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离开
寒月晓泪眼朦朦地看着辛月仪,语气十分坚定决绝:“我要走,现在就要走。”
“走——为什么?”辛月仪诧道。
月晓默然不语。泪眸中闪过一抹怨恨。
“去哪儿?”月仪问。
“香港。”一定要比他们更快找到周羽宁。一定要带她躲得远远的。一定要保护好她。
“那我和你一起走。”月仪握桩月晓的手轻声说道。
月晓愣了一下,摇头道:“你不需要这样,你可以留下的。”
辛月仪望着她微微而笑,声音低柔而坚决:“小姐,不,月晓,你知道我在sh除了舅舅就只有你了。当初若不是你萍水相逢,仗义相留。我不是流落街头就是早回老家了。怎还能留在这里继续找舅舅。如今······你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我不知道能帮你什么,但起码我可以陪着你,同甘共苦,风雨同行。这,才是真正的朋友。月晓,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拒绝我。再说,要是没有你寒月晓,龙府就是“龙宫”我也不媳。”
月晓眼中动容,泪更加簌簌而下。她俯身抱住辛月仪,哽咽道:“谢谢你,小月。”辛月仪也回抱住她,眼睛有些泛红。
片刻,待两人平静些,辛月仪续声道:“这里护卫多,守得又严,我们如何才能出去。就算能出去,那也很难顺利的离开sh而不被九爷发现哪!”她越说越没底,眉也深深蹙起。
“不是很难,是难比登天呀!”月晓接着她的话说,末了以一声长长的叹息做为对它更深一层的肯定与无奈。
“容我想想。”寒月晓垂首又抬起。
眼下最关键也最难办的是如何制定出一套万无一失的逃跑计划。
上次的前车之鉴,她还是记得很清的!
半晌之后,又是半晌······
小离一进来就看到两个“木头人”并排坐在床沿。一样的秀眉隆起,魂游太虚。
这······这唱的又是哪出?短暂的诧异后,三声小姐,就唤到了月晓眼都没抬,只赶苍蝇似地挥挥手,意思滚蛋。
小离悻悻地闭上嘴。
小姐的世界,下人真心不懂。
房间没有开灯,暗黑无比。寒月晓穿戴整齐,站在落地窗前。窗外阴云蔽月,万籁俱寂。她看了眼时间,刚好凌晨两点。
她斜挎着一个单肩布包,又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个超大包袱,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等她做贼般小心翼翼地来到约定处——靠近龙府南门的一处低矮树丛。隐约看到一个半蹲着的熟悉的身影后,她拎着的一颗心才稍微放了些。
辛月仪也看到她了,半弓着迎了上去。南门离下人房不远,所以月仪来的比寒月晓早些也容易些。
“没被人发现吧?”月晓趋近她小声问。
“没有,我等他们都睡熟了才出来的。”辛月仪在她耳边同样小声说。
月晓点点头。紧张地又朝来路看,一片黑暗,静寂无比。两人对望一眼,随后一同躲进矮树丛。
无星月的夜是隐藏她们的最好屏障。隔着不密不疏的枝隙,能隐约看到守在南门处的四个护卫。
他们不仅有枪,而且枪法极准。月晓心里清楚,凡事皆有两面,优势也能随时变成弊端。今夜无星无月,若有不慎,保护伞立马变催命符。那她们可就真是吃不完兜着去“天堂”吃了。毕竟人的暗夜视物水平是无法和动物相论的。
寒月晓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他们。手不自觉地紧攥着,腻腻的生出好几层汗来。
辛月仪看了她一眼,握住她手,强作镇定,低声安慰道:“放心,一定没事的。”
寒月晓眼睛没移动前方分毫,只轻轻“嗯”了一声。就在这时,前方右侧突然出现一道金光还伴随着脆物不断摩擦地面发出的怪声,在暗夜中尤为醒目刺耳。几乎是同时,护卫里一个大汉甲一声断喝:“谁?出来——”
下一秒,四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然对准了金光闪动处。
“什么味道?”护卫乙嗅着鼻子突然问道。
“好像是酒味。”护卫丙答道。这个上辈子一定是哮天犬的的亲戚,嗅觉水平已靠近动物界水平。
“你们看那边,好像是元宝?”护卫丙指着西面不远的一处阴暗地说。
“过去看看?”几人交流一下眼神。护卫甲、乙略一点头,一起向那边走去。他们端着枪,神情戒备。后面丙、丁没动。但也警惕地不断扫视周围,丝毫没有大意。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真真是不一样。
果然。待两人走近,花圃旁的罗纹石砖地面上,盘着一条黄金小蛇,尾巴处还卷着一只酒瓶。
“真是你啊元宝!”护卫甲呵呵一笑,放下心来,也顺势收枪入怀。
“酒味真浓!”护卫乙接口道。
“小酒鬼,又偷酒喝了!”护卫甲乐呵呵地弯腰捡起酒瓶。紧跟着“哟”一声惊呼,然后就是“嘿嘿嘿”的贼笑。护卫乙借着微月光瞄了两眼,也乐了,“又去偷容管家的虎鞭酒?嘻嘻,性别不对,你喝再多也是不管用,晓得不!”
护卫甲摇了摇酒瓶,又朝下倒了倒,一脸叹服,啧啧:“居然一滴都没剩,厉害。”
护卫乙看着地上盘成两圈一动不动,醉得一塌糊涂的元宝不无遗憾道:“可惜了,醉成这样,今天这蛇舞是没眼福了。”
话音刚落,一直好似呼呼大睡的元宝倏地直起身子,对着他们“嘶嘶”叫了两声。晶亮的黑豆子眼骨碌碌地一阵乱转,像极了一个想要恶作剧的坏孩子。
两人都被它冷不丁地吓了一跳,才回神儿,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并伴随着护卫丙好奇的问声:“哎,怎么回事,笑什么呐?”
护卫丁刚走到,就觉眼前一花,一道金色闪过和着几声“嘶嘶”蛇叫,朝着花圃转眼没影了。他还没搞清楚咋了,就被护卫甲一拽胳膊,追了过去。耳边听到他兴奋而又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快点,它要表演了,我还一次没看过哪!”
“踏踏踏。”几声细碎杂乱的脚步声过后,南门这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寒月晓躲在不远处的矮丛里偷窥着一切。
还好,一切都还按照她的预设在走。她呼了一口气,顺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