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披沙拣金
那时七剑封庸不曾遭到破坏想必是用了些非常手段,才使得绘世仙君和太羽仙君进入这里。
而以他们二人之力,一旦进入,却极难离开这就要说起先前他们提到的五百年之约,时间到了,由其他三十一个仙君在粹魔池这里打开部分封印,就像当初送他们进入一样,再接他们返归上界。
进入这里之后,太羽仙君直接进入昆仑元宗,并迅速崛起。
而绘世仙君到底做了什么,虽然不得而知,但有极大的可能是进入了世家,并且也拥有一定的地位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找到后来的七姓残余。
想到这里,骆云突然打了个寒战。
飞升的是骆天涯,他们也一定会将骆家作为最优先考虑的目标。
可绘世仙君并不能控制自己“生为”骆家之人。
骆天涯飞升,骆家的门户想必也比以前要紧得多,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通婚。
不巧的是,因为元天君留下的天星阵盘,竟然潜移默化地改写了骆家的血脉,使得绘世仙君来到骆家以后,并没有得到太多她想要的东西骆家人甚至没有法子修行了!
无论如何,三十三仙的目的本来也是阻止下界的登仙路,对于这个结果,绘世仙君一定也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没有想到骆家人用命堆出了转大阵那是只差一点就能摸索到修行门槛的法子。
如果绘世仙君真的是以通婚的形式到了骆家,骆云毫不怀疑是她将骆家的尝试告知了太羽。
其后的事情,则是仙门联合其他世家逼入骆仙镇,骆家几乎灭族。
这唯一一次仙门与世家的联手,必定便是绘世仙君与太羽仙君两个在大力推动,骆云还记得骆家那本残破的记录上面曾经提过仙门中有一颇有威望的大能,原本想要提议将骆氏一族灭门……那个大能,或许就是太羽仙君。
云东来也正讲到这里。
“真是好狠的绝户计。”虽然这样叙述,他语气中也并无太多恚怒,“若是那时仙门与世家听从了他的意思,竟将骆氏灭门,那这世上会变成什么样子?自然是灵矿一rì少似一rì,想踏入仙门的,再难起步,已经踏入仙门的,难有什么进益。哦,或许还会为少少的灵矿争得头破血流,自取灭亡……”
傅东楼胸膛剧烈地起伏,看着云东来手上的“师尊”,喃喃道:“那又为何要教导我们……为什么……为什么啊?”他突然大声问道,“师尊既是上界仙君,干脆将这世上的修士一并杀了岂不干脆?”
骆云心道,师尊是气糊涂了……且不说因果这种拿来唬人的、玄而又玄未必做得准的东西,绘世仙君和太羽仙君来到这里,修为必定一落千丈。
个中原因大概与那些限制修为的秘境差不多此外还有三个原因,其一,骆天涯飞升的时候,这世界也突破了;其二,元天君的神识还在;其三,这里灵气枯竭。
总之不知道是哪个因素在起作用,或者一起生效,进入了本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他们两个的修为也始终被限制在某个高度,只能随着五极的开启,慢慢提高。
这样一来,就算他们也悄无声息地成了这世上的顶峰,可想要把修士们都杀光,可还真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何况,他们完全无法使用星元之力,而灵晶这种东西,各个仙门和世家自从与骆家开始做交易,那都是有数的,他们只怕难以获取到所需要的巨大数额的灵晶,且修行之法异于旁人,又要遮掩行藏,想象的很美好,到了这里可以碾压下界蝼蚁,可事实上他们自己也艰难得很。
此时太羽喃喃说了几个字,却完全发不出什么连起来的、有意义的话。
“让我来替师尊说吧。”
云东来笑起来:“这只是第一步,师尊要留着仙门对付世家,总得要培养几个自己的‘亲信’,又有什么人会比自己的弟子更顺理成章、更靠得住呢?那时除了骆家变成了只能提供灵晶、完全受控的家族,其他世家却越来越大,贪得无厌……师尊要对世家下手,仙门早就盼着这一rì,无不拍手称快、全力配合。”
于是一场有计划的针对世家的清剿在暗地里展开。
如果不是中间出了意外,大概在他们二人离去之前,世家会被尽数清剿干净。
那个意外,便是浮东一。
大概没有人能体会到……太羽仙君看到青丝兰成魔的那一刹那,心中该是何等的惊惧。
三十三仙君虽然以弑神之阵向元天君下手,可他们当中没有人怀疑元天君乃是修天地正道、除魔卫道的第一人,他的灵气无比纯正,孕育而出的世界,自然也应该是这样别说是元天君,就是他们自己拥有的小世界,也没有魔族的存在!纵然这个世界还有粹魔池那道伤疤,可被七剑封印,不可能泄露也不应该出现魔。
待到青丝兰解开七剑幻阵,复活浮东一,他们二人以魔尊、魔后之称君临暗蓬莱,太羽仙君更是惊惶到了极点。
他暂时终止了对付世家,而是打算倾仙门之力灭魔。
或许真的是想要除魔,或许是因为……五百年之期将至。
天道真是神奇的东西,骆云暗道,主宰着这世间多少风云际会、成王败寇、yīn差阳错!
他们决战于粹魔池,没有等来天顶的裂痕,反而等来了万域天魔第一次现世。
骆云虽然没有亲历,可是他似乎也能明白那时这两位仙君的绝望。
云东来看着绘世仙君道:“……与万域天魔同归于尽?后来仙君你数次冒险以神识探查昆仑,倒让我明白了,您和师尊关系非同一般。”
他将太羽仙君两鬓边的白发掠到耳后,柔声道:“师尊自爆,大抵是以为凭借这个力量,能将天震开个口子吧?师尊对仙君,也算是情真意切了。”
绘世仙君猛地转头盯着他,额前的白sè花穗椅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