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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谢独鹰很少留活口

    戴安娜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尖叫出声,她将艾米丽抱得更紧。

    这时,谢独鹰却忽然掀开门帘,冷冷道:“我也只能带你们到这个地方。因为你们并没有付给我车费。”

    然后,他就走了下去。

    但戴安娜和艾米丽却还没有下车,她们好像也根本就没有打算下车。

    她们实在很害怕。

    简直怕得要命。

    因为她们抖得就如同打摆子,就连这车厢都已在随着她们的抖动而抖动。

    杜沉非和谢独鹰、雷滚、卫壮士四个人,就站在这马车外。

    杜沉非正在盯着这不断晃动的马车。

    他看了很久,才忽然掀开马车。

    现在,他已完全没有了要杀死这两个女人的想法。

    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如果还懂得害怕,那么,她们就不会去做那种让别人害怕的事。

    只要这个人不做让别人害怕的事,无论干了别的什么事,都值得宽恕。

    所以,杜沉非此刻的目的,只想从这两个女人的手里要回那张支票。

    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这张支票,也可以让很多人停止做那种让别人害怕的事。

    但就在杜沉非刚刚掀开马车的时候。

    这马车中就有人做出了一件让人害怕的事。

    这马车中,忽然有两把弯刀,一上一下,直取杜沉非的咽喉与胸膛。

    这两把刀,亮得就如同戴安娜的牙齿。

    这么亮的两把刀,正握在戴安娜与艾米丽的手中。

    看来,她们刚才表现出来的害怕,并不是真正的害怕。

    她们只不过是在伪装,以达到让敌人麻痹大意的目的,然后再做一件让敌人害怕的事。

    很快,这两把刀就化作两道寒光,已到了杜沉非的胸前。

    一看到这两道寒光,杜沉非立刻就感受到了害怕的滋味。

    但幸好懂得害怕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害怕会让人变得更加谨慎,反应也更加快速。

    就比如兔子和老鼠,只因为它们时候都在害怕成为别人的猎物,所以它们的反应才会很灵敏,跑得也更快。虽然它们活得并不太容易,但它们却能够在这亿万年的光阴流逝中,依然繁衍不息。

    动物活得不容易,但有史以来,又有几个人觉得自己活得容易?

    杜沉非是一个活得并不太容易的人,他时常都懂得害怕,所以他的反应也很快。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突然拔刀,然后挥刀。

    只听见“叮”的两声,戴安娜与艾米丽手中的两把刀,就已全都被震飞了出去,直飞出一丈三尺八寸,然后才落在了草丛中。

    杜沉非一把将马车上的布帘扯掉,他盯着这两个女人看了很久,才冷冷道:“把那张支票给我。”

    艾米丽看着杜沉非,嗫嚅道:“我把支票给你,你会不会杀死我们?”

    杜沉非道:“我不杀你们。”

    艾米丽似信非信地道:“那么你能不能向上帝起誓,绝不伤害我们?”

    杜沉非毫无表情地说道:“我不认识上帝,上帝也不认识我。现在,我只认得这张支票。看在这张支票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们。”

    戴安娜与艾米丽两个人,虽然一点都不相信杜沉非的话,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即使不相信,也完全没有什么卵用。

    于是,戴安娜终于掏出了那张已经让很多人疯狂的支票,递给了杜沉非。

    过了很久,杜沉非才终于接了过来。

    这笔钱财,来得实在不容易。

    现在,已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这笔钱而死,也不知还有多少人,正准备为这笔钱去死。

    也许,每个人的第一桶金,来得都不会太容易。

    杜沉非看到这张支票,他并没有觉得丝毫的惊喜,而是以一种颇为奇特的表情盯着这张支票。

    他将这张支票反反复复看了好久,才忽然是一阵冷笑。

    这种冷笑,很多人听了,都一定会觉得害怕。

    因为没有人明白这种冷笑的意思。

    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过了很久,杜沉非才将这张支票揣在怀中,然后盯着戴安娜与艾米丽,问道:“你们既然是茅老妇的老婆,那么,我认为你们一定知道一件事。”

    戴安娜连忙问道:“是什么事?”

    杜沉非道:“第一翻墙在哪里?”

    这时,艾米丽说道:“第一翻墙是不是被我老公捉住的那个人?”

    杜沉非道:“是那个人?”

    艾米丽道:“我知道那个人。”

    杜沉非道:“你知道就很好!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艾米丽回答道:“他还活着,没有死。”

    杜沉非道:“很好!那么,这个人现在什么地方?”

    艾米丽道:“我听老公说,他把这个人关在了一个地方。”

    杜沉非问道:“关在什么地方?”

    艾米丽道:“六个鸡镇,裤子胡同。”

    杜沉非道:“你是说,第一翻墙被关押的地方,是在六个鸡镇上的裤子胡同?”

    艾米丽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就在这里!”

    杜沉非道:“很好!被关押在那里也很好。那茅老妇又在哪里?”

    艾米丽道:“他现在寒婆坳镇上。”

    杜沉非道:“你知不知道,茅老妇下一步打算怎么对付我?”

    艾米丽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去对付你的朋友。”

    杜沉非皱眉道:“我哪个朋友?”

    艾米丽道:“你住在山鹰潭的朋友。”

    杜沉非听了,立刻皱紧眉头,大声问:“他打算怎么对付我的朋友?又打算在什么时候去对付他们?”

    艾米丽吃惊地瞪着杜沉非,过了很久,才道:“他打算在今天晚上的寅时,去对付你的朋友。”

    一听到这话,杜沉非立刻转身,向谢独鹰等人说道:“我们走吧!”

    他一说完这话,就已朝黑暗中走去。

    戴安娜盯着杜沉非的背影,大声问道:“你不杀我们?”

    她问得也很有些奇怪。

    因为这完全不是一个聪明的问题。

    一听到这个问题,杜沉非便头也不回地说道:“至于杀不杀你,你应该问问谢独鹰。”

    于是,戴安娜果然看着谢独鹰,问道:“你,会不会,要杀我们?”

    谢独鹰淡淡地说道:“我会!”

    戴安娜立刻惊呼一声,道:“可是,杜沉非不杀我们,他说的。”

    谢独鹰冷笑道:“我并不是杜沉非,我是谢独鹰。”

    戴安娜与艾米丽的眼中,立刻就有了惊惧之色。

    艾米丽道:“难道你是谢独鹰,就要杀死我们?”

    谢独鹰道:“是!”

    艾米丽皱眉道:“为什么?”

    谢独鹰道:“《罗织经》说,为害常因不察,致祸归于不忍。所以,我很少留活口,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艾米丽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她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谢独鹰看了看杜沉非离去的方向。

    这个时候,杜沉非已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谢独鹰盯着戴安娜与艾米丽,说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就不再向你们解释了,也只好请你们早一点去死吧!”

    话音未落,他就已忽然拔剑再挥剑。

    戴安娜与艾米丽的咽喉上,立刻就都多了一道血痕。

    然后,她们就倒在了马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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