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王明高考很不理想，准备自费到省地上个旅游专科学校。

    不务正业，好吃懒做，鬼点子怪多的“老五”，决定请客让亲戚朋友出钱，给王明打凑学费。

    王明也知道家里钱不多，就到了桃花那儿。

    桃花一听，王明和自己要钱来了，得了理由，当着王明的面，咬牙切齿数落起“老五”来了。说：“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你不是我个好爹，他不是挺有本事的？我给你打电话，早迟有事，没有一回清闲。也不知道你是故意躲我这个妈的。”

    王明人年轻，火气旺，说：“谁和要钱的，我是来想蓉上次在你这儿存的三千元钱。”

    “三千元就够你上学用了？不是笑话你的，三个三千元，五个三千元，也不办多大点事？我过的桥王比走的路还多。”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一句话，那三千元你给不给？”

    桃花看到儿子和自己急眼了，担心怕把关系弄僵，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着说：“我也就是发发牢骚。儿子花钱，是为了上学，办正经事。妈那有不出的道理。”

    桃花的二姐夫和“老五”是发小，王明上学，他随礼出了五百元。

    桃花看到“老五”办了个儿子的上学酒席，自己为了表现自己的能干，也在顺祥酒楼摆了它六桌。当然去的人也就是桃花的姐妹几个，朋友来了一、俩个。最可笑的是她二姐，场面上随着出五百元，事情罢了，以自己不能出双份的礼钱想要回去。桃花虽说给了她二姐，内心是十分不满意。

    儿子要到省城上学了，桃花就像见不得人似的，给王明准备东西，还不敢理直气壮地送过去。不住地打电话，或托人叫王明来取。王明内心是相当怨恨她这个妈，直到到了省城也没有来她这儿。

    桃花有时间就给省城上学的儿子打电话，嘘寒问暖。

    王明也许远离家乡，人生地不熟，感到孤单，解闷的时候，也挺想听听桃花的声音。

    课间休息的时间，桃花打过来电话，说：“下课了，你的哪儿活动的？”

    王明鼻音很重地说：“我的宿舍的。”

    桃花不由得心里一紧，平常这个时候王明不是在操场上打篮球，就是在实验室做试验。急切地问：“怎么啦？”生病了？”

    “前天上体育课，运动量大，出了一身汗，没注意感冒了，没有上课。”

    “男子汉坚强点，现在又不需要妈陪你。”

    “现在是不需要你陪了，可我在上小学，上初中，受人欺负的时候，你陪过我吗？”

    “都过去了，是妈的不对。”

    “记得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场精彩的文艺晚会。同学们都由自己的父母陪着，做亲子互动游戏。那天敲我爸有事不能去，让奶奶去了。同学们玩得兴高采烈，而我只能在一个角落里陪着奶奶呆呆地坐着。还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和我，俩人给大家表演了个快板节目。”

    “还有上初中，一次天下着暴雨。我班的同学都被自己的家长接回了家。我没有雨伞，一个人孤零零在那儿傻等着。当时我想，按说我也是有父母的孩子，可我在有困难的时候，他们都在哪儿？这和没有父母的孩子有什么带。觉得很无助又很孤独，真想和报销的孩子一样，在大人的呵护下快乐地成长。直到大雨停了才回了家。

    还有一次上作文课，老师出的题目是“我的母亲”。你在我的心目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说有就有，说无就无。我苦思冥想，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最后胡乱的写好，交了上去，老师的评语说把母亲写成了父亲。可见你在我印象中怎么样？和同学们在一块玩的时候，他们谈论各自母亲的时候，我是有多么的羡慕。那怕是给自己打个问候的电话。可是你没有那么做，只顾自己，在忙自己的生意。”

    “是我做的不对，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还有那年暑假上驾校学习交学费的事。我让你给我交一下学费，你吞吞吐吐，没有一个干脆爽快的样子。换作别的孩子的母亲，不用自己操心，她早给你办得妥妥帖帖。还有我来省城上学，你也知道我们生活紧张，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给交学费。你还偏不给我。惹得我朝你发火。”

    “妈这不是想让你爸想办法的。”

    “你能够管住我们干什么？要真是那样，那你早让我和你相认，我们一家三口也不会这样你东我西？”

    桃花自认为自己聪明能干，没想到在儿子面前没法应对。

    “当初你们离婚，明知道我不是我爸的，你偏要把我留给他，你究竟想干啥？留给他，还不如把我送回万林那儿？”

    桃花多么想说，她当时是怎样的情况。把他留给“老五”也是权宜之计，自己有了孩子对于万林给他下的套。

    那这个孩子王明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个事情想要搞明白，还得从头说起。桃花养母的第三个孩子，也就是老三，有1.8米的大个，人长得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年龄比桃花大一岁。兄妹几个，数她俩关系最好。老三有好吃的总要给这个妹妹留一点。桃花在遇到困难，受人欺负的时候，首先是求助她这个三哥哥的。

    到了结婚嫁娶的年龄，因为她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街坊邻里经常说让她俩成为夫妻那才是好上加好，亲上加亲。养母一家也想让她和她家老三成为一对。桃花对这个事内心有点不愿意。本身兄妹俩就是一家人，可*，水性杨花，早熟的她，有事无事总爱和老三凑在一块儿，可以说吃饭睡觉形影不离。

    正是俩小无猜少不更事的年纪，两个年轻人就偷食了禁果，有了孩子就是王明。养母她们害怕别人笑话，在旁人还看不出端倪的时候，养母指使桃花找上万林，让他担了这个包裹。年轻不更事的万林和不知情万林父母还出钱了断和自己的关系。这就是王明的稀里糊涂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