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包身工（二十）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虽是顾维家境贫寒，可因他优异的成绩，得以越洋留学，顾家也得以从贫寒的村寨到大上海的新区来落户。现代西式二栋小楼，顾家人口本就不多，刚好够居住，顾维对此也很满足。他工作性质使他不经常回国，回来了也不能久留，而这栋小楼也成了他的安居之处。
外面的天气寒冷，气温骤降，云层聚集下压，刮着寒风。顾维从门口的衣架子上面让了大衣，以及所需的围巾，随便一裹，拿上雨伞，正要出门。这种天气出门，应该是有正经事，可暂住顾家的弗兰克知道，顾维可不是去办公事，而是去寻佳人。
“维，你今天又要去书店？这么多次去，还真是执着。”碰巧遇到顾维出门的弗兰克戏称。
“没办法，上次忘记问了住址。”顾维顺着弗兰克的话，就那么接了下去。
顾维对于肖岚的执着，那只是知己般的执念，他在与肖岚相遇后的几天，都有频繁的去到图书馆蹲点，虽说每次都会带回一本书，去的次数太多，这也不能掩饰他的目的，被弗兰克察觉。
回想起来，顾维与肖岚相遇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再得以见到她一面，心里面不免有些遗憾。但是顾维也没有强求，顺其自然，之后他也要回美国继续就职了。
“祝你‘抱得美人归’！”弗兰克继续调侃。
“我说了很多遍，弗兰克。”顾维一脸无奈说，“我没有爱上她……”哪怕他解释了再多遍，弗兰克还是执意认为他对肖岚有意思。
“别掩饰！”弗兰克不想听说辞，把这当做顾维的掩饰，自认为地鼓励道，“有志者事竟成。”
顾维懒得争执，只能妥协笑笑，摇头，出门去……
满城的烟花，肖岚没有想到陆三爷竟然如此的阔绰，不愧是大上海的缔造者，底气和财气一点都不少。
一个星期前那晚的烟花，是陆三爷动用了全上海的烟花储备，才造就了瞬间的繁华，第二天报纸上的头条果然是关于陆三爷和桂雪的密事。事后陆三爷给了肖岚一笔不菲的钱财，最为她“提点”的报酬。
能给报酬，说明肖岚的建议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陆三爷花了几年时间都没有搞定的事情，肖岚一个想法就可以让两人本来僵持是关系出现缓和，迅速升温，抱得美人归。哪怕是关系进步了，桂雪还是放不开，可以亲可以抱，却始终没有接受陆三爷，给他个名分。
肖岚不知道桂雪所顾虑的，她自然也就不能给出相应的建议，她和陆三爷的交往也就到此为止，谁也没有透露出去。
在桂雪的看重下，肖岚升职的速度简直跟做火箭一样快，从洗碗工到阅览室管理员，现在发展到了桂雪的秘书，飞快的晋升。成为桂雪的秘书，这是在肖岚购书回来之后不久所发生的变动。
桂雪一直没有顺手的人可以用，又不想拜托陆三爷，也不方向陆三爷的耳边，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她亲手亲劳。现在一个全能形的秘书出现了，书房的整理，下发歌舞厅信息之类繁琐任务，全部交给了肖岚这个新任秘书。
要说肖岚当过了许多次的领导者，总管理，现在变成秘书，下属，依旧可以把事务处理稳当，极少出现错误。
任职秘书的一个星期过去，桂雪始终没有给肖岚碰过账目，还有核心信息，基本上是她自己处理。这也是说明了她对肖岚不是完全信任。肖岚也把握自己的分寸，没有太大的好奇心，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都不会触碰。两个各有来历，能力出众的人，在维持这一种诡异的平衡。
今天早上，肖岚一早就来到桂雪的办公室，翻译，读时政，并接收桂雪下发的琐碎任务。其中，桂雪给肖岚一个写歌舞厅活动宣传的任务，并让其把宣传送到报社，进行造势，因为接近了季度活动的时间，歌舞厅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活动，炒话题，赚快钱。
桂雪为即将到来的活动周准备了几个活动，主打面向上海上层社会的活动却没有敲下定论，特意询问了肖岚的意见。因为桂雪对于做二选一的选择隐约头疼，所以她干脆把这个选择题甩给肖岚，让肖岚来解释，听她的意见。
“你觉得这两个怎么样，单身随机配对，面具舞会，哪个跟好一些？”桂雪把手上舞会安排递给了肖岚。
“我看看。”肖岚点头。
她接过文件，仔细翻阅，认真分析。内容不重要，她却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竟然可以从桂雪给的文件中找到现代企业文案的痕迹，很规范的样式。
曾经在肖岚手下工作的员工很多，写文案的样式各有千秋，但万变不离其宗，现代的企业文案都有它特有的腔调。而桂雪的用词和文笔，都和文案用词很相似，唯一不同的就在于桂雪是手写。
“怎么了？”对方深思熟虑的表情，让桂雪很疑惑，她并不是要给肖岚什么考验，只是简单的征求意见而已。
肖岚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多了，现在还不是探究是时候，所以她快速回神，组织语言，说出了大致想法。
“从客人角度思考，单身配对要劣于面具舞会。单身排对的客人仅在未婚人士，范围太小。相对于面具舞会，它的受惠范围就多得多。而且单身配对为变相相亲，人们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相亲方式，如果歌舞厅方面不到位，就要究责。”.
“面具舞会在去年举办了，怕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吸引力，达不到效果。”桂雪不太认同，经济收益和利益才是她最慈先考虑的。
“正是因为去年办了，有人肯定有遗憾，也会有新人要来，客人只会多，而不会少。”肖岚解释她的想法。
“那就面具舞会。”桂雪最终还是接受了肖岚的建议，开始吩咐相关事宜，“你记得嘱托他们把邀请函送到各家的府上，哪怕不来，也要表现出最大的诚意。还有相关的采购进度要跟上去，不要太慢。”
“好的。”肖岚一一答应，脑海里面对桂雪的大胆猜想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