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改弦易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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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内西北，一处大宅被装修之后挂上了“秦商商会”的牌子。

    负责洛阳琮记事务，身手出众，和文无忌一道参与关村大乘教之战的罗洛宁成为秦商会长。

    罗洛宁武技高超，文无忌和福王府搭上联系，罗洛宁随即成为福王府贵客并负责洛阳到西安整个琮记事务管理。区域主要官员多半熟悉，利用福王关系，罗洛宁又打入西安官场。朱由检江汉大开发，灾民南下，罗洛宁也是日夜操劳。

    秦歌下江南，文无忌进入盛京地界，接收到成立商会自己为会长的指令，但没有具体的职责下来，擅长分析的罗洛宁推敲了起来。

    文无忌两次进入福王府之前都是和自己有深谈，罗洛宁就在那些言语中搜寻着蛛丝马迹。慢慢的，罗洛宁感觉自己为会长，四门寨要求的不仅仅是开辟北上商道，重走寨主口中的丝绸之路如此简单。

    或许文无忌、秦歌在布置一个深局。

    洛阳的时候文无忌召集区域琮记负责人召开过会议，罗洛宁清晰的记得一句话：“你们学习目的，不是看多少的书籍，而是追求更好的思维模式，一个落后的思维模式里面，即便增加再多的信息量，也只是低水平的重复”

    罗洛宁知道文无忌这样强调着，也始终如此要求着四门寨、琮记及其南方首里的所有中高级人员，独立善于思考，创新思考。罗洛宁还知道成为少师身份的文无忌也是这样影响着当朝皇帝和自己所接触的每一位朝廷将官。

    文无忌眼中朝廷大贤饱读万卷书，但需要改变思维模式，思维模式变了，一切都新了。

    “一个落后的思维模式里面，即便增加再多的信息量，也只是低水平的重复”这是文无忌的观点，对四门寨每一个将官如此要求，文无忌也是如此的影响着朱由检。

    给大明皇帝搭建新的思维架构，改制才能绵延无尽。大明才能真正复兴。

    所以罗洛宁知道自己成为会长，要创新思考，去做一些自己之前完全没有做过的事情。去想一切自己不敢想的事情。

    洛阳的时候深谈，在谈及四门寨民众迁移和未来走向时罗洛宁清晰的记得文无忌说过遥远的北方有一片海，叫北海。罗洛宁在文无忌眼睛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神情，那是向往、眷恋、喜爱。

    罗洛宁查过典籍，知道苏武去过哪里，知道历史中不止一朝一代控制过北海。

    或许秦商的尽头就在哪里，也或许更远！秦商或许只是身份的掩饰，侦查地形、了解区域动态和部落以及文无忌同样提过的俄国势力范围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这样分析，关联琮记在云内州的部署，云内州开发之前，琮记是大量派遣人员进入区域勘察地形、熟悉道路，了解蒙古逐部动态，适才有了云内州开发时四门寨建设和战事两不耽误，将官对区域地形了若指掌。

    应该就是这样了，罗洛宁肯定。秦商任务不是简单的再走丝绸之路，而是深入这些区域，勘探、侦查或者建立据点，为数年、甚至是更长久之后的某些事情做准备。

    得出这个结论，秦商的职责轮廓、人员甄选逐渐清晰了起来。

    李秉尧是四门寨最早成立的镖行掌柜，稳重、内敛，张旭是赈灾期间脱颖而出的后起之秀，如今是商丘“顺平”粮行掌柜，这些人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对于内心所挑选人员的积极性，对于放下眼前荣誉的取舍，罗洛宁不怀疑，因为四门寨任何中高级人员都有创新的思维，有高于常人的眼界，更有探索精神。一穷二白之上愚公移山般的起家，这是四门寨的精神之一。

    黄河水滔滔，视线北望，罗洛宁目光坚毅。

    改变无处不在；

    顺天府城西的小别院；

    阳光从树的枝叶间穿透过来，投射在院落中的青石条上。

    牛金星独自端坐，沉思，随后人站立了起来进入房间。

    再一次出现在院中时手中多了一个锦盒，人便拿着锦盒走出宅院顺着街巷汇入在人流当中。

    牛金星要去拜访一个人，温体仁。

    被调动进入顺天府任职，成为京官，牛金星欣喜，这是自己正式踏上仕途的第一步，走马上任，在保持以往兢兢业业的前提下牛金星不断在观察着京城局势和主要力量。

    虽然在京城咫尺之地任职，但未进入顺天府为官之前，牛金星对于顺天府的格局一概不知。所以牛金星阅读《钟声》报纸之余，稍微熟悉京城之后便喜欢待在山海客栈，用餐是其次，关键是山海客栈能打探到诸多消息，进入京城办事的将官喜欢在山海客栈逗留，自外南来北往的商客但凡进入京城也喜欢在山海客栈驻足，山海客栈是京城打探消息最佳之地。

    想要捷足，就要先登，观察之后牛金星选择了两个方向；

    第一，拜访秦歌；拜访秦歌不难，进入秦园的官宦子弟众多，人文墨客更是数不及其，秦园的能力在于可以疏通各种关系层次，谁也不知道秦园的上限在哪里，坊间流传秦园的靠山是宫内，也有传说没有登基之前信王时常进出秦园。有这两点，对于牛金星而言足够。等知道秦歌被朝廷册封为公主，秦良玉将军义女，牛金星肯定了自己判断。自己是出色、优秀的，秦园真要是识人才，自己就能有立足之地，搭上秦园这层关系，能出人头地。秦园是牛金星首选。但变故就在于牛金星决定拜访秦园的时候才知道秦歌早就南下，所以牛金星犹豫。牛金星是希望得到一个能直接和秦园主事或者主事级别以上人员会面的机会。

    基于这种原因，牛金星想到了备用方案，拜访温体仁，温体仁进入内阁，牛金星知道每日拜访的官员多如牛毛，自己是蝼蚁，但自己优势就在于当初信王赈灾时自己是随在皇上身侧，也认识温体仁，还交谈过话。反复思索回忆当时情节之后牛金星认为朱由检和温体仁对自己感官不差，直的冒险一次。

    退而求次，牛金星选择温体仁，礼物不轻不重，朱由检提倡廉洁，以身作则，牛金星第一是不敢，其次是没有银两。担任县丞之职时牛金星确实是两袖清风。但牛金星又携带了一件特殊礼物。

    关于民众安顿的优化方案，因为亲身参与了流民安顿，又能举一反三。结交广泛，知道百姓疾苦，所以牛金星相信自己的建议是有价值的。

    走在宽阔的街道上，牛金星脚步越来越稳，不久之后一座大宅出现在视线当中。

    长吸口气，巨细无遗的回忆一遍自己所要陈述的说辞，牛金星再一次迈出了稳重的步伐。

    仕途在于一步。