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幕 游戏进行时
汤普森点了点头说,“可以。”
吉尔伯特靠在椅背上,下巴朝着天,眼睛向下扫着卑微的小乞丐和劣等的爱尔兰人。
他这幅模样没有人喜欢,但是谁让他是“贵族”呢?哪怕仅仅只是曾经的贵族。在耶鲁大学,依旧有许多人给他面子。
他这样的神态维持了大概十秒钟,高傲地思想终究抵不过手痒。
虽然《垄断》这款游戏,是卑微的小乞丐制作的劣等玩意。但就算是劣等玩意,他也想玩啊!
与吉尔伯特认识时间颇长的汤普森,见到他便秘的样子,就知道他要拉什么样的屎,他充当开塞露说道,“来吧,我们一起玩。”
道格毫不在意吉尔伯特的鄙视,因为吉尔伯特的鄙视,根本损害不到他的利益。
再说了,做生意只有与大多数人和善,才能获取最大利益。
眼前这个人讨厌自己又如何,只要使用自己的产品,他就是一个好客户。
桌布摊开,谢菲尔德终于看清楚了这款具有魔力的布上的图案。
几个人就地取材,道格掏出他的第一枚银币,作为代表自己的棋子。
谢菲尔德取出了他用作炫耀种植园优越性的饱满麦穗。
谢菲尔德的跟班,则是拿出了一个不明毛发编织成的小饰品。
汤普森掰断了手边尚未使用过的干爽汤匙。
吉尔伯特更是掏出了自己的族徽——手术刀与药丸交叉辉映,显示着他医学世家出身的身份。
游戏开始。
五位玩家分别摇动两枚骰子。
道格:“5+5”10点。
谢菲尔德:“1+3”4点。
谢菲尔德跟班:“2+4”6点。
汤普森:“5+2”7点。
吉尔伯特:“6+1”7点。
点数最多的道格,排名第一。
共为7点的汤普森和吉尔伯特,根据规则,单骰点数较高的吉尔伯特第二位出发,汤普森第三位,谢菲尔德跟班第四位,谢菲尔德第五位。
道格掷出骰子,“2+1”从出发点出发,购买第一块地。
……
游戏继续进行。
仅仅只经过了一轮,所有人都沉浸到了游戏当中,哪怕对游戏规则还很懵懂。
玩家投掷的两枚骰子的只要点数相同,就可以移动到目的地后加投一回。
土地一共分四个颜色,每种颜色一种有四块地,每块地上能盖四座小房子。
拥有同一颜色土地全部地产,地价将上涨为原价格200%,并可以在任意玩家移动前加盖房屋。
玩家路过无主之地的之后,可以选择购买、放弃或者拍卖。
购买将拥有这块土地,拍卖则将与其它玩家一同出价,购得土地或者获得土地出让金。
玩家路过自有土地,可以选择加盖房屋。每块土地盖完四栋小房子,能盖更大一栋,相当于五个房子的宾馆。宾馆建成同时,银行回收四座小房子。
玩家路过他人土地,需要缴纳过路费。
过路费为该块土地及其附着物价值的10%。
购买完的土地可以抵押借款和出售,抵押借款的价格为土地及其附加物价格的百分之八十。抵押借款房屋无法收取过路费,无法加盖。
拥有附着物的土地出售给银行,可以分开售卖,但旅馆需要银行有可供找零房屋。
玩家间可以进行空地交易,优先处理先提出交易的土地。
……
如果投掷骰子敲落在监狱格子上,将会入狱三个回合。
入狱期间,依旧可以收租,盖房子以及交易,但就是不能移动。除非掷出两枚点数相同的骰子。如果三回合仍未投掷出相同点数骰子,缴纳50点数罚款,离开监狱。
股票交易拥有包括铁路公司以及自来水公司在内三公共服务类公司的股票。
股票初始价格由先到股票交易所的人投骰子决定,为骰子点数*10,股票价格波动由之后每一位踩在股票交易所上的玩家投单枚骰子决定。
每一次路过起始点的时候,将会得到200点购买点数。
……
如果卖出或抵押所有资产后,依旧没有足够的现金支付债务,玩家将宣告破产。
所有的资产直接转给债主。债主接收地产时要缴纳立即10%交易税。如不缴纳,收回土地所有权,重新等待玩家购买。
如果破产玩家债主是银行,银行立刻进行无底价拍卖。
如果债权玩家在超过两位玩家,则由银行偿还债务,并立刻拍卖所有无底价地皮。
……
最终的胜利条件是,所有竞争对手全部破产。
或在限定一个游戏时间,总资产最高者胜利。
如此复杂的规则,在画布的对角空白处,各写有一遍。
除了道格那副初始画布,其余的画布都是由半文盲的女工绘制,照狮子画老虎,难免画出不伦不类不是单词的狮虎兽。
不过,《垄断》这款游戏的神奇之处在于只要游戏中有一个人理解规则,那么所有人在游戏中,哪怕不去查阅规则,也会明晰规则。
这在目前这些有文化的耶鲁学生中还看不出用处,但在未来面对更广泛大众,满是文盲、半文盲的传播中,必然会起到巨大的作用。
熟悉规则又是规则制定者的道格,尽管并未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游戏上。在不好不坏运气的加持下,依旧处于领先位置。
已经玩过一次的汤普森,相比于其他玩家更加娴熟。
吉尔伯特虽然表面上看不起这款游戏,但是昨天回去后,鬼知道他思考了多久。
最先破产的就是来自南方谢菲尔德和他的跟班。
破产固然失落,但是两个年轻人脸上的兴奋之色却没有丝毫减弱。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谢菲尔好像鸟爷不疼了,毫无教养地大声喊着。
他望向道格的目光,甚至都有了崇拜的气息。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的游戏。
在南方的时候,他时常跟随着伯伯。
伯伯又时常玩一些赌(和谐)钱游戏。
但玩来玩去,变着花样的玩,玩的还都是扑克。
谢菲尔德对于扑克牌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了看一眼扑克牌就能分清楚公母的程度了。
了解扑克,深知游戏规则难以设定的他,看向道格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神一样。
至于什么种植园桌游,他早忘到加勒比海去了。
“卖给我!这款游戏您一定要卖给我!”谢菲尔德摇着道格的手,一脸范伟买拐的表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