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韩信旧臣蒯彻奇才也,上
戚夫人好奇的问:“你似乎对这个人很熟悉?”
“何止是熟悉呢,简直烂在心里了,不如这样吧,反正现在闲来无事,孩儿就给母亲讲讲蒯彻,讲完以后您就知道他的厉害了。”刘如意向母亲建议。
“嗯,也好。”戚夫人点点头答应了。
刘如意便闭着眼估摸着脑海中的历史,随后开始讲述蒯彻的大概情况:
蒯彻第一次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是秦二世元年八月,当时陈胜命武信君武臣北上扫荡赵地。
蒯彻游说范阳县令徐公,说:“我是范阳的百姓,名叫蒯彻,我私下可怜您就要死了,所以表示哀悼。尽管如此,我又祝贺您因得到我蒯彻而获得生路。”
徐公连连拜谢,问道:“您为什么表示哀悼?”
蒯彻说:“您做县令已十多年了,杀死人家的父亲,使人家的儿子成为孤儿,砍去人家的脚,对人施以黥刑,受害的人太多了。慈父、孝子们之所以不敢把刀子插到您的腹上,是因为他们害怕秦朝的法律。现在天下大乱,秦朝的政令得不到贯彻执行,这样的话,那些慈父、孝子们都将争先恐后地把刺刀刺到您的腹上,以报仇雪恨并成就功名,这是我表示哀悼的原因。”
徐公又问:“您为什么祝贺我得到先生就获得生路呢?”
蒯彻回答说:“武信君知道我的才能,便派人前来询问他的吉凶祸福,我现在就要去会见并打算劝说他,对他说:您一定要战胜敌人然后才取得地盘,攻破城池然后才占据它,我私下觉得很危险。如果采用我的策略,将不战而取得土地,不攻而占有城池,传送檄文就能够平定千里,这样可以吗?”
“相信这时他将要问:你的策略是什么?那我就趁机回答说:范阳县令本应整顿他的军队,守卫城池,奋起抵抗,但因怯懦怕死,贪婪而喜欢富贵,所以想首先向您举城归降。假如他首先向您投降而您不给他恩惠,那么边地之城都将互相转告说:“范阳县令首先投降而被杀”,一定会据城坚守,像金城汤池一样,难以攻取,为您打算,不如用黄盖朱轮的车子迎接范阳县令,让他在燕、赵的边界驰骋炫耀,那么边地之城都将相互转告说:“范阳县令先投降而获得富贵”,到时候众人一定会竞相投降,就像泥丸在山坡上滚动一样轻而易举,这就是我所说的传送檄文就能平定千里的策略。”
徐公听罢连连拜谢,立刻准备车马遣送蒯通彻。
见了武信君后,蒯彻用这些话劝说武臣,武臣信服,便用一百辆车,二百名骑兵,以侯印迎接徐公,燕、赵之地听说此事,有三十多座城投降,一切正像蒯彻的策略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听了刘如意的讲述,戚夫人顿时心悦诚服。
刘如意微微一笑说:“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说罢,刘如意继续讲述:
汉四年,韩信俘虏魏王豹,攻破赵、代,使燕国降服,接连平定三国,然后率兵向东将要攻打齐国,军队还没有过平原县,听说父皇已派郦食其劝降了齐国,韩信便想停止进军。
这时蒯彻游说韩信,说:“将军您受汉王的命令攻打齐国,而汉王又另外派兼有暗探身份的使者单身前去劝降齐国,难道有诏书命令您停止进攻吗?为什么不进军?况且郦先生以一个士人的身份,乘车前往,凭三寸不烂之舌,而劝降齐国七十余城,将军您率领几万兵众,才攻下赵国五十多座城。当了好几年将军,反而不如区区一个儒生的功劳大。”
于是韩信认为他说的有道理,采纳了他的建议,终于渡过黄河。
此刻齐王已听从了郦食其的劝说,就把他留下,一起饮酒作乐,撤除了对汉的防御。
韩信因而袭击历下的齐军,于是来到临苗城下。齐王认为郦食其欺骗了自己,就把他用沸水煮死,然后自己兵败逃走。
说到这里,刘如意止住了讲述。
戚夫人正听的起兴呢,见刘如意不讲了问:“怎么停住不讲了?”
由于接下来的讲述有些高能,所以刘如意便一再给戚夫人和窦漪房打预防针:“接下来这一番话只是蒯彻以前说过的,所以母妃便权当听个乐吧。”
“嗯,我知道了,你讲吧。”戚夫人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当真的。
喝口水平复了下心情,刘如意便开口讲道:
韩信最终平定了齐国,自立为齐国的代理国王,当时父皇正在荣阳受围困,身边又没有任何的兵力,所以就派张良前往齐国,立韩信为真正的齐王,以便安抚他,使他坚定地站在大汉这一边。
恰巧这个时候,项羽也派武涉去劝说韩信,想要和他联合,一起对抗父皇。
蒯彻知道天下局势的变化取决于韩信,便想劝韩信背叛汉朝,就先用隐语暗示韩信说:“我曾经学过相面术,观察您的脸谱,最多不过被封为侯爵,又总是处于危险之中;而看您的背形,则非常尊贵,难以说出。”
韩信当场问:“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蒯彻请求让别人走开,然后说:“天下刚刚起来发难的时候,英雄豪杰之士纷纷自立为诸侯王,他们振臂一呼,天下之人像云雾一样会合,像鱼鳞一样错杂积聚,像疾风一样迅速兴起。以前人们只为推翻秦朝而忧虑,现在刘邦、项羽两方相争,百姓流离失所,数不胜数。”
“汉王率领几十万兵众,据守巩、雒,凭藉山、河之险,一连数战毫无功效,战败而逃不能援救,在荣阳败退,在成皋负伤,逃到宛、叶之间,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智谋、勇力都陷入困境之人。楚人项羽起兵于彭城,辗转争斗所向无敌,进兵到荣阳,乘胜利之势,威震天下,然而在京、索之间受阻,临近西山却不能前进,如今已经三年了,锐气在险峻的关塞受挫,国库的粮食耗尽,百姓苦不堪言,不知归顺于谁,而以我之见,除非有天下圣贤,否则势必不能消除天下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