不想再浪费时间听她撒谎。

    「我……」夏洁直瞅向他的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时红灯变成绿灯,但穆修却没有开车的举动,在后方的车子立即猛按喇叭催促着。

    「你该开车了。」她连忙开口。

    「那你就快说,究竟是瞒了我什么事,否则我就不开车。」穆修以此做为威胁,否则她肯定不会开口。

    「叭叭叭……」按喇叭的车子是愈来愈多了。

    「好,我说就是了,你快开车。」夏洁不得不投降,在他还没有引起公愤前,请他快点开车离开。

    穆修这才开着车往前驶去。

    夏洁看了正在开车的他一眼,小声说着:「今天我听到了一件有关于你的消息……」

    「是怎样的消息?」穆修皱眉。

    「是你以前在英国的总公司工作时所发生的事。」夏洁瞧见了他的神情变得严肃,双唇正紧抿着。

    穆修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你听到的……可是有关于我性侵一名女同事的消息?」

    「嗯……」她轻点头,无法再接话。

    穆修面无表情继续开着车,并未与她交谈,车内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重,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夏洁咬紧唇,心想着自己或许不该将此事说出来,心里有些后侮。

    好一会儿之后,穆修载着她回到他们所住的别墅前将车停下,打开车门将放在后座的提袋拿出,放于她家大门前,再走到她所坐的车门旁,为她打开车门,手抵在车顶上。

    「我不管你是听谁说的,但事情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穆修脸上布满无奈神情。

    夏洁并未下车,就这么坐于车内,仰着头看着站于车门边的他,「那要不然呢?」她想听听他怎么说。

    穆修轻叹了一口气,「事实的真相是那名女员工爱上了我,但我却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拒绝她的求爱,结果她竟老羞成怒,跑去跟每个人说我强暴了她。我极力否认,更打算对她提出告诉,而此事就这么传入了总裁耳中,下令将此事真相查明。

    「最后查出了她所指控的时间点,正好是我到他国出差的时期,她的谎言立即被戳破,公司也将她革职。但总裁希望我暂时离开总公司一阵子,所以便把我调来台湾工作。」

    夏洁看着眼前的他,瞧见了他的神情是如此无奈、如此痛苦……不像是个撒谎的人。

    突然想起,之前他曾经因为她说他会说些甜言蜜语,好博取女人欢心,结果他的表情当场变了,看来有些发怒……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受到伤害。

    「你可以选择要不要相信我所说的话,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所说的话全是真的。」穆修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夏洁连忙步下车,伸出了手自他身后将他一把抱住。

    「你!」穆修愣住。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她紧紧抱着他的身躯,脸埋在他的背上,大声说着。

    他若真要对她怎样,大可在第一次见面,她喝得烂醉时对她下手,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还很绅士地抱她回房,为她盖上棉被,并将门上锁,再把钥匙自门缝底下塞回屋内…

    种种的一切都证实着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来,但她却因为黄韵雯所说的话而开始怀疑他,不敢与他再有所接触,她真是个傻瓜、大笨蛋。

    穆修轻叹了一口气,「算了,没关系。」伸手轻拍她那紧紧抱着他结实腰身的白皙手背。

    「拜托,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夏洁放开了手,来到他面前。

    「机会?」穆修皱眉。

    「我想多认识你,可以吗?」夏洁不想再由他人口中去认识他这个人,想亲自去认识他、多了解他。

    无论是芝麻小事,或是有关于他未来的人生规画大事……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穆修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当然好。」无论她想知道什么事,他都会告诉她。

    突然觉得……能被调来台湾工作,其实是件好事,因为能遇见她。

    虽然只是个落在额间的吻,但也让夏洁心跳加快,往后退了一步,「那个……谢谢你特地载我回来。」

    「用不着跟我客气,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穆修望着她,眼神是温和的,且带着柔情。

    「嗯。」夏洁轻点头。有他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让她有股安心感。

    穆修再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过身坐回车上,开车离去。

    夏洁站于原地,目送他开车离去,最后伸手轻拍着双颊,为自己加油打气,「好,我也要来努力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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