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桃花拿出来一看，接起来说：“秦老师，你好，有一段时间没通电话了，有啥事？”

    秦老师说：“这几天王明没有到学校来，是不是在你那儿？”

    “没有呀。他不在我这儿。怎么啦？”

    “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前几天他和说他不想上学了。”

    桃花放下手头的活计，打了个车赶到了学校。见到秦老师急切地问道：“多长时间的事？我这段也没有给他打电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因为我搞不清楚，才给你打的电话。要不你问一下情况。”

    桃花当下就把电话打了过去。接通后，桃花说：“儿子，我在和秦老师在一块儿。你有什么事？”

    王明说：“有什么事？你能管得了？”

    “你在哪儿，我想和你谈谈。”

    “我在儿童公园，你来吧。”

    桃花告别秦老师来到儿童公园，在湖边的走廊上找到王明。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瓶脉动饮料递过去，说：“不知你喝个什么，就随手买了。”

    王明没有说话，接住了它。两个人默默地沿着湖边走着，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桃花说：“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

    王明说：“最近觉得很烦恼。人家的母亲都是陪伴在儿子的身边，那像你想起来打个电话。没有你这个妈还干脆点。”

    儿子王明讲话的中间，低了一下头，桃花发现他的脖子后面有红彤彤的一片。让王明低下头，拉了拉衣领，看到脖子下面后背上巴掌大地方都是这样的。

    桃花领着儿子到了县医院的皮肤科。通过医生的检查，王明的饮食不规律，乱吃地摊上的东西，引起皮肤过敏。开的一些中药和洗剂，回家治理。

    路上，桃花问：“就是这个原因，不想上学了？”

    王明说：“不是。这段时间觉得很烦恼。人家的妈时刻嘘寒问暖的，那像你想起来打个电话。好像我这个儿子可有可无。”

    这句话戳到了桃花的心窝上，搞得她半天缓不过劲来。可她的算计性格决定了她不会向儿子解释什么。停了一会儿，说：“就这你也不能不上学吧？”

    王明知道在这样的一个母亲身上找到温暖太难了，说：“我就要去上学的，别替我操心了。”

    桃花给秦老师回了个电话，说；“王明，下午就去上学。我和他到医院瞧了一下，脖子后面的皮肤过敏了。”

    秦老师说：“只要知道是啥原因就好了，尽快到学校来。”

    桃花煎好药后，一改过去我行我素不顾别人感受的作风，有点像作贼一样在学校门口等王明放学。

    王明接住药，嘴里嘟噜说：“不让你干，你偏要。敢做还怕别人笑话。”

    桃花很想讲，我确实害怕你那个混账爸知道我给你煎药，不让你和我来往的。单凭我完全可以斗过他，最后他还不是他一个人，可我不知道儿子你是怎么想的。话在嘴边，还只好说：“药还热的，回去早点喝了。记得按时用药水清洗。”

    王明回到家里，“老五”看到后，问：“在哪儿拿的？”

    王明说：“我妈那儿。”

    “老五”说：“现在倒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是别人替她养大了。你妈看到你有用了，要不，她不会认你这个儿子的。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啥？我太了解她了。什么都是只顾自己，想着算计别人。”

    王明问桃花说：“我爸怎么说替别人把我养大了，这句话是啥意思？”

    桃花大张着嘴说不上话，她总不能现在和儿子说，“老五”不是他亲爸吧？可王明这么问出来了，只好说：“听你爸瞎说。他管不住自己那张破嘴，想说啥就说啥，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老五”讲话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吗？王明看出桃花讲话极力遮掩着什么，没有再多说。

    成绩一般的王明到了中考的时候，本不想参加考试，可桃花非要让他试试。

    “老五”清楚这是桃花想让儿子离自己远点，她好和儿子接触。儿子大了，该怎么处理，前面的路怎么走，由儿子自己来把握。儿子是个啥样，他清楚。

    王明当然没有考上高中，看到他这个年龄的都在上学，根本就找不到工作。自己也有了继续上学的想法。

    桃花又找到秦老师托人走关系，让他到职业一中上学。自己还特意在学校的附近租了一间房。认为这是一个和王明增进关系最好的机会。把房间收拾好，给他打电话，说；“儿子，妈妈就租住在这儿，离学校很近，你随时可以到我家里来。如果学校住的不方便，也可以搬到我这儿住。”

    王明说：”你原来不是住在这儿的，为我上学没必要这样。”

    桃花这天做好王明爱吃的过油肉大米，给王明打电话让他放学后到这儿来。刚刚下课了，她接到王明的电话，说他不过来了，他爸有事在家里等他。气得桃花独自一边吃着，一边骂这个狗日的“老五”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变着法不让王明上她这儿来。想我这地儿儿近，时间长了，就不会不到我这儿的。

    下午学校组织到县安和一中学参观学习，时间比较紧。王明给桃花打电话，说：“中午我到你那儿吃饭。”

    桃花接了电话把大米淘好，放在电饭锅里焖着。自己骑车到菜市场买了冬瓜和排骨，匆忙赶回来。把排骨放在冷水里在火上加热后，捞出排骨放到高压锅里，放上葱、姜、大料等佐料，打开开头。取出冬瓜在案板上切块，等待排骨熟了放进去。

    不大一会儿，肉味弥散了房间，桃花把冬瓜放进排骨里炖着。桃花下楼给王明开了大门。

    王明到卫生间洗了手，来到饭桌旁。桃花早把大米盛了俩碗，冒着香气的冬瓜炖排骨也端了上来。

    桃花说：“王明，时间短就做了这个，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说着，自己也端起碗和王明一道吃起来。

    桃花不停地问这问那儿，多么想听听王明谈谈学校里的事情。通过谈话，可以了解王明的脾气性格，自己找到处理她们之间关系的方法。同时也想提出让儿子从此就住在她这儿上学。可他含糊应答，直顾吃饭，弄得她只好停下问话。

    王明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下到学校去了。

    王明走后，桃花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以自己的脑筋对付别人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比如过去的有钱人万林，混账“老五”，家境可以的老大，不是照样把他们搞得随了自己的心思。就包括秦老师，稍微动了下脑筋，就让儿子和自己认下了。刚认识的建军就不用说，他根本就不会耍心眼，还是自己想怎么就怎么。可对儿子王明，自己倒没了办法。不能对他清楚地说明自己的过去，也不能让他和自己在一块生活，更不能自己把钱交给他.........。日子还得继续，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