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做贼(6)
而这时,外头传来声音,一个丫鬟急忙走了进来,“大小姐,太夫人和侯爷来了。”
丫鬟的声音很担忧,很害怕,生怕被罗丹丹当出气筒。
罗丹丹听到这话,愣了下,转身看着门口。
只见门口走来一个老夫人,穿的朴素,旁边跟着的,正是长乐侯。
长乐侯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也十分的狼狈,看来,夫妻打架,女人只要狠了心,还是打得赢的。
罗丹丹见着来人,顿时就嚎了起来。“祖母,爹爹要送我去和亲,祖母你要救我!”
罗丹丹冲着老夫人哀求,可老夫人看了眼狼狈的屋子,面色无悲无喜。
对于这个头大无脑、生性冲动的孙女,老夫人是半点也喜欢不来。
甚至,还带着厌恶。
“这件事,你爹跟我说了,我也答应了。”
老夫人平静的开口,却打碎了罗丹丹最后一丝希望。
“祖母……”
罗丹丹不敢置信,老夫人却淡淡的,淡到冰冷一般,“丹丹啊,有些事,你不懂,不明白,那今日,我就跟你说明白!说清楚。”
老夫人说着,坐到一边的椅子坐下,轻轻叹了口气,瞧着面前已经是残废了的孙女。
原本这个孙女长得漂亮,又有出身,嫁个好人家,帮衬着侯府,也是很不错的。
这才是老夫人一直容忍罗丹丹的原因。
可而今,罗丹丹已经成残废了,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要废物利用。
“丹丹,长乐侯府虽然还有个爵位,但,并无实权,在朝中的地位更是每日况下,实在是堪忧,如果,我们再不做点什么,那就只能坐以待毙。”
罗丹丹听着老夫人冰冷的话,害怕的开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夫人冷哼,“你是罗家的女儿,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
罗丹丹语塞,好像听不懂似得。
老夫人而今连面子都不愿意保持了,撇开目光,继续冰冷道:“我们长乐侯府,必须重新得到圣上的重用!而今,后汉国愿意称臣,圣上也不愿意再劳民伤财的打战,所以,我朝要送一个公主到后汉国和亲,当然了,圣上怎么能受辱将自己女儿,或者说,将自己宗室女儿嫁给后汉国呢?那样的蛮夷之地,万万不可。”
老夫人说着,眼光越来越阴沉,“丹丹,你应该要知道,你而今,是个残废,别说进宫、高嫁,就是门当户对,也是不可能了,甚至,你要成婚,只能下嫁,而且,是非常极端的下嫁,既然如此,你生为罗家的女儿,就应该为罗家尽最后一份心。”
老夫人说着,一张脸已经阴沉似鬼,“圣上要找一个女子,封为公主,嫁去后汉国,皇家宗室的女儿,肯定是不行的,而一般的宫女平民,又不够显得有诚意,所以,你作为侯府千金,是十分符合的。”
罗丹丹听到这些话,心里已经凉透了,“我?残废?祖母,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不是个残废,我就不会被送去和亲?”
老夫人点头,“如果,你不是残废,那就挑一个庶女送去和亲,毕竟,你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女。”
罗丹丹身子踉跄后退,一把跌坐在椅子上。
她想到自己手,想到那日,世子哥哥毫不留情的卸下她的手臂!
她不但被世子哥哥厌恶,还成了残废。
甚至,现在还要被送去和亲!
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那个丑女!
那个丑八怪,为什么就能骗走世子哥哥的心!
那一定是狐狸精变得!!
罗丹丹气的大吼,“我不要去和亲!我不要去!”
老夫人冷哼,“由得了你?”
罗丹丹听着,突然一把冲到一边桌子上去,夺了一把剪刀来,指着自己咽喉,“你们要敢逼我,我就死在这儿。”
老夫人先是一愣,随之阴测测笑了,“我不信你敢!”
罗丹丹也笑了,“送去后汉国和亲,又是那样的苦寒之地不说,一群蛮夷,我去了也是死!”
老夫人的目光转了转,心里居然有些犹豫。
一边的长乐侯见着,冰冷看着自己的长女,“丹丹,你不要胡闹。”
罗丹丹看着长乐侯,哭的泪流满面,“爹,我是你女儿啊,我千般不是万般不好,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长乐侯神色不为所动,“你是我的女儿,但你更是长乐侯府的千金!!你已经是个残废了,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既然如此,你而今能为长乐侯府带来的利益,唯有和亲!让圣上看到我长乐侯府的忠心,必然会再次重用长乐侯府!”
罗丹丹根本不听这些大道理,只是摇头,“我不要去和亲,我不要去!”
长乐侯冷哼,“不去?你不要你的命了,难道,你连你娘的命也不要了?”
罗丹丹一愣,想到自己母亲,可就在这一瞬间,长乐侯已经冲了过来,一把夺下罗丹丹的剪刀。
罗丹丹本来就成了残废,身体十分的虚弱,自然斗不过长乐侯,身子踉跄,已经被抢走了剪刀。
“爹……”罗丹丹无奈看着长乐侯,“我娘,到底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长乐侯一把丢开剪刀,冷哼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娘死了,我正好娶个年轻貌美的继室回来。”
罗丹丹愣住了,整个人都傻了一样。
老夫人见此,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狼狈的罗丹丹,冰冷道:“你想清楚,你要死,你娘,就要陪你一起死。”
说完话,老夫人已经转身离去,一面冲着两侧丫鬟婆子道:“你们看好大小姐,不准她离开闺阁一步,也要看好大小姐,若是有什么闪失,不但你们,全家,都要死!”
老夫人丢下这话,已经和长乐侯离开了罗丹丹的屋子。
罗丹丹还失魂落魄的倒在地上,看着自己被亲人卖掉,一心愤怒,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混蛋,卖女儿求荣,可恶!”
罗丹丹大吼大叫,一面站起身来,拼命用剩下的一只手,推翻屋子里剩余的茶杯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