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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后于安琦决定到加油站工作,虽然是算时薪,但收入要比一般工作好些。

    「先生,这是您的发票。」她一边挥着汗,一边笑嘻嘻地应付着客人。

    当客人将车开走,她还不忘鞠躬目送对方离开。

    「安琦,这杯水给你喝。」加油站的同事林锦祥倒了杯矿泉水给她。

    「锦祥,谢谢你。」接过手,她立即喝了半杯,哇……好舒服。

    「累吗?」他关心地问。

    说是关心,似乎又多了点什么,这是加油站的每个伙伴共同的发现。

    应该说自从于安琦来上班之后,林锦祥只要一闲下,视线就从没离开过她,更不吝于适时给予她帮助。

    「还好。」于安琦客气的回答。事实上,她白天站这么久,晚上还得去泡沫红茶店继续站着,说不累是骗人的。

    「如果可以,下班后我想……」

    林锦祥话还没说完,就见一辆高级轿车慢慢驶来。

    「欢迎光临。」于安琦立刻挂上招牌式的笑容,可当眸光与驾驶相对的瞬间,她立即噎凝无语。

    孙维廷右手的五只手指随着音响传出的节奏敲打着方向盘,眸心却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这阵子他参加了全国冬季游泳大赛,忙着训练、还得应付学校对MBA贵族帮的加强课程,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也就没空再去找她,但他可没忘了她这个有趣的女孩。

    今天在这里不期而遇,算不算他们之间的缘分不浅呢?

    「嗨!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我。」他扯唇一笑。

    「先生,请问要加什么油?」于安琦不想回答他。

    想到那台电脑,她心底还有气呢!

    「呵!跟我来真的啰?」他撇嘴一笑。

    「先生……」

    「九八,加满。」孙维廷轻哼了声,「看样子你还在气头上?」

    她看了他一眼,立刻为他将油加满。

    「电脑还不错吧?」他索性下车,走近她身边。

    她抬头问道:「需要打统编吗?」

    「你是蓄意不理我啰?」他眯起眸,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加油的此刻,于安琦什么都不能做,只好藉机去拿赠品,「你既然老是言不及义,那我只好替你决定赠品,这堆卫生纸请搬上车。」

    他忍不住笑了,「知道吗?你愈来愈有趣了。」

    「安琦,你去我那里,这里让我来。」林锦祥发现异状,立刻挺身而出为她解围。

    「好,谢谢。」她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后,便转往他的位子。

    这一幕看在孙维廷眼中只觉得可笑,他轻嗤地说:「英雄救美吗?我又不是怪物,何必这么紧张呢?」

    「先生,加好油了,共一千六百元。」林锦祥冷冷地对他说。

    孙维廷拿出白金卡给他结帐,然后走向于安琦,「你先上班,我在旁边等你下班。」

    「你说什么?」于安琦错愕的望着他,当真被他打败了。

    「没事,你忙吧!」说完,他将车开到一旁的空地等待。

    等待期间,他拿出杂志无聊地翻阅着,偶尔戴上耳机,身体随着旋律摆动……突然,他朝她丢去一记饶富笑意的注目,让她紧张的垂下小脸,无措的蹙起双眉,然而车子一辆辆的进来,她也没空多想了。

    好不容易加油的车辆变少了,晚餐时刻也到了,她立刻收拾好个人的物品,急着要下班。

    「安琦,怎么这么急,我还有话没问你呢!」林锦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又远远看了孙维廷一眼。

    「你说,我听。」她笑说。

    「晚上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他接续之前未完的话。

    「这……真不好意思,我得赶回家。」于安琦歉然一笑,「因为家里有事,真对不起。」

    「既然如此就没办法了,改天有空一定要告诉我。」他虽然失望,但是知道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那个人……」

    于安琦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于是板着脸说:「别理他,我走啰!」

    对他点点头,她便背着袋子蓄意朝孙维廷停车的反方向离开,因为她已经不想继续玩下去了。

    不过,她自以为逃得了,孙维廷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立刻掉转车头追上她,一路随着她的脚步慢慢开,「没想到你得工作到这么晚!」

    于安琦咬咬唇,没回应他的话,只加快脚步往前走。

    「干嘛不说话呢?」他仍不死心地跟着她。

    她快步转了个弯,进入捷运站,打算赶回去为奶奶做晚餐。

    目睹她步进捷运站,孙维廷可不想认输。

    轻吐了口气,他立刻决定将车子停在附近的收费停车场,然后快步奔进捷运站,幸好她还没上车,他很快就找到了她。

    「我来了。」他迅速来到她身边。

    「你怎么来了?」于安琦吓了跳。

    「陪你搭捷运啊!这可是我第一次搭捷运,就麻烦你带我走了。」他嘻嘻一笑,想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么死皮赖脸哩!

    「一直以为台北市够大,今天才发现好小。」她扯了一道无奈的笑痕。

    「因为遇到我?」

    「没错。」车子来了,她立刻上了车,而他也随即跟上。

    「你这是做什么?你的车呢?」本来不想理他,可是看他愈挫愈勇,只好跟他摊牌说个清楚。

    「放在停车场。」他微眯着眸瞅她,「你当真非常的与众不同。」

    「谢谢夸奖。」她转过脸,避开他的注视。

    「给你买电脑让你这么生气?不过是用你的钱买的。」车厢内还真挤,上回听巫奕风提过搭公车的经验,他还不信,今天终于领教到了。

    「一万五千元是还你的,就算是我的,那点钱可以买一台电脑吗?」她反问,「你真以为有钱就可以随意挥霍?」

    「什么意思?」他眯起眸。

    「你花钱买快乐或许开心,可是会带给别人压力,如果有钱人都是这么为所欲为,那就太可恨了!」于安琦盯着他说。

    不可讳言,这男人有一副绝俊倜傥的外表,长相帅气、体格又好,没有女人可以忽略他迷人的外貌。

    只是……她更清楚的是她与他不适合,而他也只是基于好玩才爱找她麻烦,等兴致一过,一切就会回归原点。

    「压力?!我可没要你还钱,从一开始就不要。」他也是很认真的说。

    「但我不要你的施舍,难道穷人连这一点尊严都不可以坚持?我告诉你,钱我会还你,就算日夜工作也会还清给你。」此时正好到站,于安琦立刻下了车。

    孙维廷也跟着下车,「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

    「对,你很无聊。」于安琦突然停下脚步,「你还要跟着我到哪儿?」

    他勾起唇,「好,我答应你不再跟着你,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别再还我钱了。」

    「对不起,这点我做不到,我不是你养的女人。」她水漾的眸子直睇着他,跟着无奈地摇摇头,「你别再跟了,再见。」

    说完后她立刻转身前行,而孙维廷果真没再继续跟着她,他只是半眯着眸,望着她远去的纤柔背影,眸光变得深黝。

    ************

    为奶奶做了简单的晚餐后,于安琦又赶着去泡沫红茶店打工。

    虽然她忙得连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但是她从不喊累,依然勤奋又卖力的工作。连老板娘见了都直夸她,甚至还开玩笑说她是铁打的身子。

    「安琦,哪时候想休息跟我说一声就行了。」老板娘提醒她,真担心她会累坏了。

    「我知道,你是嫌我老在你身旁转吗?」于安琦笑问。

    「怎么会?说真的,你勤快、聪明,一个人都可抵好几个人用了。」

    「既然如此,我就再多缠你一阵子啰!」于安琦趁没有客人的时候,不忘将柜枱抹干净。

    「你也该找时间谈谈恋爱才不会浪费大好青春呀!」

    「我现在不急着约会。」于安琦可不想找麻烦。

    「那是急着赚钱啰?」

    「也不是,我可不是这么在意金钱,只是欠人的总要还清,还有奶奶需要多点营养,吃的也不能太省。」于安琦真怕大家会以为她嗜钱如命呢?

    老板娘蹙起眉,不忍地说:「要不要我帮……」

    「不用啦!这样又欠更多了,我可以应付。」于安琦心底甚是感激。

    不一会儿客人变多,她赶紧专心工作,直到九点半下班前一刻,她才得以休息。

    也幸好今天老板娘在场,帮了她不少忙,「老板娘,你可以先回去,待会儿我会记得关店门的。」

    「不,你先回去,我关店门就行。」老板娘笑说:「女孩子不要太晚回去,晚上总是不安全。」

    老板娘的好让她非常感动,「好,我知道。」

    收了东西后,时间也差不多了,在老板娘的催促下,于安琦这才离开红茶店。

    这一幕让一直在对面咖啡SHOP喝咖啡的孙维廷全都看在眼中。

    他不是跟踪狂,只是好奇像她这样的女人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没想到她除了在加油站工作,还到泡沫红茶店忙到这么晚!

    是他害了她吗?

    他随即起身,开着车追上她,可以想见当于安琦看见他的瞬间又是一震。

    「怎么又是你,你又要做什么?」她全身一绷。

    「别紧张,我不会再跟你玩游戏,我认输可以了吧?」孙维廷打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

    「我可以自己回去。」于安琦摇摇头。她不自觉的一手抚在胸口,要自己的心别再随他起伏了。

    几次的碰面,她发现对他的感觉慢慢变了质,明知道他是在玩富家公子的游戏,而她终究是平凡女子,两人是绝不可能在一起。

    「连朋友都做不成?」他眯眼问道。

    「朋友?!」她怔仲。

    「对,就是朋友。」孙维廷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她自问:可能吗?这种朋友关系不是很奇怪?

    「到底愿不愿意?」他指指副驾驶座的位子,「先上车再说好吗?」

    她望着他那双真诚无伪的眼神,应该不是又抱着玩笑的心态,因而点点头,直接坐进他的车中。

    孙维廷立刻发动车子,行驶中他开口说道:「你如果想还我钱,你就还吧!」

    「嗄?」她回以他一个意外的眼神。

    「怎么傻呼呼的表情又出现了?」他蜷起嘴角,笑得挺恣意。

    「那好,这些先给你。」她还真的很会把握时间,毫不延宕的将第二个一万五千元奉上。

    「真受不了你!」没辙了,他只好收下,「你是不是不太相信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

    「是不信,因为你没必要交我这种朋友,我很无趣的。」她垂首玩起自己的手指头。

    「你终于说了句真心话,你的确无趣的要命。」他转首,以一双猎人追捕动物的目光瞅着她,「可偏偏我就被你吸引。」

    他这句话似乎透露着某种勾引的讯息,让于安琦的心口猛地一撞。

    将她载到家门口,他停车笑看着她,「知不知道就是你这双无辜的大眼睛老是直勾勾的看着我,让我忘都忘不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她听得好紧张,揣在胸口的那颗心狂烈跳动。

    「这么不信我?在过去我可是很少为哪个女人心动。」

    这句话倒是真的,他不是没交过女友,而是当有了「女人一个比一个难缠」的觉悟时,他就不再主动接近女人,更别说是心动了。

    「可是……」于安琦猛回头看着他,「你不是说做朋友吗?」

    怎么现在听来却变得好暧昧、奇怪?

    「但是我并没说不会变成女朋友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可以了。」于安琦慌张的想快点离开,「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等等——」他喊住她,绷紧的下巴表现出他的不快。

    「你……还有事吗?」于安琦回头睨着他。

    「拜托一下,你能不能信我一次?」孙维廷从没有这么无力过,可见她仍一副受惊的眼神看着他,他只好退一步说:「好,我服了你,这样吧!就从朋友做起,直到你信任我为止,怎么样?」

    「我不懂。」她当真不懂他何苦这么做?

    「我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老天,被她固执的脑袋一折腾,他仅存的幽默感都消失无踪了。

    「好,就做朋友,但是先说好,我不要你的资助。」于安琦不笨,当然懂得他的意思,只不过……他有必要对一个既不漂亮又不聪明的女人说这种话吗?

    听她这么说,孙维廷终于笑了,他拉高嗓音充分宣示出自己的决心,「OK,就这样,但你也不准再躲我。」

    她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点点头,「那我进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孙维廷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她却跑得比风还快,转瞬间已经躲进大门内!

    扯!她当他会吃了她吗?

    不过该说的话都说了,他也该回去了,虽然说是寒假,可是MBA保证班并没有所谓的寒假,教授指定要去学校的日子就不得缺席或旷课,唉……真不知道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还要熬多久?

    重新发动车子,他迅速掉转车头,直接返回家中,今天又晚归了,就不知道老爸会怎么念了。

    ************

    上了最后一节的加强课程,孙维廷便打算离开学校。

    在他走出教室的前一刻,孟颖叫住他,「维廷,前阵子你参加泳赛不能参加我们的聚会也就算了,可现在又是怎么了?」

    「你不是忙着约会吗?管我这么多干嘛?」他回头看看贵族帮中长得最「漂亮」的伙伴。

    有时候看久了他那张瓜子脸,还真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投错了胎。

    「再忙也得关心你一下呀!」孟颖扯笑。

    「别净说些让人掉鸡皮疙瘩的话,我真的有事,明天见。」背起背袋,孙维廷直接走出教室。

    「这家伙最近神秘兮兮的,在搞什么?」王叡也走过来,望着他的背影,问着孟颖。

    「谁知道呢?」孟颖耸耸肩,「不过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绝对是好事。」

    他漂亮的嘴角一勾,然后揽着王叡的肩,「我们去走走吧!」

    「今天没约会?」王叡倒是惊讶。

    「艾琳晚上有事。」

    「这么说我是候补的啰!」王叡眉一挑,「算了,昨天刚学会一首曲子,就拉给你听听,来我家吧!」

    「那是我的荣幸!我们走吧!」孟颖笑着捶了捶他的胸膛,和王叡一起走向停车场。

    就在他们到达停车场时,正好目睹孙维廷将车子开出去。

    孙维廷一边听音乐,脑袋边随着音乐节拍点着,可以看出他愉悦的心情。

    开了一段路,他终于到达于安琦工作的加油站,远远地就见她辛勤的为客人服务。

    突然他发现情况不太对,站在她面前的客人似乎正在和她争执!

    「小姐,你还没找我钱呢!」那男人不讲理的说。

    「我找给你了,刚刚我连同发票与会员卡一并给你的。」于安琦心急的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他的态度看在孙维廷眼中简直是欠扁。

    就连林锦祥也抽了空过去了解状况,「先生,请你先找找看,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好,你们一个指我说谎、一个指我蓄意诬赖她!我可是……」

    那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已被孙维廷给抓住臂膀,「做事得讲求证据,你说她该找你多少?」

    「呃……」男人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知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两百三十七元。」于安琦赶紧说:「他身上应该还有发票。」

    「那……那又怎么样?喂,你想干嘛——啊!」到嘴的话又重新吞回肚里,因为他整个人被抬了起来,头朝地的被抓着用力摇了摇。

    刹那间,就见他的西装外套口袋内的钱全部掉出来!

    于安琦捂着嘴,惊愕的看着孙维廷这粗鲁的动作,想阻止却又不知怎么劝他,「别这样……」

    「你别担心,我只是想洗刷你的冤屈。」孙维廷重新让男人的双脚回到地面,而后对她说:「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林锦祥见状,忙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钞票和零钱数了数,「果真是两百三十七元!」

    「这世上有这么恰巧的事吗?」孙维廷眯起眸逼问着脸色发白的男人。

    「我……我……你对我动粗,等着……你等着我告你。」他虽理亏,却不想让步,反而出言威胁。

    「我叫孙维廷,尽管来找我吧!」他勾起嘴角,精锐的眸子与他对视。

    「好,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那人丢下这句话后,就开着车迅速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于安琦好为他担心呀!

    「我没事的。」他笑着将她的头发轻轻拂向耳后,「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同样不会放过。」

    林锦祥看了虽失望,但也心知肚明的默默离开了。

    「下班了对吧?我送你回去。」孙维廷根本不把刚刚那男人的话放在心上,知道她下班时间一到便想将她带离这里。

    「你不必这样,我们只是朋友。」他好像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是朋友呀!你以为是什么?我孙维廷向来习惯为朋友两肋插刀,刚刚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如果他告你呢?」于安琦一张小脸紧皱着。

    「你在担心我?」他转过她的身子,笑着说:「说真的,见你这样,就算被告我也甘心。」

    「不要——」她伸手抵住他的唇,「我不要这种事发生。」

    「好,绝不会发生这种事,安心吧!」他抿唇一笑,温热的眸子直盯着她纤丽的容颜。

    「那就好。」她轻吐口气,再望着他那张盛满笑意的英俊脸庞,一颗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她随即摇摇头,告诉自己不可以,绝不可以出现离谱的念头。

    朋友就仅是朋友而已。

    「晚上能不能不要去泡沫红茶店了?」孙维廷知道她绝对不会同意,因此只是试着问问。

    「今晚店里公休。」本不想让他知道,可是她居然忍不住说出来了。

    「真的?!你竟然不早点告诉我,这样还算朋友吗?」他扬起笑容,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走,我带你去和我几个好朋友认识认识。」

    「你的朋友?!不好吧!」她摇摇头。

    「有什么不好的?走吧!」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孙维廷便带着她坐进他车里,将她载往目的地。

    「你的朋友……愿意认识我?」于安琦不安地问。

    可想而知他的朋友必然也是富家子弟,他们会像他一样不嫌弃她的平凡身分、不厌恶她的别扭个性吗?

    「为什么不愿意?」他轻笑道:「我们每个人的女友……不,是朋友,都有义务要介绍给大家认识。」

    「好奇妙的规矩,嗯……既然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见见他们。」见他这么热情,于安琦也不好再拒绝。

    只是她莫名的有种预感——自己这一陷下似乎就难以脱身了。

    早知道他俩应该连朋友都别做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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