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意识
武者的伟力源于自身，侠王的武道真域是由其凝练的念头构建。念头不会轻易被外物磨灭，但驱使念头构建力场需要耗费武者的精气神。
对付朱天蓬，姬无艳没有竭尽全力，但消耗是不可避免的。
久战不下，他便不愿在朱天蓬身上耗费太多心力，驱使武道真域阻碍对手行动的做法虽然还在继续，却已经不那么频繁。
朱天蓬多次被真域力场“卡”节奏，对武道真域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虽然没办法构建出武道真域，但有广阔的神识覆盖区，对手的任何举动都在他感知之中。如果将凝炼的念头调出识海，能是否形成类似武道真域的力场，给对方造成阻碍呢？
毕竟，那些念头也是武道真意凝炼而成。
老朱降低了攻击节奏，尝试着从识海中调出真意念头。
心思一动，在识海上空围绕真火灵珠飞舞的念头一个个坠入神识海中，随着神识的蔓延，真意念头游出六合真身，脱离了老朱的躯体。
真意念头一脱离肉身，老朱便感觉多了一双眼睛。
随着几十个念头涌出六合真身，一下便多了几十双眼睛，老朱感觉好像一下分化出几十个分身。
这种感知变化，对于普通人自然会造成意识混乱，对于熟练“化身万千”之术的朱天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早已习惯了。
当他准备驱使真意念头袭击姬无艳时，六合真身内突然发出一声轰鸣，识海中的真火灵珠竟然爆了！
得自地下秘境的真火灵珠，融合了一昧神之火的真火灵珠，吸引真意念头围绕的真火灵珠，爆了！爆了！
正准备向姬无艳发动下一波攻击的老朱，遭遇着变故，一下被定格，身影就此不动。
爆炸的冲击，真火灵珠四散飞溅的碎片，回撤的真意念头，神识的急剧收缩，让朱天蓬措手不及，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整个意识就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
世界好黑暗啊！
我在哪？
学校？故乡的小镇？南部瞻洲？北俱芦洲？火极秘境？在地球上，还是西游世界里？
我是谁？
学生？倔强的少年？野猪？佛门菩萨？是人，还是妖怪？
每个人对自我的认知过程，总是迟缓而漫长。
迟缓的是意识，漫长的是时间。
……
识海一点点重塑，意识也慢慢恢复。
当朱天蓬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第二卫城的客舍之中。
床榻旁边，小胖子元青静坐守候着。
“你总算是苏醒过来啦９好吧？”小胖子关切道。
老朱还有些迷糊：“啊？”
小胖子摇头轻叹道：“看来还没完全清醒！你差点陨落在葬魔山９记得与剑绝侠王的那一场战斗么？”
朱天蓬回想起那次战斗，心中也是后怕不已，谁能预料他会在比斗的关键时刻发生意外！
一直在识海中运转得好好的真火灵珠，怎么会突然爆炸呢？
难道是因为功法冲突？
据云剑仙说，火极神因为兼修武道而陷入修行困境。莫非，道门功法跟武修之法也不能兼修？
一时之间想不通透，老朱只能将问题搁在心里。
朱天蓬：“当时还在战斗，姬无艳没趁机攻击我？”
小胖子轻轻摇头，叹道：“事出突然，我等都没反应过来。幸好第二城主见识敏锐，及时出现在你身侧。剑绝侠王没能抓会攻击你，只能用言语将第二城主好生挤兑了一番，让城主在众游侠面前失了颜面！”
两方进行决死之战，依照规矩，在一方落败丧命之前，外人是不能插手的。
决斗中，朱天蓬自身出了状况，只能怨命不好，如果姬无艳趁机杀了他，旁人也没法说什么？但第二钺出手打断双方的决斗，却会受到众人的非议。
这算是欠了第二钺一条命啊！老朱心情沉重。
“后来呢？”
“第二城主承认自己干涉双方决战是不合规矩的，愿意承担后果，请剑绝侠王提出责罚条款。”
第二钺倒是干脆磊落，自个躺地上任打任捶！原因却是为了朱天蓬，这让老朱情何以堪！
“姬无艳提了什么条件？”
小胖子撇了撇嘴，没吭声。
“说啊，什么条件？”老朱一脸铁青。
“剑绝侠王什么条件都没提，只是希望继续跟第二城主赌斗！”
看到朱天蓬一脸不信的表情，小胖子只好继续道：“那两位都是能影响火极世界格局的大势力首脑，怎么会受世俗规矩的约束？第二城主说愿意受罚，你还当真啊？即使剑绝侠王想责罚他，也得有这个实力啊！”
“你明说啊，绕什么圈子！”朱天蓬有些恼羞成怒。
“不是……你……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小胖子怯怯地说道。
道理不复杂，顶级权势人物本就具有打破规矩的权力。朱天蓬两世为人，知道这道理，只是急切间没反应过来。
“然后呢？”
小胖子：“第二城主当场拒绝，说剑绝侠王已打斗多时，他胜之不武，让剑绝侠王再挑个时间。剑绝侠王没再说什么，领着姬家的游侠们率先离开了。”
因为朱天蓬的搅合，两位绝顶高手当时没能打起来。
老朱：“他们约在何时再战？”
小胖子皱眉道：“问题在于，剑绝侠王一直没给消息，第二城主也没再提，这事好像已不了了之。”
老朱也想不明白，声势浩大的侠王巅峰之战因为自己一搅合，就此歇菜？
那被姬家抓走的苗一刀、折小美、火眉毛等人怎么办？还在姬家的牢狱中？
小胖子：“且放心，八环城和九环城的镇魔殿主带领一帮游侠，将他们都救了出来。如今，他们都在这第二卫城里，姬家不敢来此要人，暂时安全。”
总觉得其中有古怪！
八环城和九环城要是能从姬家救人，早先干嘛去了？非要等到第二钺出面之后再救？姬家有剑绝侠王姬无艳坐镇，又是环城第一世家，两个镇魔殿主能救出人来？
老朱正在思索之时，突然听到外头传来宏大的嘶吼声！
“外面什么情况？”
“魔兽正在攻城！大伙都在城墙上守着呢，你需要人看护，我才留在此地。”
老朱奇怪道：“魔兽怎么又攻城？”
小胖子：“正值雨季，魔兽攻城很正常，只是这回魔兽都涌来了第二卫城。”
“雨季？我难道昏睡了将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