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副导演
等到王子凡、邵正强离开，陆燕群对丈夫开玩笑道：“这个王子凡一点不懂行内规矩，横冲直撞就要价20万，野心很大！”
利孝合笑吟吟道：“你还记得李晓龙吗？”
陆燕群莞尔一笑，“香港有谁不知道李晓龙！”
利孝合默默回忆片刻，叹道：“我不想做第二个卲逸夫！”
“王子凡能和李晓龙相比吗？”陆燕群脸上惊讶甚浓，关于李晓龙、卲氏、嘉禾三者关系，她也听过一些。
十年前，在美国影视圈发展不得志的李晓龙决定回港发展，多家香港制片公司向其伸出了橄榄枝，李晓龙却提出自己参演的电影投资不得低于60万致使中小制片公司纷纷望而却步，因为卲氏家大业大，李晓龙本欲签约，但卲逸夫不满李晓龙耍大牌的脾气坚持让其赴港签约，心高气傲的李晓龙便打消了签约邵氏的念头另寻他家，而嘉禾却无意间得到了签约李晓龙的机会，开出每片7500美元的片酬，李晓龙遂答应为嘉禾拍摄两部电影。
1971年7月，李晓龙正式赶赴泰国拍摄嘉禾投资的动作片《唐山大兄》，三个月之后上映创下320万的票房纪录，引发了香港及整个东南亚地区的轰动，要知道在这之前，卲氏、嘉禾因为《独臂刀》版权打官司，各花100万律师费，嘉禾经济状况糟糕，已经被卲氏逼到绝路，而《唐山大兄》一出，嘉禾立即起死回生，紧接着《猛龙过江》、《精武门》相继大卖，反而把卲氏打的喘不起来，这仅仅因为一个李晓龙！
如果王子凡有李晓龙那般潜力，这二十万就花得太值了！陆燕群刚刚轻松一会，很快又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刚才拒绝王子凡，让他投奔丽的电视台，他们夫妇岂不是要被嘲笑有眼无珠！
离开办公室，邵正强却在埋怨王子凡，一个编剧要价20万，他这个导演是不是得开口50万，不过就是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
“凡仔，你胆子太大了！”
“不是有句话叫饿死胆小撑死胆大的吗！”
“那你知不知道利先生是什么人啊，得罪了他你在香港都没有立足之地！”
“哈哈哈，老师啊，在这些有钱人面前呢，越表现得自信他们越欣赏，相反我如果畏畏缩缩，一副卑贱讨好模样，他们反而会看轻，不会答应我条件的！”王子凡，
这一段话虽然让邵正强哭笑不得，但也彻底对王子凡刮目相看，一般人在利孝合面前连说话都要考虑很久，绝对想不到寸步不让、争锋相对，就是想到了也不敢做，而王子凡不但做还成功了，心想：凡仔不同常人，或许以后自己还要让他提携！
邵正强到节目部办理开机手续，填了一张表格，申请10万经费，填写主演名单时，停下笔看向王子凡。
“凡仔！”
“怎么了？”王子凡见他填写演员名单，心中好奇，在内地选演员自有一套程序，首先联系经纪人谈档期，然后安排时间面试，最后定妆试镜，试镜通过了才可以演，现在拍片这么随便吗？
“你当做我助理兼副导演，剧本也是你写的，你觉得谁演许文强合适？”
助理兼副导演！王子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邵正强耐心等待回应，按理说他是监制兼导演，根本不用征求王子凡意见，不过办公室那一幕让他印象深刻，心里已经把王子凡放在和自己一个等级上。
“周闰发行吗？”
“周闰发！”邵正强点了点头，现在台里最火的小生就是郑绍秋、周闰发，不过男主角只有一个，他还以为王子凡会推荐自己。
“还有赵蕥芝！”王子凡补充道，《上嗨滩》女主角必须是赵蕥芝啊！
赵蕥芝！
那一定是女主角了！
你还真不客气！男女主角都让选了，我这个监制、导演都成了摆设！
邵正强暗自苦笑，接着就填写女朋友名字，再让王子凡说下去，连假公济私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子凡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还原本来的《上嗨滩》，又道：“还有一个吕良炜，丁力就让他来演！”
邵正强对吕良炜印象比较深刻，很帅气的一个酗子，每次碰见都向他微笑打招呼，接着写了苗乔伟名字，开口提醒道：“陈翰林形象很适合苗乔伟，你还有没有要好的同学，一起填上去！”
“那就黄曰华吧！”
“嗯……没了！”
“还有钟儊红！”王子凡想到俏房东，鬼使神差说了她名字。
邵正强想了一遍，问道：“钟儊红是谁？”
王子凡不好意思道：“我一个朋友，去年获得香港小姐选美第四名！”
邵正强想了想，提醒道：“第四名的话应该没有和公司签约吧！”
王子凡道：“台里刘崧仁看重她，推荐她主演《碧水寒山夺命金》，我觉得她演方艳云很合适！”
邵正强叹道：“你明天让她来报道吧！剩下的都是些小角色，等会你把名单贴到公告栏上”
王子凡问道：“什么开机？”
邵正强道：“通告下班之前发出去，明天中午举行拜神仪式！”
好快！
王子凡算是见识到八十年代剧集制作效率，今天写的剧本，明天就开机，而且香港采用边拍边播模式，拍完一集播放一集，收视率不好，还有可能太监！
等了十几分钟，邵正强把通告打印出来。
王子凡把它贴到通告栏上，艺员上班、下班之前都会来这里看看，有自己通告就会按照预定时间赶到剧组报道，如果去晚了，不但角色没的演，还有可能被电视台警告，甚至冷藏，所以大多数演员都买一个BB机，随叫随到！
ok！
贴完公告，王子凡拍拍手心，终于可以下班了！
“莲妹！真巧！”
“芝姐，上面有你的名字！”
“看到了！”
芝姐！
莲妹！
好美妙的声音！
王子凡豁然回头，两位楚楚动人的女神正交头接耳看着通告，曼妙身材、倾国倾城面孔动人心魄，左边的是‘熟人’陈钰莲，右边这位却是大名鼎鼎的不老女神在赵蕥芝。
美人当面，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
陈钰莲目光在王子凡脸上停留一会自行离开。
又被当成空气了！
王子凡小小郁闷了一下，心里恶趣味的想，早晚有一天睡了你。
离开电视台步行走到银行，来这里当然是兑换支票，取出一万当做零花钱，剩下钱存到自己账户，对于八十年代的香港，20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卲氏拍一部电影也不过二三十万的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