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拜访前辈
既然有了头绪，那就事不宜迟，叶凡当下就决定要去拜访那位十几万岁的老前辈。
飞廉再三劝阻无效，雷动倒是挺激动的，叶凡就点了他与自己同行，至于飞廉，当然是留下来看家。
那位老前辈因为叛族行径被魔界唾弃，真名都查不出来了，就连见多识广的飞廉也只知道他姓张。
这位张前辈住在魔界环境最为险恶的忘川，那里占据天险，怒涛终日不息，没点修为，连忘川河都过不了。
叶凡到时，只见忘川一侧的河滩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白骨，这里是魔界流放罪人的地方，一旦被判流放此处，就会被迫在这儿度日，一生一世不能离开，经年累月，才积攒下这层层的白骨。
叶凡看得心里发堵。
雷动则是颇为怀念的说道：“属下小的时候，常跟飞廉一起来这儿探险，后来被困在忘川结界里，还是魔尊将我们救出来的。”
“我父亲么？”
“正是。”雷动点头，“他是个很温和的人，在位期间没有流放任何一个人。虽然您没有跟他生活在一起，也没有在魔界成长，但属下很欣慰，您跟魔尊真是意外的相像。”
“我看过父亲的画像，我们两人并不怎么像呢。”
“您更像娘娘，她是一位身份高贵的美丽女子，和魔尊十分般配，只是生下您之后就病逝了。”
叶凡微微一笑。
听别人讲亲生父母的好话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当然，他对养父养母也是一样的感情。若不是叶氏夫妇的善良，他在十几年前就死掉了。
雷动的修为足够度过忘川，他带着叶凡渡河之后，才恍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太子，您该不会真的想让张前辈帮你打破结界吧？！”
“这不正是我们来的目的么？”
“他怎么肯呢！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来过忘川之外了！您要求他么？”
“必要的时候，我会的。”
雷动沮丧的说道：“……属下觉得自己这次真的多嘴了。”
“并没有，你保持这样就很好。若是救活了九幽，本太子重重有赏。”
雷动无奈道：“您知道我不是在求这个！”
叶凡一笑，率先往前走去。
忘川名为川，实际上就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危崖，其下环绕着凶险万分的忘川河。两人大老远就看见危崖上伫立着一处石屋，他们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往那处前进。
一路几乎都是畅通无阻的，连个防骚扰的结界都没有，只有耳畔永不停息的怒涛。
在这种地方住上十数万年……叶凡只是想想，都觉得那位前辈有些可怜。
虽然，第二次仙魔大战中，魔界打出的旗号是“维权”，但叶凡并不认为当时的魔尊会在取胜之后只拿走出于自己的利益，对仙界的一场大屠杀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然那位魔尊也不至于以身祭天，发动那破坏力极强的禁术，连整个仙界都要毁掉。
这位前辈选择逃避，也并不是因为他要背叛魔界，大概只是因为他厌倦了杀戮，或是早早的勘破了这一战的结局。
毕竟，神修阶级的修道者可以窥探天道。
来到小石屋外，两人见到了一位发须皆白、满脸皱纹的老人。
老人很老了，身影小小的，他深深的佝偻着后背，背着手在屋外走来走去。叶凡发现屋外竟然种着凡界的蔬菜和果树，虽然忘川环境不怎么样，但只有这处小菜地被结界保护着，安安静静的，像个真正的世外桃源。
察觉到两人接近，老人转过身，佝偻着身体，歪着头，视线从花白的眉毛里透出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们。
叶凡对他行礼，然后直起身：“冒昧打扰，张前辈，晚辈叶凡，现在一线宫掌事。这位是晚辈的朋友，雷动。”
一线宫自古以来就是魔界的权力中心，这么介绍，叶凡把他们的来历就说清楚了。
雷动也行了个礼，还有点小紧张。
老人抚了抚胡须，声音倒也清朗：“你们找我何事？”
“晚辈的确有一事相求。”
“那就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说。”
“是。”
老人带他们走进小石屋，端茶倒水的伺候着，叶凡也似乎毫无戒备之心，上了茶之后，道了声谢就喝了，雷动都来不及阻止他。
叶凡对有些紧张的雷动压了压手，示意他冷静一点。
雷动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确是不怎么淡定。
他第一眼见到这个老人，就知道对方是个真高手，碾死他们是分分钟的事。
真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跟人家进来喝茶！
为了救一个女人也真是够大费周章的，太子殿下的经历简直活生生的诠释了什么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老人不过分热情，也不怎么冷淡，就是很平静的坐着。
听完叶凡的请求之后，他终于有了平静之外的反应
鼻子里哼出一声轻轻的冷笑。
“你这理由倒也自私的很，明明可以用诛仙剑向仙界要求更多，但你只要换回那女孩的元神？”
“是的。”叶凡郑重的说道，“对我来说，她就是一切。她在仙界过得并不开心，上神之神也保护不了她，我希望可以亲自保护她。”
老人的眉头微皱：“上神之神？”
“九重天之主，张良，说起来，您与他同姓，难道还有什么渊源吗？”
老人淡淡道：“只是有些好奇，仙界何时多了这样一个名头。”
既然好奇，叶凡就一五一十的把五万年前的事情告诉了老人，从张良入万象之境到取得《浮沉绘》，从他教化三界到炼化神兵，再到荣升九重天之主，成为上神之神。
老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当他听到张良普度众生、教化三界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在闪光。
叶凡不动声色的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
讲完故事，叶凡说道：“就是这样的，晚辈需要您打破诛仙剑的结界，这样一来，我才能和仙界做交换。”
老人答应的也很痛快：“唔，听起来倒也挺有意思的。可以，只要你不觉得我的出手会让此事成为你的污名。”
叶凡松了口气：“前辈肯答应，晚辈已经感激不尽了！”
“那好，明日同一时刻，你把人带过来，我会帮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愿闻其详。”
老人抬头，目光如炬：“若你日后与仙界为敌，最好不要妄作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