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然美玉

    一说到“流氓”这个话题，方晓峰曾跟我讲过一个笑话——有一个老外去南京新华书店买日历，新华书店柜台里的那个售货员是个女的，而且长得很有几分姿色，老外就对那个女售货员说：“小姐，我要日历”，老外的普通话发音有点不标准，“日历”这两个字，他说出来的口音，听起来很像“日你”，结果，老外嘴里的这句话就成了“小姐，我要日你”，那个漂亮的女售货员一听，很生气地骂了老外一句“流氓”，老外把“流氓”这两个字听成了“六毛”，结果来了一句——“真便宜，这些“日你”，我全买了。”

    言归正传，给汤丽打完电话之后，我看了看戴在我手上的卡西欧电子表，这块电子表还是我台湾的小爷爷从香港转机的时候买给我的，一带就是八年，竟然没坏过一次，也没更换过电池，小日本电子产品的质量真他妈的有点变态，我记得当时的时间是七点零八分，我对方晓峰说——“时间还早，你去小店里买两包绿箭牌口香糖，到时如果发展顺利的话，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方晓峰马上眉飞色舞地答应了一声——这主意好的“一比吊糟”！

    “一比吊糟”是标准的南京口头禅，是类似于“一塌糊涂”的意思，毕竟在南京上了四年中专，本事没学多少，但南京的风土人情和口头禅倒是记住了不少，比如还有以下的这首大头歌谣，唱起来也是挺带劲的——“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说实话，我读初中的时候，我的外号就叫大头，只是后来上了中专之后，就没人这么叫我了，现在想起来，这首大头歌还是挺贴切的。

    方晓峰买了两包绿箭口香糖回来之后，我对他说——“把口香糖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什么口味的。”

    方晓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两包口香糖，我一看是鄙口味的，就说——“对，就是这种鄙口味的最合适。”

    我这么一说之后，方晓峰又皱了皱眉头说——“这鄙口味的口香糖能在关键时候派上什么大用场啊？你小子倒是给我好好分析分析，我真他妈的被你搞成土鳖了！”

    我说——“难怪你小子至今还是个处男，这道理你都不懂啊，人吃五谷杂粮，嘴里难免会有些食物残渣遗留下来形成的口臭味，这鄙味的口香糖最适合消除人嘴里这股难闻的口臭味，你想想啊，我们两个男人到时和两个大姑娘坐在一起唱歌，一张嘴就满嘴的口臭味，那多丢人啊，再说了，到时要是进展顺利的话，汤丽两杯啤酒下肚，你借着酒劲，说不定就能和她亲上小嘴了，你要是有口臭的话，人家汤丽一个北京航天大学的高材生下次可不乐意再和你亲嘴了，因为你太他妈的不讲卫生，太没情调，太不懂罗曼蒂克了，所以，你说说这小小的一包口香糖在关键时刻是不是可以他妈的派上大用场啊！”

    方晓峰像突然开窍了似的说——“那我要不要提前去马路对面那个成人用品店里买一盒避孕套，好提前做一下准备，以防万一情况发生啊？”

    ——“我靠，我真服了你了，哪有这么快的，再说了，戴避孕套做爱就像穿雨衣洗澡，一点意思没有，要想感觉好，一定要光着身子洗澡，你地明白！”

    ——“可到时，弄出事情来怎么办，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太好吧！”

    ——“我说你土鳖了吧，看来你真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女性生理学了，一个成年女性在排卵之后会有安全期与危险期之分，在安全期内，无论你怎么和她做爱，她都不会怀孕的。”

    ——“我靠，你小子藏货不少啊，明天你把【女性生理学】和【性爱心理学】这两本书一起借给我看，我就不信我整不明白，对了，这成年女性排卵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

    ——“你小子的求知欲真他妈的旺盛，女性排卵期说白了就是来大姨妈的那几天，大姨妈你总应该听说过吧？”

    ——“大姨妈我懂，就是女性来月经，可什么是安全期和危险期啊，你倒是给我说说，好好说一说。”

    ——“这可是我的宝贵经验，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是告诉你吧，前七后八，你懂了吧！”

    ——“我不懂，什么是前七后八啊？你别跟我卖关子，急死人了。”

    ——“前七后八就是区分安全期和危险期的一个界限，也就是说，女性在来完一次月经之后的七天，以及下一次月经来临之前的八天，这段时间称之为安全期，其余的时间就是危险期了，这你总该听懂了吧！”

    ——“懂了，这下我懂了，但问题的关键是，我怎么知道她们哪一天来大姨妈啊！”

    ——“一个够贴心窝的男人当然应该知道你的爱人来大姨妈的周期，比如为师的我，就对我女朋友的这些小细节，了解的一清二楚，而这，他妈的就叫贴心窝，你贴了她们的心窝，她们自然也会贴了你的心窝，而且会变本加厉，恨不得把心窝都掏出来交给你才好，这种感觉，会让你觉得自己很牛逼，这他妈的才叫恋爱的感觉！

    ——你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泡妞经典啊，我真对你刮目相看了，我服了，我彻底服了，你收了我吧，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去去去，别跟我来虚的，这次你要是能成功泡上汤丽，这一顿饭你可少不了我，你得在王府井的全聚德请我吃一顿烤鸭大餐，我就爱吃烤鸭皮的那股香脆劲，包点大葱、沾点酱料、用薄皮饼那么一包，比肯德基里面的老北京卷可要好吃多了！”

    ——“没问题，只要能亲上汤丽的嘴，我保证让你吃饱了喝足了，不就是全聚德的烤鸭吗？多大点吊事啊！”

    就在我和方晓峰聊得忘乎所以的时候，我看到汤丽和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手拉着手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正向马路对面我和方晓峰所在的公交车站牌位置走来，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汤丽，我清楚地记得她那天穿了一件花格子的连衣裙，她那平时捂在长袖衬衫里面的胳膊在落日的余晖下，看起来依然白得有些晃眼，就好像两颗刚从泥土里拔出来的白萝卜一样，我当时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惊叹了一声——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天然美玉呀！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