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四具尸体
可却立刻得到了更多人的反驳。
“不行!如果报警,把之前的事翻起来了怎么办?!”有人出声道。
“就是,事情要是闹大了,到时候现成的老师估计都要走人,以后咱的娃怎么办!?”有人附和。
周遭的人纷纷点头,对于她们来说,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孩子以后的前途更重要,哪怕这已经是第三条人命。
更甚者,有人猜测,这三个癞头平时就无所事事,没准何小雪就是被他们三个人害死的,所以才会被怨鬼索命,等何小雪报完仇之后,怨气平息了,就没大家的事了。
何其冷漠,我站在一旁忍不住冷笑。
一阵阴风吹过,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看向那放在地上的担子,癞头的头突然一动,脸朝我的方向,死不瞑目的盯着我。
眼神中蕴含的意味,似乎在告诉我,下一个便是我。
我一口痰卡在喉咙上,顿时剧烈的咳嗽。
“没用的东西!”村长骂骂咧咧,鄙夷我的胆小。
冷眼看着担子上的尸体道:“读书是娃的出路,谁要是敢毁了咱娃的路,就是毁了咱们村的未来,以后何小雪的事不要再提了,报警的事也不准提!”
“把这尸体给烧了,看着就恶心,鬼知道会不会有鼠疫。”村长厌烦的摆手道。
其他村子里的人自然纷纷响应,主动把尸体的抬到外面的空地上焚烧。
这事就算翻篇了,不管刘艺潇如何询问,村子里的大人和孩子都绝口不提,但这也激起了刘艺潇的怀疑。
几天后,另一个逃走的癞头一直没有消息,我也不再做噩梦,只以为是何小雪怨气消了,心也定了不少。
刚吃完午饭,我叼着根牙签在村子里闲逛,突然路过何小雪家的时候,发现大门上的锁居然被打开,露出一点小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院子里的摆设。
我环顾四周,没看到任何人,这个屋子早就被村子里的人视为禁地。
谁还会把这屋子的锁打开?!难不成是刘艺潇!
我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抬手将口中的牙签随手扔在地上,有些犹豫的要不要进去看看,但又怕出事。
“啊!死人!”
正犹豫的时候,突然从屋子里面传来孝的惨叫声,我也被吓了一跳,没多想直接转身就跑,躲在屋子的拐角处,观察着何小雪家的情况。
定睛一看,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屁滚尿流从屋子里跑出来,脸上都是惊惧的神色,我见不是鬼,上前抓住其中一个逃跑的男孩询问道:“怎么回事?!里面怎么了?”
“里,里面有一个死人。”孝上气不接下气,害怕的指着何小雪的房子道:“对了,木头还没跑出来!”
“你们去那里面做什么?!不是上锁了吗?”我有些急切的询问道。
这木头可是村长家的独子,宝贝的不得了,现在被困在屋子里,要是村长知道了,还不心疼死。
经过这段时间的耽误,村子里的人早就围上来,两孩子看到自己父母,更是哭喊着朝父母跑去,父母得知两人进了何小雪的家,又惊又怕,气的直上手打人。
村长老婆听到自己孩子还在屋子里,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猛拍大腿的哭喊:“杀千刀的,平时调皮就算了,那鬼屋子也去,现在人都出不来了!”
村长跑来了,听到自己老婆的哭喊,自己也是一惊,跑到老婆旁边询问道:“怎么回事?!木头怎么了?!”
“他跑何小雪那贱人的屋子里去了,你快去,快去把他抱出来啊!”村长老婆把村长往屋子的方向推,村长是担心孩子又不敢进屋,最后环顾四周,想找个人帮忙。
大家都不敢去,纷纷躲避村长的视线。
我也恨不得后退挤到人群外围去。
“我去!”刘艺潇的声音在众人窃窃私语中,格外明显。
妈的!傻子!
我停下逃跑的步伐,转身看向刘艺潇的方向,她神情认真,村长夫妇二人也是一脸感激。
眼见刘艺潇朝何小雪家的屋子走去,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不清楚屋子的来历,还是过于关心自己的学生,但从大家的反应也应该知道这屋子不简单。
眼前出现刘艺潇关心我的样子,我一咬牙,死就死吧!
索性就跟着刘艺潇的身后,一起进了何小雪的屋子。
一进院门,先入眼帘的便是敞开着的房门,木头瘫坐在地上,颤着嘴巴抬手指着房门的方向。
我跑到木头的旁边,刚蹲下便闻到一股尿骚味,低头看到木头裤裆的湿润,知道他是看到恐怖的东西,控制不住失禁了。
来不及嘲笑,只想快点抱着木头离开这里。
“何……何老师!”木头指着房门哭喊出声。
我猛地抬眼看去,只见刘艺潇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我赶忙放开木头跑上前,生怕刘艺潇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走不动道。
隐约有红色的液体从屋子里面溢出来,堪堪停在刘艺潇的脚边,我看着屋子里的情况,下意识后退几步,只想逃离。
最后一个癞头的尸体出现了!
他的身体倒在床上,脖子断裂的只剩下一层皮连着,头垂在床边,眼睛死死额盯着我,那些红色的液体就是他的血。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流光,屋子里的地面满是血迹。
“这这这!”我颤着声音,牙齿打颤道。
“走走走!”我扯了扯刘艺潇的衣服,拉着她,抱起木头就往院外面跑去。
刚出院门,我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村长夫妇二人见木头出来直接冲上来抱住木头,一阵后怕。
“你做什么要进这屋子!这屋子不吉利你不知道吗?!杀千刀的,你是活腻歪了吗!”缓过神来之后,村长老婆扯过木头猛打他的屁股,边哭边咒骂道。
“我,我们比胆大,就进这屋子里探险,就偷钥匙进去,可,可我刚进门,就看到何老师,她变成了老鼠,趴在尸体的身上!”木头似乎吓傻了,哭喊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