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剑拔弩张
此刻见我手受伤后,便再没有了顾虑,迅速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块浅蓝色的手帕,三下两下帮我把受伤的手掌包了起来,又朝包间吼了一句,“去服务台要医药箱。”
三秒钟后,包间的音乐声嘎然而止,陈琛第一个冲了出来,看着我和司徒允哲正纠缠在一起的手时,顿时额头青筋暴起,“叶慎儿,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中透着盛怒,似乎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般,我心里也一阵恼怒,这厮竟忽略掉了我受伤的左手。
后面又有几人跟了出来,陈琛早已堵在门口,谁也看不清楚阳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唱歌。”我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朝他们嘿嘿傻笑着,还好,大家瞧了瞧阳台上的几个人后,又自觉地退回了包间。
我这才想起司徒允哲还握着我的手,想从他手中挣脱,他起初不肯松手,可见我因为挣扎痛得直咧嘴时,又立马松开了,“对、对不起!有没有弄痛你?”
“你手受伤了!”陈琛这才看见我手上缠着的手帕,又猛地瞧见地上的一摊血渍后,失声朝里惊叫,“林宣,囡囡交给你了,我带慎儿去医院。”陈琛丢下话后,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右手,越过包间,在更多人还未明白发生何事的情况下,将我带出了包间。
我不敢挣扎,只得乖乖地随着陈琛出了酒店,一起朝医院奔去。
从医院出来后,我看着包得粽子般的左手,直摇头叹息,“陈琛,我都说是皮外伤了,你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林宣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这样--”
“住嘴!”陈琛顿时又怒气横生,和刚才在病房小心翼翼的神情简直判若两人,“林宣是我的事,和你不相关,可是那个司徒允哲却早已不和你相关了,你何至于见到他后,还像惊弓之鸟般?”陈琛认定了我是因为再见司徒允哲后,方寸大乱才受的伤。
“我没有?”我觉得委屈,小声地辩解,因为底气不足,声音像蚊子般大小。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算让你回到段若尘身边,也不准你再与他有任何交集,因为司徒允哲他不配。”
“那你还叫他来?”我又小声嘟噜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怎么可能叫他来,谁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带他来的。”陈琛愤怒地踢了一下走廊上的排椅以示泄愤。
我被盛怒中的陈琛吓得打了个哆嗦,为避免殃及池鱼,赶紧与他保持距离,否则极有可能一不小心被他踢成残废而得不偿失,视线却不经意地掠过走廊尽头的电梯处。
在电梯边上,陈琛口中的司徒允哲正直挺挺地杵在那里。
“陈琛,我饿了,你陪我去吃东西吧!”隔得那么远,我依然感受到他眼里的担忧,不过我装作没有看到他,转头对陈琛说肚子饿。
“我靠,你不是还没有吃晚饭吧!”陈琛朝我暴了一句粗口,“你说你,整日守着那破超市像守着一座金山银山似的,至于吗?我随便给你找一份工作,也比这个轻松百倍。”
“都说无功不受禄,这个破超市是我凭自己双手挣来的,是我除囡囡外唯一的私人财产,我乐意,怎么样?”陈琛只要每次说到我的超市‘破’,我心中便生出超级大的怒火来,而神奇的是,这股怒火每次都能及时镇住陈琛。
“得、得了,你爱守继续守吧!反正囡囡也长大了,最多在你这里缺少的母爱,将来在林宣那里补回来,到时候你别说你女儿不认你。”陈琛心知又撞到了我的底线,便只得和稀泥似地对我摆了摆手道。
“陈琛,你放心,以后我会尽量放手的,其实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累了,囡囡今晚就给你俩带吧!她晚上还说明天要跟林宣一起玩的。”我见陈琛的心情也不太好,赶紧换了口气讨好着他,若囡囡知道我就这样把她给卖了,铁定会哭到抽气。
“我已让林宣带囡囡回去了,今晚你也去我那儿吧!反正房间多。”陈琛只得叹息一声。
“还是算了,我的手恐怕暂不能动了,囡囡先放你那里住一晚吧,等下吃完饭后,你送我回家就好。”我朝他炫了炫缠得粽子一样的左手道。
“慎儿--”这时司徒允徒上前来,拦住了我和陈琛的去路,“我们聊一聊!”
“对不起!这里是医院,不太适合聊天。”我下意识地靠紧陈琛,有些无措地拒绝着司徒允哲。
“司徒混蛋,都说好狗不挡道了,别耽误我们吃宵夜的时间。”陈瑜犊似地搂着我的肩膀,剑拔弩张地对司徒允哲吼道。
“就十分钟,而且你的电脑我已通知人来维修了,修好之后,也不知道如何拿给你。”司徒允哲不理会陈琛,继续盯着我,眼神执着,似乎我不答应,他便不会放弃般。
一提起电脑,我便一阵紧张,超市所有的经营业绩、应收、应付等都存在里面,务必要修复好才行,“你在哪里维修?我们现在就去。”
“不行,你修好后直接拿给我。”陈栳插在我和司徒允哲的中间,随后又丢了一张名片塞到司徒允哲的裤子口袋,并用挑衅的语气说道:“你打我助理的电话就好。”
“陈琛,你先回去,我一定要亲自看着电脑维修好,否则就麻烦了。”我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陈琛在司徒允哲面前永远都是这副挑衅的神情与语气,我只得慎重、且用祈求的语气看着他。
陈琛的眉头立即纠结在一块,神情也软了下来,在我耳边轻声道:“那我陪你去。”
“不要,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我怕林宣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囡囡,她需要你。”正所谓爱屋及乌,陈琛知道我疼囡囡的程度,若不是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和囡囡分开的。
“我们要相信林宣!”就在我以为陈栳因为我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服软时,他竟生生丢出这句话来,我险些被口水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