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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当官道上突如其来的凭空出现三名猪首人身的披甲士兵时,那名挑着担子,身形消瘦的男子,开着一张老大的嘴,惊呼道:“我滴个乖乖,这他娘的猪也能成精?”

    男子眨了眨眼,看见那三名猪头士兵仍旧存在,不免小声嘀咕道:“大唐律法不是规定动物不能成精的吗?那这三名猪头士兵怎么说?我滴个乖乖,这白衣小娘子难道是用了什么招鬼的邪术,将猪面鬼差给召到了人间?”

    一旁的妇人阎远玉索性翻了个白眼,也懒得与这个缺心眼的傻子打交道。她从来不信这个人间上有鬼,也就自然不信这世上能有什么鬼魅邪术可以召唤阴曹地府的鬼差。

    况且,就在刚才,当这三名猪头士兵出现时,那位孤身屹立在马车车厢的车顶上的白衣少女,只是带着奇怪的口音,用大唐雅言说了“撒豆成兵”的四个字。

    阎远玉小的时候家境还算富裕,而且家父还是一位文官,自然而然,她便多学了一些寻常富贵人家里的千金小姐所不用学的琴棋书画。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阎远玉不再做那个文质彬彬的千金大小姐了。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阎远玉还是对小时候读过的诗书一点都没有忘却。于她而言,那是一段最无忧无虑的日子,更是不用她自己操心一切琐碎杂事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好,是如今所不能比的。

    阎远玉不敢自夸她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可她的确记得自己少时在一本道家典籍上看到过的“撒豆成兵”四字。

    顾名思义,撒豆成兵在那本道家典籍上的注释也如字面上的意思。

    撒下豆子,豆子便能化作士兵。

    之所以阎远玉在过了二三十年还能够记得这般清楚,那是因为在当初的那本道家典籍上,就曾以多排小字在书页的底部讲述了一个有关撒豆成兵的故事。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位山上羽士素日里就喜欢相互过招、争强好胜。

    有时候是比拼看谁的道法更加精深。

    有时候他们又会比试谁睡觉时的呼噜最大。

    有时候他们甚至还不知羞耻的在高山之巅,解开裤腰带,露出裆下的那只小乌龟,比拼看谁的小乌龟喷的水最远。

    当时年少懵懂的阎远玉在看到这一处时,她还特地捧着书籍去问了自己的父亲。结果,在阎远玉的父亲看到了故事里的这一段时,立即涨红了老脸,一句话都没说。

    时过境迁,阎远玉也早已不是雏儿,自然是知晓了当年那本道家典籍上记载的故事中,那两位羽士裤裆里的小乌龟是何物。

    甚至,她还替那两位比拼小乌龟喷水远近的羽士叹了口气,所幸他们只是比看谁小乌龟的水喷的远近,而不是比看谁裤裆里的小乌龟更晚吐口水。

    自从阎远玉与自己的男人在床上几次神仙打架过后,她便知道了道家典籍中记载的那个故事中的两位羽士都是孬货。

    小时候阎远玉还真以为谁家的小乌龟喷水越远就越厉害,可事实并非如此。她知道自己男人裆下的小乌龟喷水不是很远,可每一次与自己男人神仙打架,阎远玉总是被欺负的第二天仍是腰疼和腿软,连下床都成了问题。

    再说那两位酷爱相互比较的道人,他们两人在得到飞升之后,那种相互比较的稚童性情仍是没有改变。

    后来有一次,他们两人盘膝端坐在云海上,说是比拼棋力,看谁的棋力更加精湛。

    那一次,他们以苍穹为棋盘,以白云和雷云作子。

    结果,在这副苍穹棋盘上,每一片白云落根之地,相对应的人间大地就会干旱十年。而每一片黑云的落根之地,相对应的人间大地就会连续暴雨十年。

    他们两人每下一子,人间就会平添十年的天灾。

    就在两位仙人的棋局对弈到了中期,人间大地就几乎是每隔一万里便会出现旱灾,或水灾。

    一时间,人间凡夫死伤无数,哀声载道。

    两位仙人的争强好胜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天上的天帝陛下给知晓了,

    这两位好不容易得道飞升的仙人,直接被天帝陛下剔除了仙籍,并且还明言,说是他们这辈子再也不得跨过天门。

    话虽这么说,可不知天帝是否是可惜了这两为被剔除了仙籍的仙人,还是念在他们辛苦证道飞升的不易,总之,天帝没有废去他们的仙根。

    而那两位被剔除了仙籍的仙人,虽然做不了天上的仙人,但他们也没沮丧。

    他们隐居在了大山之中,不做那天仙,改做了地仙。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是百年还是千年,他们二人再次相聚。

    这一次,他们比拼的是兵法。

    早先时候,他们二人相对而坐,纸上谈兵。

    后来,他们觉着纸上谈兵终究还只是空谈,故而两人分别临坐在了两座相聚不过千里的高峰之巅,两者兀自抓了一把黄豆,抛下山峰,当黄豆落地,眨眼间便化作了一个个身披铠甲手持兵器的士兵。

    两位地仙撒豆成兵,在相距千里的平原上,展开了一场两军对垒的激烈战斗。

    后来,他们在平原上分出了胜负,其中一人就不服气,说是要换个地形再来。

    获胜的那人也没拒绝,于是二人就又各抓了一把黄豆,撒落大地,黄豆落地生灵,化作披甲士兵。

    如此反复,两位地仙人物先后在平原、丘陵、盆地、高原等多地展开了交锋,腰间布袋子里的黄豆更是一把接着一把,等到袋子里的黄豆全数撒尽,他们这场持续了大半年之久的战争勉强算是停止。

    再后来,当他们第二次以撒豆成兵来排兵布阵时,也不知是谁先耍赖,在两军对垒的过程中,突然就撒出了一把黄豆,还大声嚷嚷着说是什么伏兵。

    他们两人本就是事事争强,既然一人坏了规矩,另外一人也就自然不遵守规矩。

    他也胡乱抓了一把黄豆,丢入战场,说他这也是伏兵。

    结果到后来,两人不再撒豆成兵,而是直接开始大手大脚的干了一架,硬是将他们所在的两座山峰给从地图上打没了。

    小时候的阎远玉,在看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只觉着有趣。可长大以后,细细想来,她便觉着天帝陛下是在放虎归山。

    若是全天上都是如这两位仙人一般的仙人存在,那么这座人间,还会存在吗?

    两位仙人,身负大神通,看似以苍穹为棋局,实则却是以整座人间为棋盘。

    有大能力者,却是做那伤及无辜之事。

    这让自打懂事起的阎远玉心怀怨气。

    可时过境迁,当她孓然一身时,不知不觉,她竟然发现自己也成为了年轻时最不想成为的那一类人。

    就在阎远玉心思飘飞之际。

    一旁神情平静的矮泻子,也就是被老倌贺齐山称之为“邢丹涛”的汉子,在见到那三道七窍紫气散去,便带动起了肥硕的身子快速奔跑起来的猪头士兵,他的眉宇之间竟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竟是活的?”

    邢丹涛轻微讶异道:“难道这个世上还真有撒豆成兵的道门神通?”

    也就在邢丹涛一脸疑惑的神情中,其中一名猪头士兵已经一斧子劈砍了下去,却听“盯”的一声脆响,那位身形左右攒动的驼背老倌,竟是猛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根纤细的铁棒,心随意动,迅速上提,恰巧挡住了猪头士兵的斧劈。

    邢丹涛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脸上的疑惑神情立即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笑意。

    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撒豆成兵”。以往在江湖中对“撒豆成兵”的故事和事迹,他是听说过不少。可真正见到过的还真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即便他现在站的大老远,可他对自己的眼力有着绝对的自信。猪头士兵手中的斧子与盾牌都是实物,况且远观其材质也非同小可。之前他是见到白衣少女从腰带中取出了三个小物件,可没见她有取出与斧子和盾牌相类似的物件出来。

    “难道说,这世上的撒豆成兵,真如传闻中的那般,黄豆通灵之后,就变成了身披甲胄的豆首人身的士兵。可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来推敲的话,那么白衣少女究竟是用了什么东西,才能创造出猪头的士兵。难不成她丢的是猪肉不成?”邢丹涛心里一边想一边嘀咕着。

    邢丹涛才刚说完,一旁消瘦男子的双目便注视在了那位弯腰驼背的黑影上,“若是说那三名猪头士兵是皮影戏‘大闹天宫’里的猪头天将,那这驼背老倌应该就是那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酗子了。我记得在老头的皮影戏中,猪头神将就没有打赢过酗子。”

    回过神来的阎远玉,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

    再说另一边,贺齐山以纤细铁棍抵挡住了一名猪头士兵的斧劈,可几乎同时,这名被贺齐山抵挡住了攻击的猪头士兵,居然闷哼一声,被老倌的铁棒抵挡住的斧子依旧持续发力,而他另一只持盾的手却是在这一刻,突然拍出,想要对驼背老倌来一个出其不意。

    此刻,却是听驼背老倌呵呵一笑,右手持棍的那只手依旧继续与猪头士兵的斧子僵持着,而就在猪头士兵的盾牌将要把老倌的驼背身子给拍飞时,驼背老倌贺齐山下意识地便是嘴角一抽,接着他因驼背而显得格外矮小的身子,下意识地做了反应,朝着猪头士兵的裆下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一记撩阴脚,被他踢了个正着。

    而且他贺齐山的这一脚速度奇快,还没等猪头士兵的这一盾将他驼背的身子给拍飞,猪头士兵的裆下就已经被贺齐山给踢到了。

    紧接着,在一阵“砰”的声响中,驼背老倌的身形立即倒飞出去数百米。

    而那位被驼背老倌以一记撩阴脚给踹中裆下的猪头士兵,居然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将斧子重重地拍了一下左手上的盾牌,观其样子,战意极其充沛。

    被猪头士兵一盾牌拍飞的贺齐山,才刚双手撑地,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却是忽然察觉到了有两股浓重的杀机。等他抬起头一瞧,正好见着了两道猪头人身的黑影,正朝他这边飞掠而来。

    速度之快,饶是贺齐山自己也都钦佩不已。

    可心里钦佩是一回事,他不想被这两名猪头人身的盔甲士兵给杀死是另一回事。

    贺齐山强行压下心中那股对猪头士兵的速度赶到钦佩的情绪,两手一拍地面,使得本就撑在地上的身子立即向后仰起。虽然他以奇妙的方式从地面站起身,可他该驼背的地方还一样没变。

    面对两名各自持盾挥斧的猪头士兵,贺齐山没了任何的玩闹心思。谁能想到撒豆成兵出来的士兵,是不怕撩阴腿的。若是他早知道这一点,也就不会被猪头士兵给一盾牌拍飞了。

    贺齐山朝其中一名掠杀而来的猪头士兵挥出了自己手中的纤细铁棒,那名猪头士兵立即举起盾牌格挡,正因如此,这位猪头士兵的动作比另外一名猪头士兵要来得慢。

    贺齐山稍稍估计,也就将近一步之差。

    可对于贺齐山来说,一步之差,便已足够。

    贺齐山左脚的脚跟微微抬起,脚尖戳进泥地中,接着他左脚所在的位置猛然炸出一个坑洞,他那弯曲驼背的身形立即爆射而出,与那位掠杀而来的猪头士兵当头砸去一拳。

    猪头士兵举起盾牌前来格挡,就在拳头与盾牌相互接触的那个瞬间,贺齐山明显能感觉到猪头士兵正在将盾牌外一侧拨动,而且与此同时,猪头士兵右手的斧子也随着盾牌的拨弄而挥砍。

    贺齐山的眼光何其犀利,可谓是洞察秋毫。

    在他察觉到了猪头士兵这一细微的动作时,立即将拳头上的力道收回了三分,随即利用他自己驼背的优势,原地翻转一圈,就如倒挂金钩一般,拳头收回,改为一脚踹在了猪头士兵的盾牌上,然后贺齐山的另外一只脚也随之踏在了盾牌上,解释前冲,瞬间就与猪头士兵拉开了一段百米来场的距离。

    可真还不是全部。

    战斗不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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