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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因为是快穿单元形式,作者君设了最低的防盗比例给读者君们。

    白羽心里头记挂着那癞蛤`蟆茫茫和瘸脚鸭渺渺手里的风月宝鉴, 提前几天回了扬州来。可就算回来了, 也没住到林府去, 而是小心的藏身在扬州的城隍庙内, 只等着正日子去抓那一身癞疤的和尚和那瘸了吧唧的道士去。

    可到了正日子, 那个癞蛤`笸瘸脚鸭竟然没来!没来!

    白羽收着翅膀缩着脚蹲在墙头上,看着生辰里那乐呵呵的笑容, 想着不来也好。他家草儿的生辰, 就该高高兴兴的才是。今天不来, 算他们有眼色!

    经过了黛玉的生辰,为了能把握住这个好机会把风月宝鉴弄到手,白羽在林家一直蹲守了一个月。直到三月上旬都快过完了,一天早上, 白羽正蹲林家门口的树杈上呢,那头上全是癞疤的和尚终于出现了。

    那和尚到了宅邸门前, 一抬脚就往里走,半点不理会门子的阻拦。一边往里走还一边开口说道:“舍了我吧!舍了我吧!把你家的姑娘舍给我吧!她与我有缘,舍了我吧!”

    一眨眼的工夫, 人已经快到了二门了。而且那和尚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可偏偏身在内宅的林海和贾敏夫妻俩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之前有了白羽的神异之处给他们打底,此刻见了这异象也不心慌了。

    等那和尚几步从二门处就到了内院正房之后,夫妻俩只是和和气气的婉拒:“大师说好意心领了。”然后又吩咐人去置备斋菜来。

    那和尚疯疯癫癫的颇为不羁, 见林海和贾敏虽然和气却一味的生疏, 便做点化状:“既舍不得她, 但只怕她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亲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也不理林海猛然站起来的动作,两步之间就已经除了二门,往大门去了。

    白羽看着那癞头和尚故作高深的出了门要遁走,蹲在树上的身体挺直了起来,布了一道障眼法之后,两只翅膀直拉拉伸开,忽闪着从树上一跃而下,嫩黄色的喙就直直的叨在了癞头和尚还算干净的脑门儿上头。

    癞头僧只觉得自己额头像是被天雷劈了一般,连惨叫都来不及便眼前一黑就仰摔在了地上。

    而白羽见癞头僧倒了,也不继续叨他了,红艳艳的掌蹼踩在了癞头僧的胸口:“嘎!”可算逮着你了!

    被掌蹼压着胸口的癞头僧连喘气都费劲了,等看轻了白羽的样子,脸上更是被吓得连血色都没有了,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细声来:“道兄……饶命……”

    白羽一双黝黑的眼珠子都反射出蓝光来了。他饶了这癞蛤`蟆的命,谁来饶那些修行不易的花儿草儿的命?警幻是打着要花儿草儿们神魂俱灭的心思设下这毒辣局的!

    “嘎嘎?”风月宝鉴呢?

    “在渺渺处……”

    “嘎?”他在何处?

    “……大……大如州……”

    白羽有点尴尬了,他都忘了还有大如州这回子事情了。

    他看了一眼被踩在脚下的癞头僧,又“嘎”了一声。

    那癞头的和尚便立时受了重创,连人形也维持不得,化作了一只病怏怏的癞蛤`蟆来。

    白羽用脚扒拉了两下此时半死不活的癞蛤`蟆,便解了障眼法。

    而此时林海不过刚带着管家追到了大门口,四处张望着寻找刚才那个癞头和尚的身影。

    之所以这般着急,也是因为癞头和尚那最后类似于威胁的话语。虽然语焉不详,可里面很明确的提到了不可见外人、不能听哭声。

    林海一听,就和之前白羽的话结合到一起了。他不知道这和尚是来帮他们家黛玉化解劫数还是和那骗了黛玉的人是一伙的,可总归应该对内情知晓一二的,便赶紧带人追了出来。

    可到了大门口,林海四处一望,哪里还有什么和尚的踪迹?唯独也就是门口镇宅用的石狮子旁边,有一只踩着癞蛤`蟆的大鹄罢了。

    林海最后只能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回身往内宅去了。可才走了两步,他就瞪大了眼睛——癞头和尚、癞蛤`蟆!白医师的本名叫做“白羽”,向来做书生的打扮,白鹅的别称便是“白羽书生”!刚才踩住蛤`蟆的哪里是大鹄?分明就是一只体形庞大的鹅!

    林海赶紧回身又跑到门口,四处寻找。可这一回那大鹅和蛤`蟆都不见了!他扭头问门子道:“刚才那鹅呢?你可看见一只大鹅?”

    “见了。”门子刚才也没看清楚那是不是鹅,总归是只禽类就是了,“小的之前没见,想来是沿着墙根到了石狮子下头的。刚才小的见了,正要赶它走,它就自己拖着一只逮到的蛤`蟆顺着墙根儿拐走了。想来是哪家养得跑出来了。”

    扬州城隍庙里,白羽呼哧带喘、惊魂未定的呷了一肚子凉茶压惊。可吓死他了!刚才林海看着他的时候,他大气都不敢喘。等林海回去了,就赶紧拖着半死不活的癞蛤`蟆到了城隍庙来。

    “吓着了?摸摸毛,吓不着!”城隍给白羽的鹅脑袋顺了顺毛,乐呵呵的用安抚孝子的顺口溜来安抚白羽。

    白羽冷静下来之后,又用掌蹼扒拉了一下癞蛤`蟆,弄得这蛤`竺像随时都能咽气一样。可他知道,这蛤`蟆虽然被他一时震得内伤了,可把内伤治好也就没事了。

    “可是要把他交由阴吏接引到天庭司法天神处?”城隍揣着手,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乐呵呵全是慈爱的看着白羽。

    白羽点点头:“嘎嘎。”我去抓那只瘸脚鸭去。

    “注意安全啊!”城隍也不多留白羽,让人把蛤`蟆押往有司去了。

    因为有了具体的目的地坐标,所以这回白羽很顺利的就到了大如州甄费岳父所在的城市里。

    只能说这两个给警幻做私活的家伙收集信息的能力太差了,这都一年多了,也没发现白羽早就把警幻的布局给搅和得看不出原样了。不过这两个一开始也不是因为什么警幻有人格魅力杰出才能才为之驱使的,互相利用罢了,不上心也正常。

    很轻易的,白羽就在大如州外面拦住了高唱《好了歌》打算勾搭甄费出家的瘸脚鸭,可瘸脚鸭却不知道人家甄费如今好好的,根本就没沦落到要靠妻子娘家勉强过活的地步。

    瘸脚鸭比之癞蛤`蟆的功力要高些,一看见白羽眼珠子都绿了:他能被白羽找到,那肯定是蛤`蟆所化的茫茫出了岔子了。

    “风月宝鉴何在?”人形的白羽冷着脸看着本体是瘸脚鸭的渺渺真人,语气冷淡得很。

    当年两人同为太虚幻境以禽身入道的唯二同伴,白羽曾经对渺渺很有亲近的心意。当初渺渺要投警幻的时候,白羽还曾经拦过。可渺渺却半点不理会白羽的劝说,一门心思和警幻一起练了不知什么功法,化形的时候竟把命格五弊三缺显化,以至于成了瘸脚鸭的模样来,哪怕后来能变换人形了,可也还是跛脚难除。

    “想要风月宝鉴?拿你的命来换!”渺渺半点废话没有,抄起手里的棍子对着白羽就甩了过去。

    白羽一开始就躲闪来着,多少还对渺渺有些香火情。可到了后来也打出了真火,手腕一翻转,原形时候背后的棕色羽毛就变作了一把剑来,和渺渺你来我往的交起手来。

    后来两个人更是化作了原形,你叨我一口我啄你一下的上下翻腾着打斗起来。斗了足足有十来个回合,白羽最后成功把瘸脚鸭叨成了秃毛鸭,而他自己不过是羽毛微微凌乱了一些罢了。

    渺渺心里这个恨啊。一样都是太虚幻境出来的禽鸟,怎么白羽就能一路顺遂的把修为升到地仙后期去呢?自己磕磕绊绊的到了地仙初期,再想提升就怎么都上不去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投了警幻去。

    白羽不知道渺渺心里头还有这种想法,不过就算知道了,顶多也就是不屑的嗤笑两声:天道偏爱人类,飞禽走兽鳞甲花草想要踏上此途本就难之又难。他们有了此等机缘,就该秉持天道喜爱的堂皇正道努力修行。有这个时间恨这个怨那个的,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瓶颈的原因,早日破解了才好。而不是因为一时的道途不顺就去走歪途。

    他从渺渺的羽下找到了风月宝鉴,叼着渺渺的脖子就近找了大如州此处的城隍,请阴吏把渺渺送往司法天神处去。

    才解决了渺渺的问题,白羽还来不及把风月宝鉴中的分魂解放出来,就发现其中李花木的精魂似有劫数的样子,赶紧一震翅膀赶往京城。

    因为事态紧急,这一回白羽为了日夜兼程,飞行的高度都快到一重天了,足足飞了一天两夜才在快入夜的时候到了荣国府,正赶上李纨心念成灰一般躺在床上。

    这李纨的精魂乃是太虚幻境一株李花所化,说起来年岁其实和白羽也差不多大,被幻境里年岁小些的精灵们尊称一声“姑姑”。白羽总觉得,警幻的手段能忽悠住那些花儿草儿的不难,可既然凤凰树都能堪破其中诡异之处,李花难道就这般呆笨吗?

    李纨躺在床上,好半天都没动,眼神也木愣愣的。可过了片刻,她抬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在那里,有一个太医承认的孩子在。李纨忽然觉得不那么冷了。她缓慢的坐了起来,“你背着点人,回李家一趟。大爷的事情办起来的时候,请母亲在派人来吊唁的时候私下里帮我带来些补身的食材来。让母亲别操心才好。”

    女婿亡故,没有丈母娘上门凭吊的道理。所以李纨才这么说。

    白羽心下满意的点头:这才对嘛!哪有因为死了一个男人就寻死觅活的道理呢?这样也好,若是顺利的过了这一关,想来重回幻境的时候,李花也能有所明悟吧!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李花腹内的气息很是奇怪啊!

    纵然府里的主子此时心中悲痛,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入棺停灵,亲友吊唁,之后抬棺到家庙去,自有豢养的和尚道士来做法事超度。

    哭过一场之后,贾珠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了荣国府里。李纨也似个透明人一般,挺着六甲之身安心在荣国府待产。

    待到瓜熟蒂落之日,白羽这才明白了为何李花要下界的原因——她腹内孕育的,乃是一株兰花的残种。

    这残种原本是养不活的,可借着李花的精灵之气,竟然慢慢补全了不足。

    白羽瘪着嘴想,到底他闭关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啊?李花是怎么和这残种扯上关系的啊?又是为什么宁愿被警幻忽悠也要借人间这一遭补全残种啊?

    这些答案,恐怕就算李花归返幻境也不一定能知道了。因为这种补全残种的方式实在对精魄损伤太大,李花回去之后恐怕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了。

    白羽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在风月宝鉴到手之后,就开始把花儿草儿们困在里面的一丝精魂释放出去。

    这些花儿草儿们大多如今已经在人间了,精魂自动归主,只待阳寿倔,由阴吏引导,归地府反天庭即可。

    被自己拦下未曾下界精灵们的精魂,也禀告西帝娘娘,用供奉线香归还幻境,归于本体,丝毫不妨碍今后的大道仙途。

    而后,那空荡荡早就没什么用的风月宝鉴,就被白羽当成一面普通的镜子扔在鹅庄里头了。

    春去秋来,又过了三载时光,林海终于卸任了巡盐御史的职务,携妻儿回返京城而来。

    能从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安全脱身,不能说简在帝心,可说一句皇帝还要用林海做事还是可以的。

    如今的黛玉已经六岁,虽然还是有江南女子特有的袅娜,可却半分没有羸弱不足的病态了,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健康的姑娘。

    而经过了白羽的拔毒调养,林海和贾敏也不再是烂种子和盐碱地了,成功在前年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此时已经两岁有余。

    进京面圣之后,林海自然要携妻子拜见岳家。在这期间倒也还好,可等回了京中林家的宅子之后,林海就从妻子口中听说了一桩事:“张嬷嬷和我娘家的下人聊天,说了些旧事。四年前四月里开始,宝玉……就挨着月份被泼……下人说那是黄泥浆,可是这时辰上和玉姐儿的……怎么就这么相似呢?”

    贾敏说话的时候有些吞吐,字字斟酌着,想要把事情说得委婉些。

    可林海是谁?只言片语的就明白过来了。他又想起当年那癞头的和尚说的“不见外姓亲友”的话来,捋着胡须,对贾宝玉更多了几分不喜。

    之前在荣国府的时候,这孩子因为玉儿的几句话就摔了那块据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玉石,简直不知所谓s来又要给女儿取字,要不是看在妻子的面上,他恐怕要当场拂袖而去。

    “白医师……这次进京来也不曾见过他吗?”贾敏有些不安,就算三年来他们林家越来越好也消弭不了这种不安。所以她特别想要再见一见白羽。

    林海有些犹豫了:“若是……若是玉姐儿以前不是人……”

    “她现在是我的女儿!”贾敏的声音特别坚定。她不管玉儿过去是什么,但现在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心尖肉,是她这辈子的骨血延续!

    “白医师也不是呢?”林海又问道。

    “这……”贾敏犹豫了。过了半晌,才试探的问道,“老爷,你是知道什么了?”

    林海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贾敏没立刻说话,而是做了片刻心理建设:毕竟之前猜测白羽有来历是一回事,如今就要被证实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拉住了林海的手,“咱们夫妻一体,又和玉儿有关。白医师总归是救了咱们一家四口的,若没有他,玉儿说不得如今还是不安康,大哥儿也是没影的——便是有了也不会似现在这样看着就康健。还有咱们俩的身体。便是不是人又如何?”

    林海看妻子通透,心里头也是宽慰,便缓缓把三年前他追着癞头和尚出了宅子后发现的事情说了。又道:“咱们家的银票是有暗标的,白医师在京郊建了个庄子,起的名字就叫做‘鹅庄’,可见正是那天我看见的那只大鹅。”

    贾敏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白羽大概是精灵或者妖怪之类的。可唯一没想到的是白羽的品种——或者说叫跟脚儿。鹅,贾敏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那咱们可要拜访一下白医师去?”虽然对白羽的跟脚儿有点接受无能,可贾敏还是觉得应该上门拜访去。

    林海也有这个打算,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知道人家的落脚处了:总不能说他给出去的银票其实是要套出人家的老家吧!

    所以要上门拜访,还是要好好绸缪一番的。

    不过还不等林海绸缪好,外面就有人进来通报:“老爷太太,白医师来了。”

    跟着就有一阵幽幽的笑声也传了过来,而后又是一阵阵的凄厉叫声,一下子就把众人的白毛汗都给吓出来了。

    职责所在,不管守着的捕快们怎么心惊胆战,还是赶紧抄家伙冲进了院子里去。

    才推开了院门,原先做诱饵的姑娘就一下子撞在了打头进来的捕头身上。眼看着见到活人了,姑娘牙齿打着颤、磕磕巴巴的说道:“黄……黄皮子!”

    黄皮子,又叫黄鼠狼,学名叫做黄鼬。民间都说这东西邪性,聪明又记仇。民间有句广为流传的俗语就和它有关——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虽然不知道这出现的黄皮子和大姑娘失踪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吧,可捕快们还是一个个的把刀都抽出来了。

    就这么几息的功夫,原本姑娘之前呆着的房间房门就被撞开了。一个在夜里看起来黑乎乎的影子就窜了出来。

    那黄绿色的眼瞳反射着月光,看得一群大酗子都忍不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月光下头,一只快六尺长、腰身都赶上人粗了的黄皮子抽着鼻子、龇着牙对着房门的方向,好像那里有什么大敌一般。

    下一息,原本就已经处于半残废状态的房门再一次遭受了重击彻底交代了,一道白影就射了出来,嫩黄的喙跟箭矢一般直直叨中了黄鼠狼的鼻梁,瞬间就让那面露狠相的黄皮子半张脸都被叨烂了。

    那白影正是将翅膀紧紧背在身后的白羽。眼看着一击即中,也不留手。脑袋就跟装了小马达似的,不管那黄鼠狼怎么闪躲,喙都一直追着那黄鼠狼“哚哚哚”的叨个不停。

    黄鼠狼眼看不敌,连眼睛都在躲闪的过程中瞎了一只,立刻就夹紧了屁股。

    一股带着怪味的湿漉漉的黄烟就喷了出来,可却不是冲着白羽去的,而是冲着站在边上已经看傻了的一众捕快们。

    白羽自然不能眼看着那看着就带毒的东西落在这些凡人身上,就张开了两米长的大翅膀护在了众人的身前,把那喷过来的毒烟毒液全都一翅膀扇呼到了地上去。

    就这么个短暂的空隙,那黄鼠狼一个纵身就上了墙,带着一股腥乎乎的黑烟三跳两跳的就跑了。

    那些毒烟毒液扑在了院子里夯实的地面上,竟然让地面发出了一阵阵“滋滋”的腐蚀声音。可好歹没有扑在人的脸上,让一众有惊无险的捕快们后怕不已。

    而白羽还不等捕快反应过来,就跟着一忽扇翅膀也上了墙头,追着那毁了容的黄皮子过去了。

    “李哥……”还胆战心惊的捕快叫了李公甫一声,“谢……”哆嗦着话都说利索了。

    “操!”捕头年岁大些,狠狠骂了一声总算找回了些胆气,“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追!咱还不如大李家的一只鹅吗?”

    说完就一指捕快里年岁最小的那个:“你领着这丫头去找里内耆老去,再找大人要些支援,其他人跟我追!”

    “是!”不管心里头还是不是害怕的,可一群人在一起总归是壮胆子的,回答起来声音大了,恐惧又消散了不少。

    这里头回答最大声、胆气也上涌最快的就是李公甫了。

    刚才看见那大个儿的黄皮子时他不是不害怕的,可眼看着自家的鹅大仙几口下去就把那黄皮子叨得血肉模糊夹着尾巴跑了,心里立刻就踏实了。

    他算是明白了,只要他家鹅大仙在,他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捕头抽着刀在后面追那黄鼠狼和白羽的时候,李公甫跟得是最紧的。

    那黄鼠狼受了伤,一路上鲜血淋漓的滴在地上成了最好的指路标。众人顺着沥沥拉拉的血迹追踪,很快就出了县城,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去了。

    “头儿……这方向是不是乱葬岗的?”一众人气喘吁吁的追踪途中,有人看出来他们要去的方向了。

    捕头不说话,可心里头却知道这话没错,这的确是往乱葬岗的方向去的。

    乱葬岗,其实各地都有这么一块地方,就算是天子脚下也不能幸免。毕竟这两年大宋实在是乱得够呛,原本的义庄早就荒废了,逐渐的就演变成了乱葬岗。

    到了距离乱葬岗二三里远的地方,老远就听见一声声嘹亮的鹅叫声,“嘎”“嘎”的感觉都能把人耳朵震聋。

    一口气跑了快二十里的捕快们早就不行了,喘着气觉得脚跟关了铅似的,越来越抬不动了。

    远处的鹅叫声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了。几乎所有人都对那只勇猛大白鹅的安全不抱希望了——毕竟鹅再厉害它也是鹅啊!它的本质是家养的家禽,它的食谱也是素食来着。

    而黄鼠狼,不说他们今天晚上他们见到的这只应该算是成精了的例子,就是普通的黄鼠狼,它也是吃肉的啊!

    一个吃素的和一个吃肉的对上,孰胜孰负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然而李公甫并不担心。他信心满满的提着腰刀继续往乱葬岗的方向赶。他心里头特别自信,如果在黄鼠狼和他家鹅大仙之间有一个注定会落败,那个落败的一定是黄鼠狼!

    很快的,乱葬岗就近在眼前了。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的捕快们全都傻了眼。

    捕头看了一眼乱葬岗上来回踱着方步的白羽,回头拍了拍李公甫的肩膀:“你家这鹅是哪来的?你怎么养的?”

    听说过鹅能看家,还特别凶悍,可没见过能活活把妖怪咬死的鹅啊!不知道李公甫家这只鹅是哪只母鹅下的、哪只公鹅踩的?要是可以,他也想弄一只回来。

    “嘎嘎!”你们怎们来的这么慢!白羽看见李公甫领着一群江米条过来了,张开翅膀招呼了一声。

    李公甫把腰刀回鞘,看着身上没几块好肉的大黄鼠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罪魁祸首找到了,可失踪的姑娘呢?

    捕头没急着立刻搜寻,而是提着刀走到了黄鼠狼旁边,对着黄鼠狼的脑袋就是手起刀落。

    刀落下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状若死去的黄鼠狼一跃而起。原来它刚才根本就是在装死呢!

    李公甫眼看着捕头的刀落空,立刻抽刀出鞘,横着朝黄鼠狼削了过去,敲将黄鼠狼的半个脑壳子都削掉了,可那黄鼠狼却还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往外冲。

    白羽立刻就急了。他就没丢过这么大的鹅,竟然被一只黄鼠狼装死给骗过去了!这黑历史绝壁不能留着!

    这样想着,白羽立刻冲了过去,一张嫩黄色的喙就咬在了黄鼠狼暴露在他眼前的后脖颈子上。

    这一口可不光是咬到肉了,直接咬在了黄鼠狼的骨头上,整个脖子都断了。黄鼠狼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个只有一半的气声,抽搐了一下就倒了。白羽这还不算玩,掌蹼踩在黄鼠狼的肚子上,一个劲儿的按。

    在众人看不见的黄鼠狼的腹内,一颗黄豆粒大小的土黄色混杂着暗红色的珠子就这么在白羽掌蹼隔着皮肉的按压下碎了。

    “头儿,你怎么知道它是装死的?”李公甫看黄鼠狼瘫倒了,赶紧过去把已经没了气息的黄鼠狼割了脑袋,心有余悸的回头问道。

    捕头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会儿夜风一吹,整个人都湿透了。他摆着手,好半天才苦笑着摇头:“老人讲古的时候提过一句,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头儿,这有个地洞!”

    不等两人把气喘匀了,立刻就有个捕快在不远的地方喊了一声。

    洞里面大概是有人的,听到上面有动静,用气若游丝的声音细细喊了一声“救命”就再没了气息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挖啊!”

    于是一群大酗子还没歇过来二十里路的脚程消耗,就不得不又开始做起了挖掘工,把那地洞挖开。

    挖到一半的时候,那洞似乎还同着另外一个出口,从这个出口里蹦出来了不少的衅皮子来。

    眼看着这些衅皮子四散奔逃的,白羽看着这些一个个身上血污怨气缠身的衅皮子,抻着脖子,声音洪亮的叫了一声:“嘎——”

    那些原本速度奇快的黄鼠狼们被这嗓子一震,全都吐着白沫子昏死了过去。

    “快!一刀一个,哪只也别漏了!”捕头吩咐道。

    黄鼠狼记仇,若是放跑了一只,焉知几年后成了气候不会卷土重来再祸害钱塘百姓?

    等刨开了那个大洞之后,几个捕快就知道这些黄鼠狼死得不冤。

    里面的几个姑娘,最早家人报失踪的几个已经成了白骨一具了,唯有碎裂的皮肤毛发并指甲留了下来,勉强能辨认出生前是个人。剩下的几个,最近被撸来的还好,只是指甲被掀开了。

    还有几个姑娘头皮都被剥开了,剩下脸上的皮肉还连着,疼得一动也不能动。余下的也是胳膊上都没了皮。

    “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板车之类的。”这样的伤可不能轻易移动。

    好在很快衙门里的支援就到了。还有一些家里丢了姑娘的人家也自动自发的赶了过来。众人七手八脚同心协力的把姑娘们都救了回去。

    其中伤势最轻的、只是手指甲被掀开了几个姑娘很快就在大夫的诊治下恢复过来。几碗压惊的汤药之后,就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经过说了。

    据她们说,之所以撸了她们来,似乎是那最大的黄鼠狼用她们教导那些衅鼠狼如何扒人皮。

    白羽从李公甫嘴里听了一耳朵,就知道那只大的黄鼠狼大概是要化形了,可偏偏是个有戾气孽债的,所以要用到人皮来掩盖妖相。

    几天后官府结案时,救回来的姑娘里面还是没了一个伤势过重的。几家没了孩子的苦主又要如何度过这难挨的日子,就不是能对外人道的事情了。

    许娇容得知之后,很是唏嘘了一番。

    许仙也叹息不已:“明明都救回来了,怎么就还是去了呢?若有良医良药,那姑娘也不会就这么没了。”

    “臭小子,年纪不大,倒学会怜香惜玉了!”李公甫看许仙一脸愁苦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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