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五婆

    近了，近了，更近了……

    我就这么看着她走到我的面前停住不动，把头一点一点的抬起，一张布满褶皱的脸皮差点贴在了我的脸上，一股冰凉在我的面皮产生。

    我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褶皱脸皮，凹陷的眼窝里眼白几乎布满了整个裸露在外的眼球。

    不用去才想也能知道，这老太太是——鬼！

    还没等我有反正，她的嘴巴动了，上下嘴皮缓慢的张开，两个苍老而又绵长的字从那嘴皮中间吐了出来：“西……西……”。

    只听得缓缓的，混沌中又很清晰，听不出任何感情，似遥远，又似耳边。

    我原本已经麻木的不能再麻木的身体，本能的开始颤抖起来，此刻，我只有唯一的想法——离开这里。

    我放开扶杆，颤巍巍的挪动着麻木的双腿往后退，直退到公交车的后门，后背贴在门上，用手掌放方向的拍打着车门。

    我的眼睛一直看着老太太，她没有过来，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变，就那么定定的现在哪里。

    突然，听到前门处有人上车的声音，还不止一个。我自动着目光想要看看，奈何被老太太挡住，看不清楚。

    只听到车板踏踏的声音朝着我这边传过来，我本能的觉得，这心上车的，也是冲着我来的。我无力的蹲下身子，紧靠着后门，把自己蜷缩成球，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害怕，惊慌，无助的情绪扩展了我的全身。

    “姐姐”一个弱弱的，有点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的抬起蜷缩在双膝之间的脑袋，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小北”我用尽全身力气的呼唤了一声眼前的孝。小北，那个昨天晚上出现的小鬼。

    我的心思开始活跃了。小北的出现，就像是掉下悬崖时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样，给了我力量。小北在这里，爸爸是不是也在这里？我蹲着身子，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可惜……

    小北的到来，让我勉强正定了几分，看着和我一起蹲在车门边的小北，我破天荒的裂开嘴，对着小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姐姐，别怕，这个是我的奶奶，五婆。”小北用小手指着依旧保持的原样站在扶杆边的老太太说道。

    “姐姐，起来，我带你去找爸爸。”小北先站起来，用手扶着我的胳膊，想要扶我起来。我右手杵着后门，左手胳膊在小北的搀扶下慢慢直立着身体。可能是之前的身体麻木，再加上内心的各种恐惧，在看到小北出现之后，放松了些许。一个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向下坐去。

    小北眼疾手快的扶住我，直接把我整个身体抱了起来，也就在这时候，后门开了，小北抱着我从后门飘了下去，紧接着，五婆也跟着从后门飘了出来现在了和小北的身边。

    接着，公交车合上了前后门，又颠簸这向前开去。

    直到现在，我也无缘得见那个神秘的公交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